陆一溪在脑海中迅速搜索了一遍自己发过的微博,确认自己不会暴露身份,才附和着点头:“是啊。”
然后是很轻的一声叹息声,如鹅毛落地。
陆一溪抽完血,躺在病床上看着小贾给她扎上针头,她用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打算看看自己最近新更的章节有什么评论留言,事情这么多,身体也不太好,既然有人看,她便打算一直更下去,刚打开手机,她看见今天的日期是六月一号。
每年的儿童节,土豆的小学会组织儿童节的联欢会,各个年级负责出几个节目,在学校的操场里表演,家长也可以进去观看。
土豆的班级今年出了十几个小孩表演武术,她差点忘了这事儿。
于是在小贾给王老太扎好针头准备离开的时候,陆一溪叫住了她。
陆一溪:“帮我把针头拔了吧,我今天有事。”
小贾:“……”
陆一溪嬉皮笑脸地说:“没开玩笑,我儿子今天有六一表演,我得去捧场。”
小贾不想鸟她:“有表演怎么了,可以看录像啊,输液要紧。”说完,她想径直端着盘子潇洒离开。
陆一溪看了一眼时间,咬了咬牙,闭上眼睛,模仿着电视剧里的俗套情节,直接把针头从手臂上扯了下来。
小贾:“靠,陆一溪我真敬你是条汉子。”她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往针口上按了一根棉棒。
“你疯了?”小贾问。
“我能看我儿子上台表演的机会不多了,今天必须过去,纪医生上午来查过房了,今天应该不会再来,你帮我瞒一次。”陆一溪恳切说道。
小贾斩钉截铁拒绝道:“不行,我是医务工作者,我要对你负责。”
陆一溪被呛了一口,但她很快再度开口:“行,无所谓,那你帮我和纪医生请个假,我现在必须得走了。”
小贾:“……”
陆一溪收拾了一下,很快走出了病房。
她在医院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疾驰而去。
小贾踌躇了半小时,小张给她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她终于鼓起勇气走到了纪嵩的办公室门口。
纪嵩出门差点和她撞了个满怀。
看见小贾魂不守舍、欲言又止的样子,纪嵩敏锐地察觉到些什么,他问:“有什么事吗?”
小贾哆哆嗦嗦地开口:“陆一溪她……”
纪嵩心里抽了一下:“她怎么了?”
小贾继续说:“她今天不输液了,她让我跟你请个假。”
听到这句话,纪嵩心里竟然有些放松,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听到的和陆一溪有关的消息都比较坏,就看坏的程度了。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纪嵩的声音温温淡淡的,脸上也阴晴不定,小贾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憋着嘴角走了。
纪嵩回到办公室,调出病人的记录,找到陆一溪的手机号,给她打了电话。
陆一溪此刻刚进了操场,她全副武装,戴着帽子和口罩,以防被陈锋他们认出来,她混在一堆家长中间,焦急地朝台上张望。
手机铃声在一群闲言碎语中响起来的时候倒不那么突兀,她看着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三秒,按下了接听键。
“陆一溪,我是纪嵩。”
陆一溪把手机往远离自己的方向移了移,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她也琢磨不透纪嵩现在的心情。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请假?”纪嵩的声音清透平稳,不带一点儿愠色。
陆一溪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要骂我一顿呢。”
“我知道医院对你来说就和菜市场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但是我觉得现在的你不会这样,所以你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
陆一溪心里竟莫名有些感动:“我来看土豆的六一表演。”
“很重要吗?”纪嵩问。
“很重要。”陆一溪的语气很轻,每个字的分量却又很重。
“好,以后抽出一天补今天没输的液。”
纪嵩挂了电话,在办公室里平心静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心里说不上积堵,也谈不上平阔。
陆一溪放下电话,心情愉悦地存了纪嵩的号。虽然存上没什么用,也不会联系,但她看到纪嵩的名字出现在自己的联系人名单里时,觉得天仿佛又蓝了几分,艳阳高照,流云泛金,天气好得不像话。
犯病
上午八点半,联欢会准时开始,一个火热的歌舞秀热场以后,合唱、诗朗诵、民族舞一个接一个的上场,陆一溪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土豆参与的武术表演节目。
土豆是学过一年武术的,想当初家里人并不重视给孩子上课外兴趣班这种活动,只有陆一溪坚持土豆应该有自己擅长的一门特长,提高自己的核心竞争力,不能输在起跑线上,陈父和陈母比较传统,认为孩子只要学习好就行了,学那些莺莺燕燕、打打杀杀的没有意义,简直就是在烧钱,陈锋则完全不管这些事儿,觉得怎么来都行。
观念的不同引发了剧烈的冲突,在事关土豆的未来方面,陆一溪绝不妥协,也绝不示弱。土豆玩心大,他心里也排斥这些兴趣班,后来在陆一溪的高压下,勉强选了一个稍微感兴趣的武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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