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母:“还愣着干嘛?”
纪嵩脚下移不开步子,他站在原地摸了摸头发,想着该怎么应对,论说谎的临场反应能力,他该和陆一溪好好学学。
纪母总觉得自己儿子心里有鬼,她交叉着手臂,端出为人母的样子来,说:“不对,你这屋里一定藏了什么。我生的儿子我心里清楚,你扭扭捏捏跟着我半天,不让我碰这个,不让我碰那个的,肯定有问题。”
纪嵩当场就懵了,他说:“妈,你想多了,我就是觉得你们来的太突然了。”
纪母不听他解释,径直往他卧室里闯。
“哎,妈,没叠被子!”纪嵩喊着,但为时已晚,纪母已经推开门走了进去。
被子整整齐齐地被铺在床上。
纪母脸色阴晴不定,纪嵩也是。
纪母轻飘飘走到床边,坐在上面抬头看着纪嵩。
纪嵩扶额:“原来被子叠了啊,看来最近我都快忙疯了。”
纪母:“你先别说这个,你先给我解释一下你床上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说着,纪母翘着小拇指,从雪白的床单上捏起一根长发丝,看戏似的望向纪嵩。
这下纪嵩也懵了,他的床上,为什么会有女性的头发?陆一溪不是在客房睡的吗?
然而心理素质超群的纪医生还是面不改色地说:“应该是衣服上粘上去的吧。”
纪母步步压迫,咄咄紧逼:“那你衣服上怎么会有女人的头发?”
纪嵩想了想诚恳道:“这是个问题,毕竟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纪母眯起了眼睛。
露馅
纪母贼溜溜的眼睛盯着床面,她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看着枕头平白无故比平时高出来的地方,她拿手往枕头处戳了戳,然后一把翻起枕头,果然发现了令人惊喜的收获。
枕头下面埋着一个小熊,是金属质感的,可爱精致,可以挂在包上,也可以挂在钥匙扣上,小熊旁边是一张折叠的餐巾纸,打开来看,上面用口红写着谢谢纪医生五个字,配一个爱心图案。
纪母看看纪嵩,纪嵩看看阳台,然后他很快把视线收回来。
这种事,一定是陆一溪干的。
说不出为什么,震惊之余,纪嵩心里十分愉悦,他的心轻飘飘的,仿佛飘到了一朵柔软的云上,随着云朵轻轻在天边摇荡。心里被突如其来的惊奇和喜悦填的满满当当,很舒服。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个向上翘的弧度。
纪母也觉得意外,她反反复复观察了那张纸,酸酸地说:“哎呦,这是谁家女儿写的呀,被我儿子压在枕头底下,还防着我看,当妈的失宠了啊。”
纪嵩靠在她身边坐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反复摩擦,仿佛靠着这个动作他能感受到一些关于陆一溪的气息。这种幼稚的,无聊的,笨拙的表达谢意的方式,在成年人身上,几乎看不到了。
纪母:“改天把这个姑娘带回家让我们看看?”
纪嵩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说:“妈,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纪母皱眉:“什么不是?这不是很明显?!人家有意,你也有情,你俩别再等了,”
纪嵩恨不得捂住她的嘴巴,他拿着小熊和餐巾纸拔腿就往客厅跑,纪母只能乖乖地跟着他走了出去。纪嵩把东西放到电视柜上,给她打开电视,把台调到狗血电视剧档,又给她泡了一壶好茶,终于撸起袖子说:“我去帮我爸做饭,您在这儿好好待着看电视。”
纪母发现儿子的秘密之后,哪还有闲心看电视,三个人一起去了厨房做晚餐,幸好厨房很大,也不显得拥挤,骨头汤浓郁的香味儿不一会儿便溢满了房间,纪父又炒了几个菜,蒸了大闸蟹,忙活了老半天,三个人才坐在餐桌旁开始吃饭。
而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
城市里华灯初上,璀璨的万家灯火把黑夜装饰的别样缤纷,一家三口眼前是一桌丰盛的饭菜,红酒倒在酒杯里映着如钻的灯光,温馨的气氛里,纪母再次提起了老话。
纪母:“来儿子吃螃蟹,这肉可鲜了。话说改天那谁来我们家的时候也再蒸一锅这个吧?”
纪嵩差点噎住,他喝了口汤说:“不是和您说了么?没有的事。”
纪母急了:“那东西怎么解释?小爱心我都看到了。”
纪嵩:“那就是我一病人向我表达感谢。”
纪母不依不饶:“那你把它放枕头下面?”
纪嵩:“……”
纪父挥着手说:“好了好了,人生大事要慎重,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要是觉得合适了自然会领回家的嘛。”
纪嵩感激地看着纪父不住点头。
纪父愉快的也朝他点头致意,让他尝自己炒的笋干。
纪嵩吃着饭,看着纪母一口气憋在心里,突然心疼了,他突然问:“妈,你希望我找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儿?”
纪母瞬间精神,放下筷子,端出架子来,感觉能说三天三夜。
“我长话短说吧,其实要求也不高,首先得和我们家门当户对吧,这样将来你们之间相处起来也舒服,然后是长相身材,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咱不想,但怎么着得五官端庄、眉清目秀,还有人品教养,要秀外慧中,仪态万方,最后是学历工作,这个差不多点儿就行了,你是名牌大学毕业,她只要不是没上过大学,工作也不是那些比如给人看店卖衣服的,都行,女孩儿嘛,事业不那么重要,当然了,还有一点,身体要好,别病殃殃的,要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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