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嵩:“她是不是想在你这里买保险?”
张大鹏疑惑:“该不会是妹夫吧?妹夫我跟你说,买保险不是什么坏事,虽然它现在是得掏一些钱,但它是很有价值的。她之前没和你商量是吧,这样,我和你解释一下。”
纪嵩及时地打断了他:“你不用紧张,我只是她的一位朋友,我现在想问问她想买哪些保险?”
张大鹏声音放松了不少,他犹豫道:“这,这是不是属于个人隐私啊。”
纪嵩叹了一口气,说:“她买什么保险,我全买一份相同的,这样行吗?”
张大鹏像遇到了金主爸爸,声音含泪:“行行行,完全没问题,只不过她买的几种加起来挺贵的。”
纪嵩:“没关系,投资一下还是挺有意义的。”
张大鹏提高了声音:“对!有意义!一溪她想给她妈妈买养老和医疗保险,给她儿子买教育险,养老和医疗我就不解释了,这个教育险呢,是这样的,你在孩子很小的时候每年交一笔钱,连续交个十几年吧,等他将来上大学了会有一笔教育资金。”
纪嵩安静听着,不时回复一个“嗯”。
张大鹏:“不过吧,像这些保险都是一年一交,一溪却想直接一次性付清全款,或者委托我每年给她交一次,我跟她说不要担心会忘记交,我会提醒她,况且每年交点儿吧,你还能接受,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是个人都肝儿疼。当然了,钱多的没地儿花的人除外。但是一溪她很坚持,给我一种这事交到我手上之后她就不管了的感觉,仿佛她以后再也不能管似的。”
偌大的屋子里只剩纪嵩一个人之后,显得特别冷清,灯光在水杯里映出玲珑剔透的倒影,晾了一段时间,水已经变得冰凉,也没有了浓厚的茶香。
纪嵩看一杯水,看得出神了。
直到手机里又传来张大鹏的声音:“那个,您刚刚说买保险的事,还算数吧?”
“算。”纪嵩说。
放下电话,纪嵩心里生出一种强烈的不安来,他觉得自己正无比接近一个叫做真相或者事实的东西,而当这个真相或者事实被揭开的时候,究竟是一片更深的沼泽还是洒满阳光、长满鲜花的小路,他不知道。
夜色浓厚,远处苍芎,是一片泼了墨般的黑。
自己继续一个人在屋子里待着,很孤独,他不怕孤独,但并不代表他不孤独。
纪嵩心里打着鼓,也说不上呼吸是变得急促了还是缓慢了,但心里堵着一团东西让他很不舒服,他穿上外套,走出了门。
爸妈应该已经回去了,至于陆一溪,她应该没有打车吧?也说不准,纪嵩茫然地朝着通往医院的路上走,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什么,脑袋一热就出门了,或许只是想出来走走消消食儿吧,晚上的菜品丰富,而且为了给老爸捧场,他吃了不少。
陆一溪走着走着,肚子开始叫,她晚上没吃饭,肚子里空空的,她非常后悔纪嵩给她带的那个苹果她一口都没咬。
陆一溪一想到纪嵩为了给她送一颗苹果便暴露了她藏了很久的身份便忍不住笑了出来,嘲笑了一句傻子。
隐隐约约的,她感觉到一股别样的情绪蔓延开来,感动,留恋,很多感觉混杂在一起,把心填的满满的。
路边有卖手抓饼的小车,陆一溪停下来,她想起有天晚上她买手抓饼吃被纪嵩抓个正着的事儿,那时她刚住院不久。
怎么总是纪嵩。
不管干什么都能想到纪嵩。
陆一溪苦笑了一声。
她走到摊位前,问师傅要了个手抓饼,师傅没有那天那个老板热情,自从她点完之后,便一句话也没说,专心煎着饼。
陆一溪站在清冷的夜里,无聊地偶尔看看四周。
突然,她发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
怎么又想到纪嵩了,该不会是幻视了。
陆一溪眨眨眼睛,还伸手揉了揉,发现那个人影还在那里。
他站的笔直,昏黄的路灯为他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光圈温温柔柔的笼在他身上,万物化作一抹虚影。
只有那无言射过来的目光,是真实的。
误诊
“姑娘,你的手抓饼好了!”大爷大声喊着,把陆一溪的思绪拉了回来,也打破了两人之间沉默的对望。
陆一溪伸手接过,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往前走还是往后走,说话还是不说话。
人生第一次,她的脸皮薄了起来。
最后是纪嵩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手抓饼,对大爷说:“给我来一份和她一样的。”
陆一溪眼睛一瞪:“你晚上没吃饱吗?”
纪嵩:“我就是想尝尝,不然也没事儿干。”
陆一溪震惊了,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开口:“你可以尝我的一口啊。”
说完她便后悔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虽然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她有一种自己和纪医生很熟的错觉,但她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绝对没有那么亲密。
陆一溪闭嘴,低头,咬了一大口手抓饼。
香酥的香味飘了过来,虽然还很饱,但纪嵩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你吃慢点,一会儿一起吃。”纪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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