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大大不要让桃子小姐走啊啊啊!”
“桃子小姐一定是误诊了!放心!这个作者的文章我看过!全是甜文!”
“桃子小姐如果去世了我就给作者寄刀片。微笑脸。”
“会不会写书?!”
陆一溪翻着翻着笑了,读者们似乎都不想让女主死,有些甚至威胁她。
她也不想。
陆一溪托着脑袋思索,走一步算一步吧,先让男女主甜一段时间再说,反正自己全身上下不缺的就是糖,血液里糖的浓度总是时不时飙升一下,刺激自己的心脏,得亏自己没有心脏病,不然早挂了。
日子似乎回到了正轨上,一日一日无聊而充实的过着,时间裹挟着生活中的琐事浪潮一般向前涌去,陆一溪盯着手机里的日历发呆。
隔壁店里的大妈闲暇时会过来和她聊天,一种新的流感病毒近期从沿海城市开始蔓延至内陆,很多地区岌岌可危,新阳市里也人心惶惶。大妈八卦兮兮地跟她讲今天谁家的谁谁谁发烧被隔离了,昨天的谁谁谁体温又高达了多少度,陆一溪安安静静听着,也不发表任何看法。
她现在连自己的死活都顾不上,当然没有闲功夫去关心别人的死活。
对于大妈总找她聊天这种事儿,陆一溪怀着一种复杂的矛盾心理,一方面,她需要很多独处的时间去思考自己还有什么没做,还能做些什么,该怎么做才能在短时间内赚到更多的钱,另一方面,大妈跟她讲着一些鸡毛蒜皮和生活中狗血的小事时,她才能真切地觉得自己还活在世上,活在人堆中。
晚上有高中同学的聚会,陆一溪犹豫再三,去参加了。
毕业十余年,虽然当时班里的同学学习水平都不高,但这么多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总有人混得风生水起。陆一溪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事业没有,家庭没有,可怜巴巴自己一个人穷着,连当年的好友胡小柔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有勇气来参加聚会的。
被人嘲讽没关系,被人看不起也没关系,陆一溪只想见见他们,他们是自己曾在这世上鲜活存在过的证明,或许他们脑子里都有一张自己十八岁那年青春无敌的脸。
饭桌上,众人纷纷问询着各自的近况,工资、加班、升职、学区房、孩子、升学……过得好的人各个扬眉吐气,不时要刻意凸显一下手上戴的大金戒指或者奢侈名表。过得不好的人趁此机会或巴结或取经,欢声笑语间人人都是当初那个少年,但有一些东西在社会上待久了必然变了质。
几个女生感慨当年陆一溪嫁给陈锋,也是男帅女美,羡煞旁人,多年之后却令人唏嘘。
大概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陆一溪也不管很多话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岁月在每一个人脸上留下痕迹,只能从眉眼间依稀看到过去的影子。
那些欢乐的,年轻的,跳动的,耀眼的时光。
陆一溪在饭桌上一直给所有人强调要爱惜身体,宛若一个养生博主。
吃完饭,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KTV。
陆一溪并不喜欢KTV里光怪陆离的气氛和仿佛要刺穿耳膜的音响,待了一会儿,她便走到二层空旷的一片区域,那里有桌椅可以休息,也可以去便利店里买零食。
她刚走到便利店门口,被胡小柔一下子拉到身侧,胡小柔朝她做了个“嘘”的手势,递给她一瓶矿泉水,两个人倚着便利店门口的雪糕柜,看着不远处的男女,仿佛和当年课间活动时间靠在栏杆上对楼下的人品头论足一样。
“带你看出好戏,看那对儿男女。”胡小柔神秘说道。
陆一溪的目光穿过缤纷的光束,浮夸的装饰,落在男女的身上。
看清那两个人的身形样貌之后,她如遭五雷轰顶。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水瓶里的水也跟着晃了一下。
纪嵩和沈烟桥站在一间包厢的门口,无言的对视,纪嵩的神情冷漠而疏离,沈烟桥的眼睛则红红的。
沈烟桥一行人的考察之行结束,在离开之前,几个同窗去KTV里唱歌,沈烟桥喝了点酒,情绪一直不太好,在纪嵩出门的时候她也紧跟着走了出去。
楼道里光线黯淡,五彩的墙壁在人脸上映出金属质感般的光泽,沈烟桥眼波里流转着一汪江水,看着纪嵩问他:“你还在怨我吗?为什么不原谅我?”
纪嵩眸光清冷,KTV里的音响让他心绪烦乱,此刻更加心烦意乱了,沈烟桥约莫是喝了些酒,壮着胆子,扯下面子,什么话都能问出口,但纪嵩保持着清醒。
“都过去了。”他说。
沈烟桥眼眶浸湿,她埋下头,压低了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说:“当初我妈骗我说她得了病,不让我和你在一起,我才想和你分手的。”
纪嵩心里一抽,昨日云烟昨日风,故事换了一个版本,依然凄凉。
他脑海里瞬间涌出很多事,好的,不好的,彼此交错纠缠在一起,织构出一个深渊般令人窒息的世界。
胡小柔看陆一溪都快看傻了,对她说:“我刚刚在厕所里听见那个女的和另一个女的可不是这么说的,当初她妈确实是假装生病来着,但只是骗她回家,最后让她没有迈出家门的人,不是她妈妈,是她自己。”
陆一溪依旧不说话,等到胡小柔还想再和她说什么的时候,她已经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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