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她安排了土豆上床睡觉,自己一个人走到阳台,打开窗户,坐在地板上朝外看星星。
今夜的星空格外漂亮,银河广袤,繁星如钻石般在天上眨着眼睛,璀璨劈开了黑暗,暗夜的精灵洗涤了夜空,冲刷了黑夜所有的忧愁和烦恼,在天边一闪一闪地跳着舞。
陆一溪想起傍晚纪嵩问她的问题,眼泪洪流般滚落下来。
“那为了我呢?你有没有想好好活下去的冲动?”纪嵩的话在她耳边回荡。
她对着天上的某一颗星星说:“陆一溪不配拥有纪嵩的爱情。”
心跳声和哭泣声交相辉映,在暗夜里汹涌澎湃。
早上七点半,纪嵩准时到了陆一溪家楼下 给她打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纪嵩下车,径直朝她家走去。
“别再往前走了,我们谈谈。”提着五根油条、三袋小笼包的陆一海从小巷里走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根烟。
“吸烟对身体不好,慢慢戒了吧。”纪嵩说。
陆一海把烟掐灭,剩下的半根塞回裤兜,说:“我长话短说,我妹说了,她不喜欢你,你俩之间不可能,你以后不要再骚扰……打扰她了。”
纪嵩无言地听着,问:“她在家吗?我想和她当面谈谈。”
陆一海摆手:“不在不在,她一大早就带着土豆出去了,而且我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她不想再见到你了。”
纪嵩垂下了眼角,脸上立刻没有了焕发的荣彩。
陆一海伸出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膀,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其实我挺喜欢你的,可是我妹妹她态度特别坚决,就像她之前发现陈锋出轨一定要离婚一样,我们改变不了她的心意,你也不要太难过,以你的条件,一定能找到能好的。”
纪嵩把陆一海搭在他肩上的手拿了下去,朝他点头致意:“快回去吃早点吧,不然一会儿要凉了。”
陆一海“哦”了一声,赶紧往回走,边走边说:“其实这俩是绝配啊,一个眼睛有病,一个脑子有病,搭在一块儿简直是都病的不轻的神仙眷侣。”
纪嵩看着陆一海渐行渐远的身影,目光落在他手里那一大袋早点上。
他重新进了车,把车停在路边一个隐秘的位置上。
陆一海把早点带回家,往楼下也送了些,差点儿指着陆一溪的鼻子问:“纪医生究竟哪里配不上你?”
陆一溪给土豆拿出热乎的小笼包,说:“他有病。”
“我猜对了?!”陆一海欣喜,“我就说不然你怎么这么坚决,能抵制如此大的诱惑,不过话说回来,他有什么病啊?”
陆一溪:“……不好说。”
陆一海立刻意味深长地看了陆一溪一眼,示意自己理解,“这确实是个挺大的问题,替纪医生默哀一分钟。”
陆一溪白了陆一海一眼,知道他想歪了,但也不想和他多费口舌,示意他赶快走。
陆一海万分悲痛地对陆一溪表示了同情,然后带着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哼着歌上了楼。
陆一溪吃完饭带着土豆出了门,两个人打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博物馆。”陆一溪招呼道。
“好咧。”
出租车司机一脚踩油门,灵巧地穿进了路上奔腾的车流。
纪嵩看着这一幕,不出所料地眯起了眼睛,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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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溪带着土豆进了市里的博物馆,她给土豆讲着新阳市的历史变迁和人文风情,博物馆里人流稀少,光线很暗,冷质灯光打在玻璃橱窗里,映衬出历史的厚重感。
土豆显然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但他对那些涂涂画画的东西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陆一溪带着他穿行在历史的长廊里,她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安心。好似在时间的荒野里,她似乎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土豆的身体里住着一半的自己,他会代替她,继续看这个世界,体验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想到这里,陆一溪牵紧了土豆的手,但随着她牵手的力度,胃也仿佛绞在了一起。
陆一溪的脸“唰”的一下发白,她按时吃了早点,不至于在这个点儿胃痛。可是那种钻心的疼痛明明涌入了脊髓和神经,她停在原地,一步都不想挪动。
“妈妈怎么了?”土豆回过头看她。
陆一溪额上已经浸出了冷汗,她嘴角微微挤出一个牵强的笑容,一手扶着自己的胃部,吊着一口气说:“没事儿。”
“可是你的样子明明很难受。”土豆想起在医院隔离的那段日子,陆一溪也曾这么痛苦过。
“没关系,妈妈就是胃病犯了,妈妈今天没带药,得回家吃个药了,对不起宝贝,不能陪你继续玩了。”陆一溪转过身,带着土豆朝出口走去,病来如山倒,无论有多强大的意志力,她现在只想回家躺在床上,喝着热水吃了药,盖着被子躺好。
土豆听话地跟在她身边。
陆一溪脸色发青,嘴唇发白,她站在路边,连拦出租车的力气都没有了。
烈日当头,夏日的艳阳炙烤着大地,外面热,身体里寒,陆一溪身上冷汗和热汗交替着流,一阵头晕目眩过后,她差点觉得自己站不稳要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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