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来意为何?”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傅詹下马,昨日夜袭大帐,只发现了傅云瑶的衣物,并没找到人,如此方寸大乱,他不知道这段时间她会受到怎样的痛苦,所以,见到吴仁毅回程,再细数他身后的大多数侍卫,莫不是抓到了人?
“驸马爷明知故问,傅云瑶如今在何处?”
呵,还真是个武夫,直不楞登的问,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实话吗,别搞笑了。
果然,吴仁毅仍端坐在马车中,脚下露出来一抹乳白色的衣襟,对着他挑衅,“哦?将军的夫人怎来问我?我可不知道的。”
傅詹眼神锐利的盯着他脚下,忽而弯腰径直跨上马车想掀开帘子,可吴仁毅出行的时候陛下派了禁卫军跟随,哪是傅詹几个能对付的了的,尤其他们人少,吴仁毅仗着人多,故意激怒傅詹,看他不顺眼,就想往死里揍他。
来回间,傅詹被踢下马车,看着有个人影子被吴仁毅抱在怀中亲密,顿时心如刀绞,拼了命的往上冲,众人刀下无眼,逼着傅詹退到山崖处,吴仁毅对着旁边的侍卫对个眼神,那个侍卫伶俐的点头,过去挥剑直逼男子的面门,傅詹后退躲避,正巧脚下的石头松动,几面夹攻下,人掉落悬崖,不知死活,跟随的几名侍卫也死伤大半,唯独,壮汉侍卫提前去了宣城,免于一难。
随后,吴仁毅顺江直下,结交当地官员后,不但得了许多的好东西外,还收了美婢数位,每日逍遥自在,卧倒美人乡,如此奢靡下,却还不忘寻找鹿茸的事,直至陛下着急,他才制了个假的回京复命,大殿之上,陛下一瞧,登时大喜,七色鹿的鹿茸成莹黄色,其中有条七彩的纹路从头至尾,太單道士拿了炼药,陛下食后当晚,竟能一口气驾驭十女,第二日早朝,陛下容光焕发,自以为长生不老了,大肆封赏吴仁毅,其权势越积越高,同时城府也越来越深。
长公主府,男子刚踏进门槛,这头就扑过来个女子,围着他诉相思之情,吴仁毅搂着她进院,才拍拍她后背,语气宠溺,“瞧你,才几月没见而已,这就着急了?”
女子眼眶顿时就泪雾蒙蒙,她的心上人俊逸不凡,还如此温柔体贴,陷在编织的美梦里清醒不过来,而吴仁毅也确实对于男女之事精益不少,甚至在回来的第一个夜晚就宿在了长公主的榻上,这女子啊,分年少的,多稚嫩放不开,而恰巧这种旷了许久的上岁数的女人却别有风情,吴仁毅享受其中,却还记挂着傅云瑶,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所以,隔日便跟圣上提出继续下两江,为皇帝寻求恢复年轻容貌的圣药,陛下一听,抚掌大乐,称道,“果然驸马最了解圣心,朕意如此。”
同长公主又顽了两日,同她说清楚利弊,好一番的安抚后,吴仁毅眼神扫过她后头的贴身宫女,“殿下,这次路途遥远,而且艰苦百般,我身边正好缺个能缝补的丫头,不如,将她给了我吧,等着用过了再给你送回来。”
后头的贴身宫女浑身一颤,想到昨夜,床榻上驸马英勇无敌,惹的公主殿下吃不消,她随侍在旁记录并帮扶几把,竟然让驸马爷看上?莫名的心喜后又心寒,想着若是能留下个子嗣,约莫驸马不会再还回去了罢。
不提她们个人心思,再来说傅云瑶,她那日从驿站逃脱了后,顺着山路往宣城的方向走了不远,假装成她往那个方向逃跑,但实际上她是往回走,要回京城去找傅詹,然而,她一个女子单薄且饿的不行,勉强走了不远后,就躲在个农夫院子后头的草垛里,专挑晚上出来偷点吃食和破旧衣衫,如此一月后,她抵达京城。
然而,到将军府前一打听,才知陛下降罪傅詹,吴仁毅绘声绘色的讲说傅詹是如何如何的阻挠他拿到鹿茸角,所以陛下发怒,直接处死傅詹不说,还将其家人全部流放至苦寒之地,傅云瑶得知来龙去脉,顿时气的七窍生烟悲痛欲绝,却惦记幼小的稚子才勉强打死精神,转身在京城边打听苦寒之地,边打听吴仁毅的近况。
这般周折,傅云瑶见吴仁毅势头越来越劲,凭她一己之力根本对付不了,干脆联系了往日傅家的掌柜,先去苦寒之地寻找儿子和姚奶娘。
因此,错过了从悬崖底九死一生回京的傅詹。
坠落悬崖使得他一条腿摔折,没法移动,靠着树上掉落的野果子谋生计,那种绝望的生活过了许多天,才遇到个同样砍柴掉下去的少年,他救了他,还花银子治好了他的腿,傅詹这才重新回到京城,他怕吴仁毅落井下石,果然,看着凋零的将军府,傅詹决定隐瞒身份,回到西北战场,他有一部分兵将在那,如今这位陛下已经鬼迷心窍,他无法再跟随,如此,二人以不同的方式,都离开了京城,而且是两个方向。
十年后,宫中的老陛下看着自己日益衰老的面容,痛苦不堪,唯独他还信任两个人,一是吴仁毅,也是如今的一品宰相大人,一是太單道士,这日,宫外突然涌来灾民无数,吴仁毅直接挥手,不允许他们进入京城,怕感染瘟疫,命侍卫在京城外八里坡全部土葬了他们,并发下告示,召集有志之士联合对抗贼子野心的长阳王。
没错,长阳王的封地正巧临近傅詹的军队附近,所以,傅詹第一个游说并且奉献自己忠诚的就是长阳王,唯一的条件是他得隐姓埋名,因为,他还在寻找傅云瑶和儿子。他们几年内集结军队各地反抗朝廷的无度作为,并扩张声势,已是规模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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