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门外的白星尔死死盯着这一切,指甲一点点的扣进肉里。
她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无力推门冲进去阻止这一切,只能像个孬种一样,在心里极尽的哀求着:不要。
一遍又一遍,绝望至极。
女人在林蕴初的注视之下,心跳加速,在灯光的照耀之下,整个人更显风华。
林蕴初眯了下眼睛,低下头将嘴巴靠近了女人的耳畔,暧昧道:“你觉得这份礼物,我会满意吗?”
女人的心像是被猫爪子给挠了一下似的,当即转过头想要吻住他的唇。
林蕴初用食指挡住了,眼中染上了一丝寒意。
白星尔看见林蕴初拒绝了女人,像是重获新生了一般,嘴角被巨大的喜悦牵引着,露出了笑容,甚至是觉得冰冷的身子开始回暖了。
可下一秒,林蕴初将手收回,含住了女人的唇。
天堂和地狱之别,就是这么一瞬。
女人激动的扭着身子,抱住了林蕴初的头。
而林蕴初却是如平常一般那样的站着,好像他什么都不用做,就会有人心甘情愿的为他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热吻之中,林蕴初忽然睁开了眼睛,把目光精准无误投向了白星尔。
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白星尔清楚的感知到她在他眼中就是一个陌生人,又或者是一个跳梁小丑。
这样的一个眼神让她觉得整个人像是被车轮给生生碾碎了,并且迅速腐烂在了地面上。
第003章 什么也不是
她转过身赶紧逃离,不敢发出丁点儿的声响。
因为她没有任何的权利和资格去对眼前的事情表露出任何的伤心和愤怒。
她不过是林蕴初好心帮助的一个破落户而已,就像有些人可怜路边的阿猫阿狗一样……用人家的钱,受人家的接济,难道她还要对人家的感情生活指手画脚吗?
简直就是个笑话。
白星尔于林蕴初而言,什么都不是。
所以,她必须把痛苦小心翼翼的藏起来,不能去打扰林蕴初分毫。
拿起了羽绒服,白星尔利落的将它套在了身上,很好的掩盖住她微微颤抖着的身躯。
可临出门前,她却是忍不住去看了一眼桌上的蛋糕。
上面的星星奶油是她亲手制作的,可因为长时间在外冷冻着,如今进了温暖的室内,所以有了融化的趋势。
本来就不是特别精致好看的蛋糕,现在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就像哭花了妆的可笑女人。
白星尔的眼前有那么一瞬的模糊,但她很快就克制住了,拿起蛋糕,她觉得这样的东西还是不要出现在林蕴初面前的好。
所以,白星尔就像没来过一样,消失在了林蕴初的家中。
可实际上,她来过,而且留下了一个破碎不堪的心。
……
白星尔倒了三趟公交车,回到了剧院为演员们安排的宿舍。
室友已经睡下,也没给她留灯,漆黑的环境令白星尔的膝盖狠狠的磕在了桌子腿上,不过她似乎已经麻木并不觉得痛。
躺在床上,她用被子把自己蒙了个严严实实的,一点缝隙也没有透露出来。
她并不是要哭,只是想把自己保护起来而已。
白星尔暗恋林蕴初,暗恋了整整十年,从十二岁第一次见到他开始。
从前的她性格爽朗,敢爱敢恨,说一不二,并不像现在这样爱藏心思,遇事畏首畏尾。
可是在她十四岁那年,父亲白毅因为贪污受贿而被逮捕之后,原本的天之骄女变成了一个一文不值并且被所有亲友遗弃的灾星。
没过一年,白毅在狱中自缢而亡,白星尔又孤身一人去了狱里给他收尸,因为她的母亲章芷蓉在刺激之下,疯了。
绝望到彷佛堕入深渊的白星尔,从狱里出来之后,见到了林蕴初。
他将章芷蓉送到了疗养院,支付了所有费用,还担任了她的监护人,看着她考入了国内最好的舞蹈学院。
林蕴初是白星尔的光,白星尔的热,更是她生命里唯一的一抹色彩。
可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
……
转日,白星尔浑浑噩噩的醒来。
她的眼角有种撕裂的疼痛,像是因为风干了的泪痕而造成的。
可是她不记得自己哭过,只依稀感觉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内容一片模糊,留给她的,只有此刻的寒冷。
所以,她将自己蜷缩成了虾米状来取暖。
而就在这时,手机响起,是精神疗养院那边通知她立刻过去一趟。
第004章 掐死
见到王医生的时候,他脸色阴沉的叫白星尔觉得心虚。
“你母亲她今天抓伤了一个护士,现在被打了镇定剂在休息。”王医生说。
白星尔心道不好,立刻恭敬的鞠了一躬,诚恳道:“王医生,给您和其他的同事添麻烦了。真的对不起。”
王医生见她如此,犹豫了一下原本要说的话,没有立刻出口。
他对白星尔算得上有几分同情,可是同情归同情,不能和工作混为一谈。
章芷蓉的情况早就不适合在疗养院了,应该直接去精神病院才是。但白星尔不忍心自己的母亲去那里,苦苦哀求院方将其留下。
不过现在的情况,是绝对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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