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尔没想到梁雨桐会忽然同她说这些。
可这些话似乎像是积压在梁雨桐心里很久,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说出来而已。
其实,经历了这一次津华之行,白星尔和林蕴初的感情得到了真正的升华,他们都愿意向彼此敞开心扉,把很多难以开口的事情,坦诚的说出来。
即便他们的心里都还有痛,却是不再有隔阂。
“梁老师,我会一直陪着蕴初的,陪他读过以后的每一天,不让他孤独。”白星尔郑重保证道。
梁雨桐欣慰的笑笑,给她的小碟子里添了很多的菜。
两个人边吃边聊,像是回到了她们刚认识的那会儿,亦师亦友,无话不谈。
可说着说着,梁雨桐就又有了几分欲言又止,开启了她酝酿一晚上的另一个话题:洛允辙。
“这继承人大会的请帖是阿树亲自送来的。”梁雨桐说,“他特别交代,要你和蕴初一同前往,否则就不要出席。”
白星尔目光黯然,迟疑着伸手将请帖接了过去,喃喃道:“我还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再见我。”
“你别这么想。”梁雨桐安慰道,“少堂主这次这么做,是为了你好,不想你有……”
“我知道,都知道。”白星尔苦笑,心头传来阵阵的心痛与心酸,“我情愿他不这么为了我好。可是话又说话来,他不这么做,又能怎么做?说到底,都是我的不是,怎么纠结和矫情,也都是亏欠了他。”
梁雨桐长叹一口气,完全能体会到白星尔的心情。
有时候,有些情,真的是要亏欠一辈子了,还不了。
……
林蕴初和贝克赶到医院,刚一拐弯进走廊,就听见了姚蕊的鬼哭狼嚎。
“你们不能带走我!”她高声喊着,“我们是夫妻!这次的事情纯属意外!是意外!”
过来办公的两名警察相视一眼,耐下性子第三次和她解释:“我们是接到居民的举报,说你故意伤人才来把你带走问话。是不是意外,又是不是犯罪,还要等……”
“哪个杀千刀的敢举报我?”姚蕊瞪起了眼睛,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那躺在里面的人是我丈夫,他受伤了,最着急的人是我!你们还冤枉我刺伤他,这有没有天理了?”
警察无奈,实在做不通姚蕊的工作,只好把人强行带走。
姚蕊见他们靠过来立刻弹跳开来,躲在了林浩熙的身后,坚定道:“我没伤人,我不走!”
林浩熙皱着眉头,也是没了办法,只能好言劝道:“妈,警察同志说了,不是要定你的罪,是让你回去协助调查。你配合一下,到时候我接你回家。”
“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姚蕊用力的捶了一下林浩熙的背,“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什么都做不好,现在还要把你妈推出去!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竟然会嫁进林家!”
林浩熙听她说这样的话,都快把耳朵听出茧子了。
自从林家家破之后,林劲业和姚蕊算是唯一从林家出来,而得以保全性命的。
林浩熙给他们租了一个二室单元,自己在一家外切打工,只用自己的双手可以让他们平平安安、本本分分的度过余生。
可是这两个人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躲过了一场浩劫,成日里不停的吵架动手,引来邻居们的不满……今天,他们因为多吃一块儿少吃一块儿排骨的问题而大打出手。
林浩熙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林劲业胸口那里插着一把剪刀,而姚蕊惊恐的站在一旁。
“这位女士,这里是医院。”警察彻底失了耐性,“请你不要再大声喧哗,立刻随我们回局里协助调查。”
“我不去!我没有错,我为什么要去?”姚蕊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不顾任何形象的撒泼。
两名警察简直想象不出眼前的人是以前的豪门太太,皱着眉头向她走去,一左一右的将人钳制住,准备把人给直接驾到警车上去。
姚蕊不停的蹬腿,不停的大喊,也一直在对自己的儿子破口大骂,引来了不少病人或者病人家属的围观。
“你不要再喊了!不然我们就用手铐了!”一个警察警告道。
姚蕊一听手铐,顿时被呵斥住了,张着嘴巴不敢轻易说什么。
而也就在这时候,站在不远处旁观许久的林蕴初,映入了她的眼中。
姚蕊就跟不知道自己曾经做了什么一样,她用尽力气挣开了警察的束缚,然后跑到林蕴初的身边。
“噗通”一声,她竟然给他跪下了!
“妈,你这是在做什么?”林浩熙跑过来想把人拉起来。
可姚蕊不干,拽着林蕴初的手,哀求道:“四弟,你看在大家亲戚一场的份上,你和警察说说,我真的没伤害劲业!另外,我们现在的日子真的太苦了,你能不能好心借我们一点儿钱?”
“妈!你快起来!”林浩熙喊着,再次尝试把人拽起来,却又被拒绝。
林蕴初垂眸看着姚蕊,就像是睥睨众生的神一样,将眼前的人视为一粒尘埃,对她的任何言语都是无动于衷。
他从来也没有忘记,姚蕊当年因不满林劲业贪图郁湘的美色,多次变着花样的虐待郁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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