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时伟也不待白星尔再做其他反应,便转身离开。
白星尔盯着时伟远去的背影,看了很久很久。
她从没想过,本就复杂万分的事情,现在因为时笑的死,再因为何蕾的死而变成一潭更加浑浊的水。
时家下水了,洛家下水了,就连齐家也下水了。
难道说,这就是天意吗?让所有的事情归于混沌,然后在一同毁灭,一同清明。
白星尔找不到答案,她收回目光,把视线投到了灵堂之上,时笑的遗照之上。
她笑的依旧像个小太阳,也仿佛是在用这样的笑去看待红尘里的世俗与纠葛……只是,时笑用她的死把一切纠葛在了一起,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可毋庸置疑的是,时笑的死把所有的事情带上了一条路,一条回不了头的路。
……
警察勘察完现场之后,照例问了话,最后决定把洛允辙带回局里详细审讯。
白星尔明白从现场的情况来看,洛允辙的嫌疑确实最大,可是她怎么能忍心洛允辙就这样被带走呢?
她眼睁睁的看着洛允辙被戴上了手铐,忍不住想要冲过去和他说上几句话。
但是,林蕴初抓住了她的手腕,没让她轻举妄动。
洛允辙现在的意识已经清明了许多,他扭头看着白星尔,淡淡的笑着,说:“放心,我没做过的事情,警方不会冤枉了我。”
“阿洛……”白星尔看着他,留下了自责的泪水,“对不起。”
洛允辙笑意不减,温柔的说了声:“傻瓜,都是我自愿的。”
白星尔听后心里更加酸涩不已。
如果不是她的缘故,洛允辙便风风光光的去当他的洛家堂主就是,又怎么会这样稀里糊涂的被人冤枉了去?
“照顾好她。”洛允辙对林蕴初又交代了一声,然后便和警察一起上警车。
林蕴初眉头紧锁,也没说什么,可在心里却是下定决心不能让洛允辙有任何的闪失。
否则,这情债一辈子也还不完了。
啪!
警车的车门关上,洛允辙就这样被带走了。
白星尔伸手抹了抹眼泪,扎进林蕴初的怀里,低低的抽泣着。
“我告诉你们,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何延泽忽然站出来说,“我女儿就这么没了……我一定要为她讨回公道!”
何延泽没有顾忌何延成投来的眼色,驾车跟上警车一同离开。
剩下的人站在何家的门口,只觉得何家仿佛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炼狱场,而他们这些人又是否能够逃脱呢?
……
白星尔和林蕴初回到珊瑚水岸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两个人早上八点刚过就去出发前往了何家,没成想再次回来,竟然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梁雨桐坐在沙发上等她们,她没带着惜宝,就一个人默默的等待,想好好的和他们聊聊。可真的照面了,她却又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梁雨桐害怕再给两个人任何的压力。
“梁老师,”白星尔唤了一声,“你怎么没在家里休息呢?惜宝她……”
“家里来了客人。”梁雨桐如此说,然后便扭头看向了身后。
沈容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转身面向了林蕴初和白星尔,微笑道:“星尔,我们又见面了。”
“沈大哥!”白星尔有几分讶异,“你怎么来了?”
沈容与笑而不语,将视线移到了林蕴初的身上,然后笑容一点点的收敛,直到全部消失。
“洛堂主涉嫌谋杀,被警察带走了。”林蕴初沉声道。
沈容与点点头,看了一眼白星尔,然后说:“现在的局势已经容不得我们小心翼翼的调查了。我们要主动出击,把事情解决干净。”
林蕴初“嗯”了一声,他在确定何氏兄弟就是影子组织在南方阵营的头目之后,心里也产生了这个想法。
他们如果再这么等下去,只会被敌人杀个干净。
“小尔,你上楼休息。”林蕴初直接让白星尔回避,“我和沈律师要谈一些事情。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们也会把洛堂主救出来的。”
白星尔自然不会怀疑林蕴初的决心,也不会执意非要去听他们之间的谈话。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她必须在此刻表明。
拿出包里的那本《格林童话》,白星尔肯定的说:“我想我知道真正的修杰是谁了。”
……
空荡的灵堂之中,只有装裱那张照片的玻璃板会时不时会闪出光的反射。
何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去处理何蕾的身后事,没有人还会再惦记着这位已经故去的“何夫人”。
而此刻,江尧便直直的站在灵堂的正中央,和时笑对视着。
他说:“为什么要选择死?死是最懦弱的做法,你连死的勇气都有,却没有活下去的勇气,我真是瞧不起你。”
江尧说着,走上前去拿了一些纸钱,然后便蹲在火盆旁边,开始给时笑烧纸。
“你见到何蕾了吗?”江尧自顾自的说着,“是我指使她利用你和白星尔的感情,从而好除掉白星尔的。可我从未想过她动的是你腹中孩子的心思,也未想过她会把你逼上了绝路。时笑,你恨透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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