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她和冥王要求与否,都是一纸休书。
也算茅塞顿开,纪纤云依旧低头不语,她在等着皇后发难。
“太后看重你,冥王都能不留情面,他师傅那边,肯定也会败下阵来。不能指望在冥王府耗太多时日,本宫的解药更不会给没用的人,你不是蠢的,该知道怎么做。”
这回轮到她开口了,纪纤云忙表忠心,“臣女明白,臣女会努力的找,抓住一切机会去找。”
朝堂上一时一变,那些认罪书的作用与日俱减,况且,这个丫头能找到的机会并不大,皇后心里有数的很,把玩着护甲悠然的话锋一转,“找东西要紧,不露出马脚更要紧,同一屋檐下,你总有机会窥探些老九的动静。除了朝廷官吏,在他府里出入的都是些什么人,还有他要做什么,你听到的,想办法尽快传给府里的内应。”
“内应?”,纪纤云稍稍抬头,懵懂状,“谁,谁是内应?”
这种小事,皇后是不管的,她就冲着儿子抬抬下巴。
亓凌昊潋滟的桃花眼笑意盈盈,纸扇轻摇,故作的温文尔雅,“纤云,你得了消息,传给思梅园附近洒扫的粗使贾婆子便可。堂堂金枝玉叶,去做那些粗活,着实委屈你了。”
一声‘纤云’飘到耳朵里,足胜过水果里发现半条虫的恶心程度,纪纤云忍着一身的鸡皮疙瘩,强笑,“秦王殿下,小女不委屈,只要能为皇后娘娘和秦王分忧便好。”
“你忍一忍,过些日子…。。”
不争气的儿子!
“咳咳!”,皇后嫌恶的清清嗓子打断,随即吩咐身旁宫女墨竹,“拿上一个月解药,送她出去。”
那个‘她’就是她吧?
纪纤云压抑着兴奋,娇俏的脸,撞大运的不可思议。
并不能表现出来,极力压制着谨小慎微。
直到吊梢眼的墨竹到了跟前,她才忙不则的站起来,给皇后行礼退去。
握着沁凉的瓷瓶,站在凤仪宫门口,她终于缓过神来。
抹一把额头汗,情不自禁,咧嘴。
哈哈,这么容易,一个月的解药就到手了。
欣喜满腹,一路步行回慈宁宫,花去近两刻钟,都没觉出累。
噩耗却是,午膳取消,她可以跟着冥王打道回府了。
一口气走到宫门上了马车,又热又累,纪纤云实在熬不住,大刺刺就趴在软软的垫子上,死鱼似的软踏踏,“又渴又热又累,这可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马车平稳的走着,有气无力的人莫名唤起了齐凌霄的良知,破天荒端了一盘桌上的鲜果放到纪纤云眼前。
摸了个香瓜咬着,纪纤云眼皮终于睁的开一些,“喂,给我吃的,总得招呼一声。一言不发的,你这是喂猫猫狗狗。”
不知怎的,齐凌霄靠着车厢,脱口而出,“你说的,不是人过的日子。”
靠!真不把她当人看!
纪纤云怒火彭着,抬手,一颗李子砸过去,“毒舌,吃我一招。”
亓凌霄偏头躲过,刹那,面色阴沉如冰。
又忘了,这丫头,就不能给一丝丝阳光。
“你都说了我不是人,不是人就是畜生喽,你跟畜生计较,那可是畜生不如。”,纪纤云有恃无恐,啃着香瓜,笑嘻嘻叫嚣。
敢跟她发威,呵呵,就是畜生不如。
齐凌霄扶额,无奈低吼,“住口!”
外头的人听见?他的一世英名也就没了。
得寸进尺,说的就是纪纤云这种,人家偃旗息鼓,她步步紧逼,“好人做到底,给我倒杯水呗。走了那么多路,又演了那么久的戏,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动动手指的力气没有?拿李子砸他的时候可是虎虎有生气。
齐凌霄嘴角抽了抽,无视。
稍倾,余光瞄到人家端坐不动,纪纤云也就没指望了,水果灭不掉要冒烟的嗓子,苦着脸爬起来,自斟自饮。
直到一壶水见了底,再倒不出,摸着圆滚滚的胃,累趴在桌子上,气若游丝,“头晕,我好像有点中暑了。”
亓凌霄面色一滞,即刻探身过去,低低的声音透着急切,“路边找个医馆?还是你能撑到府里?”
“没有那么严重,躺一会吹吹风就好了,那个,你能不能拿扇子给我扇扇。”,恹恹的絮叨着,纪纤云顺势溜到桌子下,在软垫上软成一堆面条。
小丫头会医术,亓凌霄对此深信不疑,松了口气的同时,寻了扇子,扇的相当卖力。
享受着舒爽的凉风,纪纤云惬意的闭了眼,软绵绵的身体,仿佛飘在水上,“还是有那么一点人性的,呵呵。”
这是夸他吗?
难道一直他就是没人性的存在?
齐凌霄选择不计较,“话多。”
“长着嘴,不说话,难道就留着吃饭啊?用进废退晓得不?成天绷着不说话,舌头会不灵活,脸上的肉都容易松。”
什么歪理!
齐凌霄才不信,无语摇头。
对着半哑巴,闲聊天就是梦,纪纤云懒懒的挪挪身子,酝酿着把思虑过后的话抛出,“冥王殿下,我有事跟你商量。”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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