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纤云扫了一眼,牵动一侧唇角蔑视一笑。
呵,丞相府夫人钱氏和丞相府大小姐纪欣妍。
正要找她们呢,挺好,送上门来了。
纪欣妍上上下下把面前的人打量过,捂嘴嘲笑,“丫鬟服,哈哈,还真适合你呢。纪纤云,你就是小姐的身子丫鬟命!”
“欣妍!”,钱氏拍了拍女儿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之后扭头露出一丝平和的笑,“纤云啊,当娘的就不跟你绕弯子了。带过去那些房契地契,你也用不上,就还回来吧。秦嬷嬷为了你的事急火攻心闭了眼,为娘知道你和她主仆情深,你把东西送过来,为娘派人厚葬她。”
“人…。。死了。”,对于这个消息,纪纤云也猜测过,实在的摆在面前,还是有些不想接受,迟疑一下,便怒目,“你们!肯定是你们!刽子手。想要钱?门都没有。”
原主唯一相依为命的人,得了人家身体,秦嬷嬷的事,她责无旁贷。
“纤云,你想,反正你也没多少日子了,搂着钱做什么呢?还不如拿出来,让秦嬷嬷入土为安。扔到乱葬岗,没准就被野狗叼了,你对的起她这么多年忠心耿耿伺候吗?就是你不给,等你没了,大不了再去官府补一个,相府的产业,也没人敢抢去不是?”
钱氏满脸堆笑,悠哉哉劝说道。
好似,她的主意极好,很是为人着想。
纪纤云不怒反笑,痞气的歪着头,“哎呦,你也知道我没几天的命了啊。反正我现在是冥王府的人,你不敢扣下我,等会儿出去到大街上,我就把你们怎么把我塞上花轿的事好好宣扬宣扬。遮羞布一扯,你说,谁还会娶你的女儿?”
关系到切身利益,纪欣妍即刻面目狰狞,“你敢!”
“我怎么不敢?”,纪纤云挑眉反问,“比起你们母女犯下的欺君之罪,我这点算的了什么呢?”
平日软弱无能的小蹄子突然发难,钱氏出乎预料的同时也是乱了阵脚,“你别乱来!欺君之罪抖落开,你也跑不了,一样没命。”
“哈哈……你们忘了吗?我本来就要死了啊。死之前,拉上几个垫背的不好吗?黄泉路上,丞相府的人一起上路,一家人,还能聊聊天不是?”
纪纤云摊手,笑嘻嘻的探过头去询问。
钱氏母女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看见了惊恐,还是钱氏老道一些,故作镇静开口,“你…。。你怎么样才能闭嘴?已经进了冥王府大门,万岁爷都不追究了,你怎么闹,都改不了什么。”
人都死了,再计较也没意义,纪纤云更懒得看那两个的嘴脸, “给秦嬷嬷风光大葬,谁动手要的她的命,就去坟前磕一百个响头。”
这么简单?
钱氏恐怕听错了,“……就这样?”
“花心思对付你们,简直浪费功夫。”,纪纤云不耐烦的撇撇嘴,“三天之内把丧事办好,否则,就让你们好看。”
不得不低头了,钱氏忙应下,“纤云你放心,为娘一定办好。”
“嗯。”,纪纤云从鼻子里出气应了,之后对着身后招招手,“走了。”
一旁看戏看的愣愣怔怔,被惊动,六子终于缓过神来。
眨巴眨巴眼睛,快步跟上。
气场好强大啊,他都要竖大拇指了。
就看和相府人对峙,的确是相府二小姐,可这性情?
难道这些年都是装出来的软弱可欺?
唯一近身伺候的老仆人还死了,这个谜团恐怕很难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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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入思梅园的门,纪纤云就嗅到了难缠的气息。
那个色胚七王爷带着捧臭脚的五王爷,正大模大样的出了正厅。
躲也来不及了,人家已经发现了她。
局势变了,她也没什么惧的,泰然自若背着包袱就走过去行礼“见过五王爷,见过七王爷。”
亓凌昊潋滟的桃花眼续满笑意,收了扇子,伸手去扶,“弟妹,免礼。”
可惜,没占到便宜,人家轻巧的往旁边挪了一下,衣裳都没摸着。
摸不到才心更痒,光天化日的,又不能强来,亓凌昊摸了摸鼻子,扇着扇子做玉树凌风状,“弟妹,这是回娘家了?对了,三朝回门。弟妹可是委屈了,只能一个人回去,这嫁了人跟嫁给鬼一样,都指望不上。”
“就是回去拿些衣裳。”
亓凌昊故作惊诧的瞄了瞄那包袱,“弟妹嫁过来那可是十里红妆,衣裳恐怕不少。何苦留着新衣,回去拿那些旧的呢?九弟让你殉葬的日子恐怕不远了,好东西不用,不就撇下了?”
“谢谢王爷好心提醒。”,纪纤云脊背挺直,一脸云淡风轻,“等那一天,先把那十里红妆烧了。有钱铺路,阎王爷一高兴没准让我投个好胎。那些衣裳,可以收买地府的女鬼,鬼也喜欢新衣裳,王爷您说是不是?”
还是那张脸还是笑眯眯的,可亓凌昊感觉,这女人跟昨日判若两人了。
明明昨日一心攀附来着,今天怎么?
稍一愣怔,他又恢复如初,“弟妹,瞧你说的,本王怎么晓得鬼怎么想。”
“也是啊。”,纪纤云后知后觉的扯了扯唇角,行礼告辞,“翼王交待了要速去速回,晚了我就有苦头吃了,失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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