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头挨了一盆拔凉拔凉的冰水,纪纤云就是这种感觉,愣愣怔怔的站那里,毫无征兆的死刑判令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逍遥散人袖子一抹油乎乎的嘴,乐的胡子乱颤,癫狂拍桌,“丫头,傻了吧?唉,跑的太快,刚才想拦着你都没来的及。吃一堑长一智,往后千万别有那种小恩小惠忽悠他的下下策。”
倒霉了还有看笑话的,纪纤云哪能善罢甘休,愁眉苦脸告状,“冥王殿下,凭什么不让我出去?今天可真不赖我,是师父,他非要往人多地方去,还非死命拉上我。要不是他,我怎么可能跑法场去凑那份热闹。近墨者黑,以后我再出去绝对不带师父,没他带歪路,我肯定不去那些不该去的地方。”
被卖了,各种诋毁拍过来,逍遥散人不怒反笑,笑的手舞足蹈。
疯了不成?纪纤云被笑的发蒙。
齐凌霄端起碗,默默吃面,只是嘴角急不可查的弧度,昭示着他心情十分好。
最后,还是顾西风抿嘴笑着戳破,“方才车夫进来汇报过了。”
靠,原来是那货打了小报告!
纪纤云耷拉脑袋就摊在椅子里,娘的,啪啪打脸,好尴尬。
转瞬,她怨念的瞪向老头。
怎么就不能聪明一点?
车夫汇报的时候,反驳一下会死?作为那个什么情况下都能随便出入的,把坏事扛下来,会死?
那样的话,她是清白的,以后还是可以出去。
逍遥散人没那么多弯弯绕,被小徒弟怨,他欢乐的吐吐舌头,“师父都卖,哼,完蛋了吧!啊,肚子圆圆了,吃饱了就困,我老人家回去睡觉喽。”
老头捧着肚子走了,顾西风也不逗留,眨眼功夫,屋里就剩两个人。
眼见着冥王那厮吃光一碗之后亲自动手从盆里捞面,纪纤云咬牙切齿,翻着白眼阴阳怪气,“都说吃人的嘴短,看来也有例外。”
舀了茄丁卤,夹了芹菜碎,慢条斯理的拌着面,齐凌霄眼皮都没抬,“是在说你自己吗?吃着府里的,没见你嘴短过。”
“你……”,纪纤云把脸探过去,气愤之余,深深的对冥王那厮刮目相看了,“以前没发现,你的嘴巴这么毒辣。堂堂王爷,你跟我个小女子计较,也不脸红。”
挑起一筷子面,齐凌霄并没往嘴里送,一本正经挑眉强调,“别忘了,你是冥王妃。”
深沉的声音,星眸中有种直达人心的不容置喙。
纪纤云下意识吞了吞口水,依旧怨念脸瞥过去,“是,是,我现在是冥王妃,可是,我也是个小女子啊。好男不跟女斗知不知道,你现在对我,就是仗势欺人。”
“出去闯祸容易小命不保,我是在做善事。”
娘的,这货就差自塑金身了!
做善事!
明明是欺压她。
心里骂个翻江倒海,火气顶着,胃都是满的。
满桌的美食丝毫没了吸引力,起身要走,却听得耳畔很有磁性的一句,“好男不跟女斗,我走。”
没等纪纤云反应过来呢,人家已经放下碗筷离桌。
徒留一碗没有吃几口的面。
“喂,我辛苦做的面,你这么浪费好意思嘛。”
齐凌霄转身,脸上少有的柔和,“你是让我端着走?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我岂不是更不好意思。”
中邪了?
喜怒无常的家伙。
“我是让你直接撑死。”,纪纤云斜眼过去,没好气。
齐凌霄并不计较,“替我端到房里去,也许我会再考虑一下让你出去。”
丢下一句,转身离开,须臾,纪纤云才眨眨眼睛从椅子里跳起来,端上面往冥王卧房狂奔。
齐凌霄坐定,紧跟着碗就送到面前,欢快清脆的嗓音直冲耳膜,“冥王殿下,请。”
“那些下人倒是衷心的,也不枉你惦记着特地跑去看望。”
肯定是车夫那个碎嘴的说的,纪纤云就点头,“是啊,本来想让他们拿着银子好好过日子去,没想到,他们放着悠闲不享,聚在一起偏偏要给我当牛做马。”
“总有用到的时候。”
解了毒,她是要离开京城隐姓埋名的,恐怕,一辈子都见不着那些人了。
更别说用到。
心里的小算盘拨的溜清,嘴上,纪纤云却不反驳,“多个照应当然好。对了,我们在福满楼吃饭,菜才上齐,那个端木堂主就到了。你没看见,今天师父多挤兑人,尴尬,实在是…。”
小丫头眉飞色舞的说个没完,齐凌霄也不制止,安静吃着面条,时不时抬头看上一眼。
窗外大雨倾盆,此时此刻,忙里偷闲的惬意,他莫名贪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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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断断续续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待到雨水渗的七七八八,纪纤云临摹大字弄的脖子都酸了。
活动活动筋骨,挽起袖子直奔灶房。
为了出去浪,拼了。
冥王那厮,一碗面肯定拿不下,那就多献献殷勤喽。
掌灯时分,灯火明亮的厅里,一桌风生水起的宴席耗费了她无数脑细胞。
梅仲琛大咧咧坐在冥王一侧,面具遮掉大半容颜,更显得目光中光彩旖旎,“王妃,我今天来是特地来道谢的。那药方真是神了,药到病除。阴雨天里,每每头疼的紧,这次下雨,一丝一毫痛楚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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