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纤云更诧异了,大大的杏眼灼灼的盯视过去,须臾,手指慢慢指过去,兴师问罪,“说吧,你又有什么阴谋?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可是一直讨厌我跑出去,尤其是人多的地方,更是深恶痛绝。现在竟然口口声声带我去瓦子,听听都有鬼。快说,你要利用我做什么?算了算了,就算你说的天花乱坠,反正我不去。”
“……”,亓凌霄眉头皱起,不是一般郁闷,“不去算了。”
拦着她出去,会被她骂翻过来,主动张罗带她出去,劈头盖脸诋毁他在耍阴谋。
唉,就没有和小丫头意的时候了。
没有威胁没有利诱,就这么算了?
真要利用她做什么,冥王这厮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心思微转,察言观色的偷瞄几眼,纪纤云越来越觉得找错了方向。
须臾,试探着对闭目养神的人开口,“冥王殿下,你是真要带我去瓦子?没有阴谋阳谋?就是去里头随便转转?”
“小人之心。”,亓凌霄怨念的丢出一句。
话音反到耳朵里,他先被震住了。
怎么有点耍小性子的意味,丢脸,甚是丢脸。
这下倒是打消了纪纤云的疑虑,她窝在方桌边,胳膊支着下巴,笑靥如花,“哎呀,不光小人,我还是小女子呢。对了,冥王殿下,你怎么转性了,突然要带我去瓦子,简直让小的受宠若惊啊。”
本来就没想计较,再加上有人嬉皮笑脸耍宝,亓凌霄面色也缓和下来,“你给奇货堂少堂主治病,换得出入自由,忘记了?”
“我当然记着,哪有干了活忘记拿报仇的?你应了我随便出入,可没应你亲自作陪啊。”,灌了两口酸梅汤,纪纤云吊儿郎当活动下脖子,随即眼珠一动,如梦初醒的义愤难平,“你!好啊,我又被你骗了!”
骗!
还,又骗!
亓凌霄一头雾水,眼底闪过一丝冷,“骗你什么?”
“还揣着明白装糊涂!”,纪纤云瞪过去一眼,歪歪嘴,蔑视,“我和师父他们出去玩儿那是消遣,跟你?没准什么时候旁边都窜出一帮杀手来,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这么能算计,肯定算计着我为了小命不敢跟你一起出去,然后就会窝在府里等发霉。你啊你啊,机关算尽,也不嫌累得慌。”
怎么在小丫头眼里,他做什么都是算计,都是不坏好意!
亓凌霄紧抿着唇瓣一言不发,冷峻的眉眼,令人生畏。
此情此景,纪纤云脑抽的没有收敛,翻个白眼摇头晃脑继续,“干什么?干什么!瞪我也没用,怎么吓唬我也没用。被人看穿恼羞成怒?你怒一个给我看看啊。比猴子都精,肯定能算出,惹毛了我,我就撂挑子不给那个少堂主看病,然后你心心念念的东西,就泡、汤、喽。哈哈。”
说的头头是道,处处把他定位在阴险不堪上。
亓凌霄心头火气,堵的甚是不舒服。
辩驳的心思都没有,拳头紧握的闭目眼神。
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不烦。
小丫头的无法无天都是他纵容出来的,自作自受,活该。
敌人已经败走,纪纤云耸耸肩鸣金收兵,水葱似的手指拨开帘子缝看街景。
雨停了,初初放晴的天暑气不盛,街上人头攒动,买卖人吆喝着,烟火气十足。
不消片刻,她突的灵机一动,帘子掀开半边探头出去,“六子,王爷吩咐你去药铺买两斤硫黄块带回去。”
六子不疑有他,应声跑走了。
车内,亓凌霄星眸睁开,目光如电。
死丫头,打着他的旗号招摇撞骗,还有什么不敢的?
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如鲠在喉……任何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感觉,纪纤云都没有。
反正已经做了,又是小事一桩,她悠哉哉转过身,大大方方认看,“看你在睡觉就没有打扰,就买一点东西嘛,堂堂王爷家大业大,你肯定不会不同意的是不是?”
要论脸皮后,谁也不及小丫头,亓凌霄扶额,“记住,谨小慎微,小命才会长久。”
他不介意小丫头用他的名号招摇撞骗,惹火烧身就麻烦了。
“噬心散都解不了,还谈什么长久?喂,你的人还没消息吗?算算日子,一个月是没有,二十天总有了,也差不多能赶上皇后来次葵水了啊。你有空去问问他们,怎么还没得手。一个月事布,应该不会太难到手吧?啊?”
一个大男人去关注女人月事,唉。
“嗯。”
“我怎么觉得你在敷衍我。”,纪纤云有些心慌慌,性命攸关丝毫不敢马虎,“算计也得分人,你要想想,我可救过你的。算计我这种好人,小心轰隆隆雷劈你。”
罪大恶极遭雷劈,呵。
亓凌霄真的懒理,“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
“你要是敢骗我,小心师父打断你的腿。”,转念一想,纪纤云底气又足了,嘴咧的很开笑哈哈,“二师兄,呵呵。”
天马行空,想一出就一出,跟这种人生气?实在不明智。
小丫头逗他,亓凌霄默然以对,“不许这么叫。”
“为什么?”
“我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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