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要…。。女儿不要!……”,纪欣妍颤抖着牙齿打架,如坠冰窟的歪倒在丫鬟身上,美目惊惧,脸白如纸,“不要……女儿不要…。。”
当着这么多人面磕头,还得掌嘴,以后还怎么抬起头做人。
比死也好不了多少!
她不要!
不要!
红杏铁面无私,扬声,“现下还是在这屋子里赔罪,拖久了被冥王殿下知晓,奴婢的菩萨心怕是就白费了。”
画外音,冥王出来,罚的会更狠。
大家听的出,并且,无比赞同。
推己及人,若是她们被像冥王那般伤过,自然会更加狠厉。
一点羞辱,根本解不了心头只恨。
钱氏也了然的很,一狠心,认命的对丫鬟婆子招手,“大小姐药劲还没过去,你们按住她,让她给冥王府赔罪。”
怎么给她们这种破活!
回头,大小姐火气没处发,不把她们打死才怪!
丫鬟婆子们噤若寒蝉,面如死灰的,根本不敢上前。
奴才都不听话!
都敢跟她作对!
钱氏火气正旺着,目光如刀,“不动手吗?耽误大小姐给冥王府赔罪,杖毙!”
下人们颤巍巍对视过,心一横,终于一拥而上。
不做,必死无疑,做,还有一线生机,怎么选择?不言自明。
纪欣妍顿时惨了,尖利的叫着,疯狂挣扎,“放开我…。。不要……找死……不……”
怎奈,平日养尊处优的她,在力量上,根本和那帮奴婢没有可比性。
三下五除二,就被制服住,跪在纪纤云面前。
发髻散了,钗环掉了一地,披头散发,泪光闪闪,嘶吼的困兽般,狼狈的让人不忍直视。
纪纤云如坐针毡,跪了她,纪欣妍肯定会恨死她,再到色胚那里去吹吹枕头风…。。
靠,不行!
为了摆脱困境,她忙起身往旁边闪了闪,“那个,折辱的是冥王府,不要跪我!跪…。跪她!要不,冲着冥王府的方向跪。”
主子估计的不错,有整治纪大小姐的机会,王妃也不敢做的太绝。
看来,得按主子说的,由她推一把了。
想及此,红杏踱步过去,恭敬的对着椅子伸出手,“王妃娘娘,纪大小姐当众对您不敬,若您不接受她的赔罪,您的颜面何在?堂堂冥王妃被人折了颜面,冥王府该立于何地?您不坐在这里,冥王府会永远因此蒙羞的。若您坚持不肯,奴婢只能去请示冥王殿下了。”
好厉害的丫鬟,好窝囊的主子,众人眼里便是如此。
怕是,先前这个冥王妃的发难,都是冥王殿下交待的。
纪纤云倒是心里安定了,眼底划过一抹几不可查的欢喜,怯懦做错事般慢吞吞坐了回去,“那,我还是坐吧,不能惹冥王殿下不高兴。”
嗯,都是冥王指使人做的,跟她无关。
众目睽睽的,到底怎么回事,肯定会传到色胚耳朵里去,那就不用被记恨了。
呵呵,锅甩的不错。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红杏办事,真的太和她意。
真想,据为己有啊。
泪眼朦胧的跪在地上,纪欣妍目光随着小贱蹄子移动,直到贱人在椅子上坐定,她咬破嘴唇都忘了疼。
贱人!
贱人!
都是这个贱人,若不是那样拱她的火气,她能那么冲动吗?
不能!
那就不会被冥王府的人抓住把柄,更不会遭此奇耻大辱!
贱人!
她真的好恨,恨不得把小贱蹄子千刀万剐!
纪纤云被啐了毒般的目光盯着,丝毫没有不舒服,反而各种暗爽。
反正已经被这货恨透了,不在乎再恨一点。
解了气,也算给原主报了那么一点点仇。
何乐而不为。
若不是必须装着逆来顺受,她真想翘起二郎腿,嗑着瓜子,边看这货掌嘴边赏几嘴瓜子皮。
女儿是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就那么可怜的跪在小贱蹄子脚下,钱氏心在滴血,愧疚着她的无能,冷下脸来便对下人吩咐,“大小姐被药劲拿的糊涂了,你们也没了魂不成?还不快让大小姐磕头!”
耗着只能更丢脸,还不如来个痛快的。
丫鬟婆子们七手八脚,照做。
架着胳膊,按脑袋,磕三个头不难,可,掌嘴就?
几人迟疑着不动手的当口,作为监督的,红杏冷冷挑剔,“头磕的不够响,重新磕也不为过。算了,冥王殿下宅心仁厚,念在纪大小姐明日会一顶小轿抬进秦王府的份上,应该也不会计较。我看你们怕是也不会掌嘴,就由我代劳吧。”
话音未落,移步过去,左右开攻。
出手太快,眼神不好的都看不清巴掌起落,只听得急促的“啪啪”响。
纪纤云不禁往后靠了靠,太狠了,听响动都知道疼。
什么仇什么恨?估计是给她主子报仇吧?
剩下的高门贵女贵妇们反映更强烈,纷纷别过头,可,那刺耳的掌嘴声还是让她们心惊肉跳。
弹指间,巴掌声便停了,红杏搓着手,垂眸睥睨,“长痛不如短痛,纪大小姐,奴婢一派好心,就不用您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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