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咬牙盖上盒子,提笔,批阅奏报。
真是可气,好好的东西被那混小子弄脏了,不能浪费,只能便宜六子了。
直到晚饭前回房换衣,他突然很是后悔当时的决定,“你说什么,没有了?”
临窗借着最后天光运指如飞的纪纤云,活动着酸酸的脖子一屁股窝到椅子里,毫不客气送过去大大的白眼,“一共就做了六个,我都只吃一个,你占两个,还想怎么样?”
“我没尝到,你明天给我再做几个。”,大大方方宽衣,似乎,这般再正常不过。
小丫头喜欢看,他喜欢小丫头色眯眯的目光,无比契合。
毫无疑问,纪纤云盯着钩针半个时辰的酸痛眼睛,得到了无与伦比的滋润。
大刺刺的欣赏着荷尔蒙爆棚的肌肉线条,嘴巴差点撇到耳朵上去,“说的轻巧,今天做那六个都要累抽我了。要不是在嬷嬷面前夸了海口,可能做到一半,我就半途而废跑走了。”
古代落后的厨具,想做蒸蛋糕出来,绝对体力活。
没有电动打蛋器,拿筷子把蛋清打发,不是一般痛苦。
“那就,你什么时候想做再做吧。”,亓凌霄也不甚在意,利落的披了外衫,整理玉带的同时,他倒是对小丫头手里摆弄的物件有了兴趣,“你在做什么?”
“答应木木的柿子做完了,剩下的络子线放着浪费,给我自己做一双拖鞋在屋里穿。”
鞋底没什么特别,鞋面却只有斜着交叉的寸许宽两道。
小丫头手灵巧的摆弄着一根簪子,把彩线绳化腐朽成神奇,在他看来,是不用织布机,织布。
木木的柿子也是,皇祖母的寿桃,应该也是这么来的。
对女红一窍不通,亓凌霄莫名对这个倒是多看了几眼,“哪里学来的,皇祖母寿宴上满座称奇,应该,不是寻常女红路数。”
“小时候,我娘教给我的。”,上午才被那帮女眷追问过,纪纤云已经轻车熟路,气定神闲的很,“对了,传女不传男,家传的手艺。先说好,你不要觊觎,我是不会教给你,也不会教给你让我教给的人的。”
亓凌霄扶额,耳根有些别样的红,“我一个男人学女红作甚?留着吧,给女儿压箱底。”
“我女儿啊?呵呵,你可真替我想的长远。我才多大,等我女儿出嫁,几十年后的事了。哎呀,谁知道我会不会有女儿。”
“国师不是说你能生八个嘛,总不能都是儿子。”,亓凌霄冷酷的眉眼间不禁带出一点向往。
八个,站一排,都把他喊‘爹’,想想也甚是有趣呢。
纪纤云眼睛盯着钩针,手下不停,哼了哼,“那老头就是个神棍,还八个,又不是母猪。不过,他编的不错,等我四五十岁想找他算账,只能去拍他棺材板了。”
拍棺材板!
“噗……”,亓凌霄忍不住喷笑,“生个十几个的女人都是有的,八个,又不是天方夜谭。”
“不带这么咒我的,要真八个,大好年华就全浪费在生孩子上了,这辈子岂不是白活了。生出来还得养,再碰上不孝子,我是哭都找不着北。”
“棒下出孝子,只要小时候舍得打,出不来不孝子的。”
纪纤云无线悲悯的看过去,嗤之以鼻,“天真!你以后要真这么管教你儿子,小心等你老的动不了,他们反过来揍你。就算不打你,天天给你脸色饿着你,也够你喝一壶的。”
“八十岁,抡起拐棍都能大战一场。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准打的他们满地找牙。”,被儿子欺负?亓凌霄深深觉得,那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垂死病中惊坐起,呵呵,冥王这厮垂死病中打儿子。
纪纤云深深同情起冥王那些还不知魂在何方的儿子来,“投胎当你儿子,肯定上辈子没做好事,这辈子来世上受罪的。算了算了,半个儿子都没的人,想打孩子,你也只能想想了。”
亓凌霄是很有成算的,“与其防备着皇后加害,孩子晚个两三年,再好不过。”
小丫头身量还小,正好也可以养大一点。
“色胚不是有好几个孩子?岂不是天天看宝贝一样看着,想想都累。”
亓凌霄挑眉,“色胚?”
“秦王啊。”,纪纤云乐呵呵释疑,“第一次见着他,奥,就在外间。当时你敞着肚子躺在里头,怎么也不能让他看见啊,我就冲出去拦着。想想他那时候色眯眯的模样,现在都恨不得吐出一口隔夜饭。唉,也是多亏他好色,要不,那次还真麻烦了。”
这些事情,清风都禀报过,今时今日,亲耳听小丫头说出来,亓凌霄感触更深,“小小年纪,真是难为你了。”
“别那么严肃行不行?就是话赶话说到这了,我可没邀功,也没让你夸我。”,纪纤云不喜欢这种太庄重的气氛,桌上果盒里捏了个核桃,笑呵呵扔过去,“来,给我捏个核桃吃。师父那双手厉害的很,不用锤子,核桃一捏就开了,估计,你也行吧。啊,真是蠢死了,应该让师父给我打蛋清嘛,下午差点累到手抽筋,何苦来的。”
亓凌霄轻松的把核桃你捏开递过去,“下次做点心,可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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