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还能惦记惦记,果子还是留给你吃吧。”,逍遥散人缕着花白胡子,甚是不以为意,之后,蹭蹭两步凑过去,搓着手关切的很,“毒到底解了没有?这么半天都没出去,等的我老人家头发都白了。”
纪纤云点头,强撑的笑靥如花,“解了,我现在是无毒一身轻。呵呵,可能开心过头了,都忘了跑去告诉您一声。”
“害我白担心一场,哼!”,逍遥散人瘪瘪嘴,负气的用小棒槌一样的手指头弹了小徒弟脑门一下,待到小徒弟龇牙咧嘴吃痛,他才顽童似的笑哈哈,“毒都解了还不做点好吃的去,嘿嘿,晚上,咱们要好好庆贺一番。”
只要不提休书,不提跑路,就好。
纪纤云提心吊胆的,手心都出汗了,顺杆爬的马上附和,“那是自然。师父您去准备酒,别忘了给我找一坛果酒,我吃完这个果子,就去给您做最喜欢的红烧肉和炸鸡。”
“好啊好啊,晚上一醉方休。”,酒虫子勾着,逍遥散人乐的忘乎所以,“大喜的日子,桂嬷嬷总不能不给酒喝。没事,她要是不给,我就去买,买最好的梨花醉。对了,还得带上大风子,有他那张小白脸,能省不少银子。”
“您干脆让顾兄把酒铺掌柜的女儿娶了算了,到时候酒钱都能免了。”,纪纤云甚是无语,白过去一眼。
逍遥散人眼珠子转转,还真思考了一下下,转瞬,连连摆手,“不行不行,那姑娘实在是不好看,大风子不会同意的。”
“噗……”,纪纤云一时都忘了愁,喷笑,“您还真想把顾兄卖了啊?”
“能卖早卖了,卖给谁家姑娘,都比被王八蛋惦记强。”,想起端木寒,逍遥散人气的牙痒痒,“幸好再过几天咱们就走了,最后这些天,我得好好看着他,可不能让那王八蛋近水楼台……”
不好,怎么还是提起来了!
纪纤云一激动,嗖的抓上逍遥散人胳膊,催促,“师父,您行了。说起来没完的,晚上可就没酒喝了。”
“对对,酒!”,一语惊醒梦中人,逍遥散人拍拍脑门,一溜烟遁走。
徒留纪纤云心有余悸,轻轻舒出一口气。
亓凌霄一直静观,拢拢衣袖,施施然抬步便走。
还不死心呢,那就,由着她再折腾折腾吧。
反正翻不出他手掌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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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玄月只有窄窄的一牙,璀璨的星星洒满银河。
晴朗的夜晚,思梅园正厅灯火通明。
佳肴满桌,美酒盈杯,满座皆是喜色。
即便强颜欢笑的笑,也是欢喜的。
觥筹交错中,逍遥散人满面红光的饮了杯中酒,乐的胡子颤巍巍,“丫头,我跟你说,坐在俪山山顶上喝酒,那才逍遥呢。伸手,就能摸上星星一样。过些日子,咱们先去俪山……”
“师父,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今晚,咱们好好庆祝,不醉不归。”
又来,纪纤云牵强的笑呵呵打断,麻利的斟酒举杯,“来,师父,徒儿敬您一杯。”
“对,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喝。”
顾西风抿了一口杯中酒,微皱了眉头。
美眸状似无意的扫过小师妹雀跃非常的脸,越是如此,越是让他觉得诡异。
不对,小丫头绝对在隐藏什么。
什么呢?
害怕说以后,那……
他心里一动,探究的瞟了瞟淡漠如往昔的师弟。
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可,他还是觉得心绪难平。
想要个确切答案,于他,没有立场,又太过突兀。
能做的,便是将疑虑压在心底,静待命运的垂青。
淡定如常的用饭,亓凌霄将几人的暗流涌动尽收眼底,依旧,不动声色。
当断不断必留后患,看来,他不能太纵着小丫头了。
最多一两天,就要拿出个主张来,免得,有些人越陷越深。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他不是贪杯的,带着清风回房议事。
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终于走了,纪纤云紧绷的神经松懈不少,本想着尽快撤回去想主意,怎奈逍遥散人不肯依。
无法,直到坛子里再倒不出一滴酒,尽兴的逍遥散人被顾兄扶走,她才得以摸着热烘烘的小脸往回走。
果酒喝多了,后劲足的很,正厅的门槛差点把她绊个跟头。
险险的扶住了门槛,视线里,好几个人在前头晃,“嬷嬷,您怎么会分身术了,一个、两个…。三个……呵呵…。。”
憨憨的点着手指数啊数,杏眼迷蒙,显然,醉了。
桂嬷嬷忙伸出手,“王妃,我扶您回屋去,摔了可怎么好。”
纪纤云脚下发飘的堪堪躲开,嘿嘿笑着摆手,“不用,我没事。您累了一天快歇着吧,我自己走…。。我自己走。”
“奥奥,您慢一点。”,还能认清楚人,还知道让她去歇着,桂嬷嬷就没有死切摆列。
“知道了。”,纪纤云晃悠晃悠脑袋,更清醒了一点,笑眯眯应声,飘飘然便走。
桂嬷嬷目送着人推门进了屋去,见自家王妃还能把门掩好,也就放下心,抬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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