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老天爷给我的娘子,自然不会劈我。”,亓凌霄不怒反笑,“你啊,在相府默默无闻七年,第一次出门就成了我的王妃,不是天意吗?老天爷看我命不该绝,特地送你来解救我的。”
明明是老天爷看相府二小姐命该绝了,要不她也来不了啊?
“老天爷可真不开眼,出门碰鬼也好,为什么要碰见你!”
“你应该这么想,我的病痛,相府的李代桃僵,为的,就是让你来到我身边而已。天赐姻缘,你啊,合该感激。为了娶到你,我大病一场差点丢了命,你啊,以后要对我好一点。”
还有这么倒打一耙的,纪纤云扶额,“我想象不到你还能怎么更不要脸。”
亓凌霄摸一把小脑袋瓜,长臂轻轻一勾,将人带入怀中,似轻佻又情意浓浓,“不用想,看着就是了。这辈子看不够,下辈子接着看。为了娘子你能有新鲜感,为夫就勉为其难多不要脸一下好了。”
纪纤云连推带搡的挣脱开来,虎起脸起身就走,“谁乐意看你!”
“是我乐意让娘子看。”
无处可逃,纪纤云不得不忍受某人大刺刺躺在她身旁,还是赤膊上阵的。
避免擦枪走火,她能做的就是闭眼,睡不着也要眯着。
唯一值得欣慰的,某人还算老实。
明天就要离开,激动又有些彷徨,久久难眠,思绪翻涌中,她突的想起一件半截子事。
略一思忖,还是好人做到底,翻身过去,对上的是一张含笑的脸。
只是,下一秒,飞速闭了眼。
纪纤云甚是无语,“别装了,有事问你。”
亓凌霄一手支头,侧起身,欢喜的像个孩子,“原来娘子是想我想的睡不着啊,好巧,为夫也是一样。”
反正就一天了,纪纤云也懒得争,手指敲凉席,严肃脸,“正事,你给我正经一点。”
难得,从没见小丫头这般,亓凌霄稀奇的很,乖顺的恢复一贯的淡漠脸,“看你的样子,就跟我做了什么对不起的你的事,要审问我一样。先说一句,我是清白的。”
“亓凌霄,你怎么会这么贫!”
“可能你给我下了什么毒,导致我总想跟你说话。”,亓凌霄无可奈何状,“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能对我那么凶。”
算了,明天一走,所有烦恼都没了,纪纤云再次忍,直奔主题,“那个奇货堂的少主怎么样了?”
“那天师兄回来说的,你也听见了。一个人搀扶着随意走动,腿脚恢复的很不错,就是胳膊和手还不太灵光。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难道有什么不妥?”
“没有不妥。我就是想让你把他循序渐进尽快康复的方案你写下来,捎给那两个大夫。”,纪纤云改为趴着,胳膊交叠当枕头,一派懒散相。
亓凌霄眉头微皱,随即又舒展开来,目光柔和的对视过去,“一点点捎过去就是了,又不会来不及。再说了,你就到庄子上住三天而已,什么都耽误不了的。”
“说的没错。不过,你不懂病人的心理,尤其是病程很长的病人。”,知道这厮多疑,纪纤云强撑坦荡的迎上那双丝丝探究的眸,“病最重的时候,大夫说什么就是什么,等到病有了起色,他们想法就会多了。恨不得问清楚哪天会好到什么程度,心急火燎的问你,到底哪天能完全好。那两个大夫心里没有准普,一问三不知,你不觉得说不过去吗?到时候,那个冷冰冰门神一样的堂主,肯定会认为是你指使的,故意难为他们,让他们着急。没准还会以为,你留着后手,随时要要挟他们谋求好处。”
亓凌霄眼底的异样波澜顿消,爱恋的捏捏白嫩嫩的小脸,“突然这么替为夫着想,为夫甚是欢心。”
拍掉热乎乎的爪子,纪纤云翻身而起,沉下脸,“别没个正经的!说做就做,我说,你坐那边写下来。”
“睡醒了再写也不迟。”
“过不多会儿你就该走了,睡什么睡!”
“那就有功夫再写,放心,端木寒不是那么小人之心的人。”
“我就不想让你在我身边腻味。”
亓凌霄放肆的抿嘴哼笑,“搜肠刮肚想个折,只能支开我一会儿,你累不累?为夫,都替你累的慌。”
“我乐意!”
“到过年,还有好几个月呢,想破头,你能拦住我几天。”,亓凌霄捏着粉嫩的脚趾头玩儿的不亦乐乎,被踹一脚都在所不惜,“你不是就怕我做做画册上的事嘛,放心,我答应你不会做,绝对言而有信。”
“昨天夜里你做什么了?!”
“我做的都是你开心的,你怕的那一半,我不是忍着没做吗?”,亓凌霄理直气壮的很,随即摆出一张可怜哀伤脸,“做梦梦见你不见了,若是不好好摸一摸,怎么能确定你没丢?跟你说,我梦见过好几次找不到你了,能让我摆脱这个噩梦的唯一办法,就是你每天让我抱着睡。多跟我承若几次你会好好留在我身边,肯定也有效,来,说一句听听。”
纪纤云想说一句‘梦都是反的’,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可能,是她一直吵着走,给这厮留下心理阴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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