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她竟觉得,面具后的眸也在凝神注视着她。
“人也看了,活的好好的,被点了哑穴而已。”,几句话功夫,押解的人满满的不耐烦将人拽回,换上先前喊话的人临窗交涉去了。
纪纤云又被推搡到屋里一角,杏眼中有股疑惑浓到化不开。
那个带着鬼面具的人是皇后嘴里的夜无殇无疑,可,那身衣裳,怎么感觉甚是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呢?
“喂,能不能帮我个忙啊?顾神医如此心悦你,你在他心里地位高的很,你就随便跟顾神医说几句,让他跟寒哥哥求求情,原谅我好不好?”
亓梦盈往肩膀上那一拍,霎时拉回了纪纤云的苦死神游,她只有敷衍的份,“呵呵,我尽量,我尽量。”
“放聪明一点,要迂回的说,比如说觉得我这人诚意很足啊,潜心悔改啊,这样的。千万不要直愣愣的提出来,人家以为你和我一伙的,你就暴露了。”
“恩恩,明白了,明白了。多想公主提醒。”
亓梦盈圆满了,背着手踱步到窗边,静观其变。
恰逢此时,带着狰狞面具的夜无殇离椅而起,颀长的身躯在绣满彼岸花的玄色衣袍衬托下,震慑人的气势毕现。
引得她不禁美眸放光,紧张又兴奋的朝桌边低喝,“母后,母后,那个夜无殇可能要出手啊!女儿去会会他,如何?”
“胡闹!”,独孤菲历时坐不住了,妖冶的脸孔透出几丝紧迫,黑布蒙去眼部以下容颜,闪身便至窗前。
定睛一瞧,更是让她心头一慌,柳眉紧蹙。
鬼气森森的人,此时手里,握着一把刀柄异常精美看着分量甚足寒光闪闪的弯刀。
正观赏状的将刀在面前轻晃,自顾自打量着,一道沧桑又自嘲的慢悠悠声音从那人身上传出,顷刻划破压抑幽暗的夜色,钻入众人耳中。
“只要过来坐着看个戏,一切迎刃而解,看来,是端木堂高估了本尊。答应端木堂主的事已经做到,本尊先走一步。今日有人没有给本尊面子,他日,本尊会自行找回。宝刀要用血来养,许久未畅饮,正好可以让它饮个痛快。”
话音一落,夜无殇不待众人反应,扬手一挥,脊背挺直的率先离去。
二十来个黑衣劲装蒙面男子一声不吭,训练有素的跟上。
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何况还是如此厉害的无生阁阁主,霎时,独孤菲顾不得多想,冲着窗外扬声道,“夜阁主,这个面子给你了。还望日后,无生阁与千毒门继续井水不犯河水!”
那道泛着妖冶艳红的玄色身影未停,不羁的灰白长发随着走动带起的风飞扬,留给众人的只有一句沧桑的低沉冷语,“本尊一贯不喜多事。”
待到那声音在空气中飘荡算去,众人再看,簇拥的一行人已鬼魅般消失于街角。
似乎,从没出现过。
纪纤云被看守着,无缘得见那阁主的张扬潇洒,可,听声音,已经足够。
能让皇后这妖婆就范,对她来讲,已经是可望不可即的神祇。
需要顶礼膜拜的人物。
这人说的是端木堂主让他来的,看来真是顾兄去求了人。
哎,还是人求人,请动如此大人物,多大的人情啊。
愧疚!愧疚的她想撞墙啊!
杏眸中风云变色,无限愧疚不能自拔的她便被推搡着押了下去。
顺着木楼梯到了一楼,被团团围拢着,通过敞开的一扇正门目睹了师父两人送上一个半大的漆黑木匣,皇后的人查验清楚之后,她就被大力推了出去。
随即,正门砰的关紧。
一个踉跄险些跌倒,逍遥散人防着夜长梦多,一把接住扛起,带着被捆着胳膊的小徒弟飞速而去。
直到钻入马车,才嬉皮笑脸的松了口气,“哎呦哎呦,你可是累死我老人家了!”
“呜呜……”
顾西风紧随而入,伸手一点呜咽连连的人,如释重负的长出口气,俊逸的眉眼有着久旱逢甘霖的舒缓笑意,“都过去了,不要急,有的事功夫慢慢说。”
“师父,顾兄,让你们着急了。”,重新恢复了说话能力,纪纤云微低着头,一脸愧色,什么叫没脸见人,她是妥妥的体会到了,“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突然不告而别也不会被他们抓着,也就不会连累你们担心。还得连累你们去求奇货堂堂主,这么大的人情债,哎,都是我不好。”
逍遥散人先是确定了下小徒弟指甲都还在,随即麻利的帮着解绳子,嘴上却是负气的哼了哼,“你个小混蛋无情无义六亲不认,你以为,我们都跟你一路货色呀!打发我们去买酒,拿药算计红杏昏睡,然后骑着马尥杆子,别说,想的挺周到干的也挺利落。呵呵,算计的再好,老天爷看不过去啊。你这点灾啊,都是自找的,活该!”
骂的极对,纪纤云涨红着脸连连点头,“师父说的对,是我伤你们心了。”
顾西风温润一笑,打圆场,“也不用过于自责,若是可以顺顺当当的走,你也就不必费心谋算了。只能说,你做的事,迫不得已。如果我没猜错,上次去庄子上,你就一直寻找机会离开,只是都没成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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