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会如此,闫倾城有备而来,不肯退让,“重疾?活动自如的,哪是什么重疾?卧病在床的,才是重疾。冥王妃娘娘,小小才艺而已,又不是让你去抗山,弹琴也不比走路累吧?你若是用疾病推辞,倾城倒是觉得冥王妃是对倾城有意见,折倾城面子,存心让倾城下不来台。”
又来寻衅滋事,木木人小鬼大,坐着没气势,蹭的蹦到椅子上站着,这下可以和楼塞公主对视了,“明明是你难为我九皇嫂,堂堂楼塞公主欺负一个病人,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嘛!”
木木的动静不小,在场的人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可惜,没人试图去阻止。
就连楼塞太子和战王都没有行动,静观其变。
闫倾城恨不得拍死小崽子,碍于那么多双眼睛,压抑着脾气,摆出大人的口吻来,“世子,我可没有欺负你的九皇嫂。她又没有病入膏肓,表演个才艺而已,只要她想做,累不着她的。”
矛头,还是指向纪纤云。
不表演,就是存心跟她对着干。
木木还要发威,纪纤云强先一步接过话头,杏眼坦荡的很,“既然公主想看,我豁出命去也要成全。琴棋书画样样不通,我就是如此,不是秘密,公主可以随便去打听。要说还能摆弄一二的,琴倒是可以拨一拨,有话在先,弹得不堪,还望我弹完之后,公主莫要笑话。”
楼塞公主年纪不大,十五岁的熊孩子能想出什么高明主意来?表演个才艺,想让她出个丑罢了。
反正世人皆知她是草包,印证一下而已,凭他的厚脸皮,真真不算个事。
“原来你不是病重,是怕我笑话你啊。”闫倾城说不出的惬意,故意加重‘怕我笑话’几个字。
她就要病秧子不开心,病秧子不开心,小崽子也会不开心,然后,她就开心了。
不过,还不够。
待到太监尖利的公鸭嗓喊出,“下一位,有请冥王妃,为大家弹奏一曲《燕归来》。”
纪纤云深呼吸一下,方要迈步走向古琴,就被一道刺耳的女声惊到了。
“公主,不好了,弦断了!”
是楼塞侍女,指着古琴大惊失措状。
纪纤云满脸黑线,娘的,她真的特别想骂脏话。
想找茬啊!
这么明显的找茬,也是没谁了!
上一个弹琴的还用的好好的,放了一会儿,又没人动,难道琴会自残不成?
闫倾城故作焦急,“哎呀,这琴坏的可真不是时候,冥王妃还等着用呢。”
亓凌琛是皇子,离主位近的很,听的一清二楚,他是剔透的人,忙出来吩咐,“快去拿一把琴来。”
待小太监跑走了,他笑呵呵的看向这个居心不良的楼塞公主,“好事多磨,正好大家休息一时半刻,楼塞的烤羊手法高超,安心品尝一番倒是美事。”
又出来一个搅局的!
还是皇子!
凭什么向着那个病秧子。
闫倾城恨从胆边生,“八王爷此言差矣,烤肉固然美味,也没有让众人等着一把琴的道理。一去一回,那可是很要些功夫的。”
不待亓凌琛张嘴,她迅捷的向主位行礼请示,“回禀万岁、皇后娘娘,方才琴弦断了,误了冥王妃表演才艺。拿琴的人需要虚耗许多时候,不如让冥王妃换个才艺?”
不等帝后搭话,她又一脸期待的看向纪纤云,“冥王妃出自左相府,定是从小饱读诗书,吟诗作对自然不在话下。不知,本公主有没有荣幸,能得冥王妃一副墨宝?”
墨宝?
娘的,这是要她写字!
还是吟诗作对!
看来这货早把她底细探好了,就等着让她丢人难堪呢!
别说吟诗作度,就是她那笔字,足够人笑一会儿了。
阴险。
无耻!
心里骂个翻滚,脸上,她还得笑,“公主,我说过了,琴棋书画,我是样样不通,实在没有本事给您吟诗作对,见谅见谅。”
就知道要这么拒绝,闫倾城笑容更盛了,“本公主不会强人所难,既然不能吟诗作对,那就随便写几个字吧。这个,冥王妃你要是再决绝,可就太不给本公主面子哦。”
你的面子!
你个没脸没皮的,还面子!
心里嗤之以鼻,纪纤云却没法再拒绝,“那我就献丑了。”
闫倾城展颜一笑,急不可耐的吩咐侍女,“笔墨伺候!”
皇帝排场大,身旁自然有笔墨随时备着,遂,纪纤云很快提笔在手。
坐在桌边,对着铺平的宣纸,眉眼低垂,犯愁。
写点什么呢?
“随便写几个字就行了。”
“就是,谁要敢笑话你,我第一个不答应!”
亓凌琛和木木,充当左右护法,不耐烦的很。
不得不说,楼塞公主这是司马昭之心,不傻的都知道她要做什么?
无非,就是要看看冥王妃笑话,抢人家的位置还要给人家下马威,着实不地道。
可惜,冥王袖手旁观,皇帝推波助澜,就算有人鸣不平,也不能露出来,只能心里同情一把。
除了木木仗着年纪小可以胡作非为,旁人那可都要脑袋的,一个是皇帝,一个很可能是下一任皇帝,活腻歪了,才去触他们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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