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如蚊蝇,吞吞吐吐的,显然,克服了很大的心理障碍。
明月?
纪纤云铭记在心的人物,那货忏悔?
那样的人会忏悔?
她深深表示怀疑。
靠,被关着出不来,也许,伏低做小试图让她心软,然后,自然而然就有机会获得自由。
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可不是圣母玛利亚。
心里这么思忖着,脸上她并没有露,很给清风面子的接过信,边拆边嘟囔,“我是给你面子才看的,明月的忏悔,其实并不稀罕。”
要不是这货暗中给皇后递消息,她肯定不会被绑去,就算全毛全须的脱险了,那份惊吓,绝对的心理阴影。
还有冥王为了赎回她做的事,稍有差池,后果也是很严重的。
添了如此大的堵,一个忏悔?娘的,谁家的忏悔也没那么值钱。
信,要看,她倒要看看,明月能鬼扯出什么来。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到敌我不分的人,估计,为了出去,也会拼命的不要脸。
“王妃,明月她真的悔不当初……”,清风闻听,脸上更是讪讪的。
垂手而立,等待审判一样。
真的是为了明月,亓凌霄好不掩饰的脸上露出不喜,阴着脸坐在一旁,静静喝茶。
清风一直偷瞄着自家主子的脸色,见状,头更低,声音难为又尴尬,“主子……我、我也没办法,明月她……又跪又哭……就一封信,她不奢望旁的,真的,不奢望被放出去。”
“……奥。”,眼皮都没抬,亓凌霄顿了几个弹指功夫,才悠悠吐出一个字。
摆明了,他认同,不会对明月网开一面。
也摆明了,他连眼下这一出,都不乐见。
“……”,清风听得出那层意思,无地自容的胀红了脸。
尴尬的立在一边,默默无语。
给明月辩解,哪怕一点点,其实,他心里都过不去。
毕竟,明月犯下的错,实在不可饶恕。
留下命在,已经是破天荒。
可,明月哭着求他,他真的无法拒绝。
信,就一封信而已,他心里暗下决心,不管王妃看过之后结果如何,他就当个旁观者。
信使,他只是信使,偏帮明月,就是伤主子和王妃的心。
于他,良心也会不安。
密密麻麻写满两篇信纸,纪纤云扫一眼,心里冷哼,呵,挺下血本。
耐着性子读了个大概,有那么个三五个字不认识,倒也不影响她对信的理解。
将近一盏茶的功夫后,连她也禁不住点头,语调波澜不惊,就像是评论一段戏文,“嗯,感情饱满,还挺像回事的。”
要光是对以前的忏悔,她就会确信先前想到的阴谋论。
偏偏,那货在信里有理有据的很,特地强调因为皇陵那次她对冥王的舍命相救,才对她改观的,觉得她对冥王是真的,觉得她不是狐狸精。
忏悔的话也很走心,如果不是发自内心的认错,随便乱编,辞藻可能很华丽,绝没有如此打动人心。
而且,信纸上还有点点滴滴的几处干涸的水迹,想来,是掉着眼泪写的。
退一万步想,就算是另有目的写来骗她的,不得不说,明月那货修炼的成精了。
心慈手软容易吃亏,眼见着小丫头有被蒙蔽的趋势,亓凌霄果断搭话,“看看就算了,不要往心里去。”
言下之意,就是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清风眼皮就跳了跳,唯一的一点幻想寄托在王妃身上,“王妃,要不,我把信送回去,就当这事从来没有过。”
王妃看了信,至少面上没有很抵触,也许,会有缓和?
“诺,给你。”,纪纤云真的把信抵了过去,瞄着清风眼里的希冀突的灰暗下去,她就狡黠的耸耸肩,“我留着也没用,你随便处理。啊,你可以跟明月说,我已经看了她的忏悔,至于原谅?反正当时有惊无险,我这人心大,没工夫记恨她。”
清风呆了呆,一副一定是听差了的表情,“……王妃,你?你……真的不记恨?”
怎么可能?
就算换成他,他也会记恨。
“呵呵,跟你说了,我心大啊。好事记记,不痛快的当然忘了才好。”,摆明了,那是不痛快的事,她就是告诉清风,不要有非分之想。
清风也听出画外音,连连点头,“属下明白了,属下会转达到。”
亓凌霄一直冷眼旁观,他不喜欢给一些人某些虚无的幻想,冷不丁补充一句,“她要是真忏悔,就不要想着出去,画地为牢,慢慢赎罪吧。”
放明月出去?认可惹清风私下埋怨,他也不会松口。
积怨在前,而且,万一明月再兴风作浪?
“是,明月也是这个意思,她会日日焚香求菩萨保佑王妃的。”
为个明月,伤了和气总不好,纪纤云伶俐的做和事老,笑眯眯对着清风抬抬下巴,“明月出不来,你可以进去啊,就算你们俩做了鸳鸯,我也不会介意的。奥,前提是,不要带到我跟前来。我觉得,冥王也是这个意思。”
话音一落,她就看向一脸阴沉的某人,见那货不配合,就笑嘻嘻讨好的看过去,“冥王殿下,你有没有听我们说话,给个反应行不行?清风一个人单着也怪可怜的,不要那么不近人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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