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很清楚,只要开口抱怨就给了赵嫂他们游说的希望,耳朵至少要遭殃了。
遂,只能强撑着笑脸,对着槐花和赵嫂展示着兴致勃勃。
赵嫂苦着一张脸,眉头拧成个疙瘩,颠簸的晕头转向,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就剩下唉声叹气,一声挨着一声。
槐花毕竟算个孩子,好奇心还是有的,可,她实在难受的紧,一点看风景的心情都没有,只拼尽全力保持身体平衡。
走了不少时候,颠的纪纤云要晕菜,正纠结着要不要叫停休息一下,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难道到了?不像啊?
“大当家,前边的路很陡,马车是上不去了,委屈您下来骑马走吧。”,张季颠颠的跑到马车边,小山羊胡一抖一抖,恭敬中带着紧张和忧心忡忡。
道路实在是难走的很,这位大佛千万不要挑剔不要打退堂鼓啊,这是,他们所有兄弟忐忑的。
骑马?骑马总比在车里当骰子被摇好,纪纤云勾勾唇角,故作深沉的点点头,“好。不过,我们的马车也不能仍在这吧?”
作为领导,不能跳脱,要有派头,至于山大王该是个什么样?
脑中,飞快闪过冥王在人前那张不怒自威的脸孔,不苟言笑让人看不透深浅,让人不由自主的臣服下去。
一刹那,她又心里酸涩的把脑中的影像摒弃。
想他做什么?她现在可是逍遥的山大王,离了那货,她定然会过的更好更鲜活。
“大当家,把马牵着,车就放路边吧,没人会动的。这条路,只有咱们走,外人一个都不可能有。”,冯老八赔笑接话,献宝似的指指他先前骑乘的枣红马,“您就委屈委屈骑我这匹,脚力好还老实。”
谁没事往荒山里跑,何况,还是土匪山,的确,马车放路上也妥当的很。
没了顾忌,纪纤云跳下车爬上马背,当然,装有各种毒药的包袱她随身背着,旁的东西才让冯老八他们和来福几个分着拿。
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人心隔肚皮,土匪们说的声情并茂,不过,万一是这帮人演技好呢?
只有毒药傍身,让土匪们丝毫摸不到,她才能撒欢的当这个大当家。
前边的山路果然很陡,骑马上去都费劲的很,路两边怪石林立,草木葱茏,荒凉的让人隐隐不安。
这种环境,纪纤云不得不更加小心,一手拉缰绳,另一只手里私藏着小小的瓷瓶一个。
目光也更多的投在前后的土匪身上,只要有异动,她就会随时出手。
不光为了她自己,力排众议非要上山来,她是有责任的,必须打起精神,保证来福几个的安全。
表面惬意,心里紧张的行了大概两炷香功夫,马都不愿意走了,只能下马徒步行进。
这回被来福几个围着走,她也得以稍稍放松下紧绷的神经,遂,心里的怨念就浮了上来。
天啦撸,什么破路啊!
简直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不仅脚下的路难走,不远的地方还能看到更窄的路边绵延开去的悬崖,没人带着的情况下,估计,除非不想活了,绝对会打退堂鼓。
“小姐,咱们还是回吧,您怎么能受这份罪。”
“是啊,前边都是悬崖,掉下去可就没命了。”
福嫂和赵嫂一左一后压低声音苦劝,纪纤云一直以来脸上的坚定也出现了裂痕,略微思忖一下便模棱两可道,“都走到这里了,怎么也要到山寨看上一眼啊。”
山大王再好,往山寨里一坐也是无聊,怎么也得横刀立马彪悍的劫几回道才过瘾才会爽。
可,就她这体力,估计哪天信誓旦旦下山,还没到被劫那个大路边,她就先累趴了。
哎,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许多时候就是这样,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听话听音,一听自家小姐已经没那么大兴头,赵嫂和福嫂互看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希望。
想着小姐肯定会知难而退,两人也就没死摆列拦着。
估计,看一眼那个山寨,小姐也就死心了,这时候劝,也是白劝。
蜿蜒的山路越来越险,最窄的地方也就一匹马能通行。
人,虽能容两个人紧挨着并排走,可,谁的命都不是用来玩儿的,旁边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啊。
一个人紧贴着垂直的石壁,目不斜视,还得走的小心翼翼。
土匪们走习惯了,倒是自然,可苦了来福几个,尤其是槐花,腿肚子都在抖,“爹啊,娘,我怕……”
别人能走,她就没问题,纪纤云倒是不怕,不过,把大当家的帽子摘掉的心,更强烈了几分。
挨过蜿蜒一里地的悬崖峭壁边,又走过七扭八歪长长的一段石头路,远处的山坳里终于看到有房子了。
啊,看来那就是山寨!
有了目标,纪纤云颓废的心终于活跃起来,漂亮的杏眼里也有了光彩。
走进了一看,入目的实景,真的,眸子暗淡下去,已经不能用失望来形容。
这山寨实在是太没气势了,就是几排石头砌的房子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就是穷山沟里几户农家呢。
房子破烂不说,房檐上还吊着不少晒着的菜干子,茄子干、辣椒干、豆角干、香菜干……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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