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不瞎啊,她一个大活人就在路中间,怎么可能看不见?
蒙蒙的将视线追随过去,那匹马跑出有几丈远倒是不往前去了,正原地撒欢呢。
前仰后合连踢带踹,还仰头嘶鸣。
终于,她的脑回路正常了,意识到那货是催马太急,停下很难。
不论如何,清风已经把她堵住,纪纤云只有背水一战。
清风终于勒住了马,拨转马头往回往,边走边急问,“王妃,您到底给主子吃了何毒?他看上去,很是不妙。”
“……就是在饭菜里加了点蒙汗药,睡一睡就好了。”,说一千道一万,给人下毒终归是下三滥,纪纤云戒备的站在那里,还是有那么一点没底气。
“不可能的,这时候了,王妃,您就实话实说吧。冰凉的井水喷过去都无济于事,人好像醒了又根本没有意识,而且浑身跟火炭似的,肯定不是那个药。”
清风已经到了呼吸急促的人身旁,一个偏腿跳下马,追问的很是强势。
就算是王妃,只要侵害到主子,他都不会客气。
人下了马,不过离着她足有两三步,纪纤云心里盘算了一下,毒粉撒出去貌似成功率不高。
清风是高手,只能趁其不备,而且只有一次机会,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心里想的透彻,她便佯装镇定的慢慢往那边凑,“我说的就是适合啊,就那种药,骗你做甚?可能加的有点多,睡两天就没事了。”
只想放倒冥王,她好跑路而已,貌似,也就那一种药可用。
而且,她很确定,就是加的那种。
只不过,先前那盘子盖饭和豆腐汤浪费太多,等她往自己做的食物里加料,瓶子只剩个底,不够了。
害的她又开了一瓶满的。
回想一下,倒的是有点多,药量大,应该有副作用的,对,肯定是副作用。
“肯定不对,至少还有别的,王妃,您赶紧跟我回去瞧瞧,尽快拿解药给主子才是正经。”,如果面前这人不是王妃,清风真想先动手暴打一通。
“我也肯定,绝对没有别的,清风你放一马,好不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希望渺茫,不过,纪纤云不在乎试一试。
况且,人对比自己弱小的,天生就有种松懈,因为不放在眼里,呵呵,就给了示弱的那个偷袭的机会。
这时候了,可以说十万火急,王妃竟然还想着一跑了之?
清风真是气顶脑门,口气自然就是不善,“王妃,您就死了这条心,放您走,万万不可能。您不知道主子找您找的多辛苦,主子那么忙身上系着多少人的荣辱性命,您就别拖他后腿不要胡闹了。一句话,您要是不马上跟我回去,别怪我得罪了。”
得罪了,哼哼,不知道谁得罪谁!
已经蹭到有把握的距离,纪纤云嘴角就浮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退在袖子里的手用力握紧药瓶,胳膊猛的发力。
一切看似完美,可惜……
她刚一扬胳膊,近前的人便形如鬼魅的消失了。
确切的说,是反应飞快的闪身跳开了,以吓人的速度,晃了她的眼,也戳破了她的希望。
药粉撒出去了,成了夜色中一无是处的飞灰,幸好她站在上风口,否则,就要自食恶果。
纵身跳开足有两丈的清风,更加恼火,丝毫没有游说理论的心思,飞身上前,稳准狠的点了还握着药瓶处在失望到无法自拔中人的穴道。
“……你……”,顷刻动弹不得,纪纤云即便恨得牙痒痒,也无济于事了。
娘的,天要亡她啊,唯一的路都给她堵了。
架势还没摆好就被秒成渣渣,为啥,给她弄个如此强悍的对手?
哎!
“王妃,事不宜迟,只能得罪了!”,清风把人拎起来搭上马背前,还抱了抱拳。
那不悦的声音就能看出多么敷衍,粗暴的动作更是,他很生气,很不满。
被当小鸡子拎着,很伤自尊好不好?还被跟个麻袋似的搭在马背上,脑袋充血,五脏六腑都被压得要移位。
纪纤云眼冒金星,不过,实在懒得开口。
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无边的惆怅如巨大的茧,包裹的她心如死灰。
把人放上马,清风也飞身上了马背,丝毫不敢耽误,一手拉着缰绳,一手稳着搭在马上的人,催马的声音响彻山谷。
这么一颠簸,纪纤云有种命不久矣的感觉,娘的,胃里翻涌,饭都要倒流了好不好?
“慢点,要死人了!”,实在难忍,纪纤云扯着嗓子吼起来,“又不是火烧眉毛,一点蒙汗药,别弄得要赶时间见最后一面一样行不行!”
回答她的只有呼呼的风声。
马蹄声依旧急促,她的肠胃也没有摆脱被折磨的厄运。
这回她也学乖了,咬牙忍着,不再大喊大叫。
平日里对她恭敬有加,碰上冥王的事,立马翻脸,哎,没交情啊。
不过,反正被捉了,她也认命,苦中作乐的,自认还是有那么一点好处。
找冥王那货吹吹枕头风,一点要给清风这厮点小鞋穿,否则,难解心头之气。
一路疾行,山路越来越陡峭越来越窄,骑马行不通,清风便下了马,毫不犹豫的把人当沙包,扛在肩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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