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凌昊松垮的披着一件掐金线团花外衫,摇着扇子目光如刀,“废物!都是废物!那么多人,就连冥王一根头发都没伤到!”
青砖地上,一黑衣男子瘫坐,肩膀上的伤口翻着,血肉模糊,冷汗直流的咬牙忍痛回禀,“咱们二十人,对付他那几个随从是绰绰有余,才动手,呼啦啦出来不少高手。属下猜着,冥王是故意的,布下埋伏,等着咱们出手一举诛杀。”
“好啊,老九!”,亓凌昊一拳怼在桌上,早没了强作的倜傥,就差暴跳如雷,“让我损兵折将,等着瞧!”
“少主,属下接下来?”
亓凌霄不耐烦摆手,“下去包扎,养伤要紧。”
“是。”
黑衣人被搀扶走了,亓凌昊坐立不安的猛扇扇子。
自作主张一次,老九毛都没伤到,还搭上门里二十来条精干弟子的命,这可如何跟母后交待?
臭骂是跑不了的了,想到母后的可怕,他胆寒的脊背生寒。
心慌的看什么都不顺眼,就连裹着薄纱,妩媚的美人从内室出来献殷勤,他都没了兴致。
“王爷,您若是热,这衫子就脱掉嘛,奴家来给您脱。”
柔媚的美人缠上来,亓凌昊一改往日的怜香惜玉,手一扯,就把人搡了出去。
力道太大,柔弱无骨的人,历时瘫倒在青砖上。
手触了地,黑衣人流的血正被她摸了,黏黏糊糊。
拿到眼前看过,吓的她是花容失色,“血……啊…。。”
齐凌霄也不看她,对着门口扬声道,“喜子,进来!”
应声,一魁梧大汉推门而入。
地上的美人身上只有一层薄纱,惊慌的爬起来要躲。
却被地狱修罗般的声音喝住,“不许走!”
那美人颤巍巍,噤若寒蝉的瑟缩,手胡乱捂着,低头并不敢动。
她心头,有种不祥的预感。
“喜子,你知道怎么做,开始吧。”,亓凌昊翘着二郎腿窝在椅子里去,挑眉,笑容又爬上脸庞,一副期待模样。
期待,猥琐。
“是。”,喜子点头应道,眼中泛着邪恶的光,直直就奔那美人去。
薄纱被那大汗粗暴撕扯开,美人惊恐的如小兽挣扎,“啊……住手…。。王爷……王爷……”
亓凌霄回馈给她的却是笑声,瘆人的笑声。
院子里守夜的丫鬟,在隐约的惊恐尖叫中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恐惧。
“这个主子,王爷宠的很,没想到也……唉。”
“进了这个院子的主子,都是有貌没家世的,早晚的事。”
“这人对咱们还不错,好可怜啊。阿弥陀佛,保佑她,不要太惨吧。上回那个身上又是鞭伤又是蜡油的,那里都烂了,吓死我了都。”
“我看悬,让王爷看过瘾,下场就得那样。还不如一头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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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凤仪宫。
“……。母后,孩儿知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再轻举妄动。”,亓凌昊垂首站在皇后的美人榻前,谨小慎微的把事情大概叙述完,惶恐认错。
皇后独孤菲慵懒的倚靠着半躺半坐,手指摩挲着精美的琉璃护甲,潋滟的桃花眼不悦微挑,到嘴边的怒斥却又咽了回去,“算了,老九狡诈,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要自作主张。”
亓凌昊近乎觉得耳朵出了毛病,偷瞟一眼榻上的人,才点头连应,“是,母后教训的是,孩儿以后都听您的吩咐做事。”
“坐吧。”,水葱似的手指了指一旁椅子,独孤菲悠悠的直奔主题,“那个给老九解毒的大夫,天机阁有消息没有?一定要尽快找出来,一天不除,我一天心里不踏实。”
“孩儿派人问过,那边说是有些眉目了。”
独孤菲轻轻舒出一口气,妖媚的脸肃杀之气聚拢,“告诉他们多派人手去做,银子不是问题。夜长梦多,他解毒的手段高明,万一日子长了解了一线牵,后果怎么样,你心里清楚。”
“是,孩儿明白。”,亓凌昊顺从答应,继而怨气的哼了哼,“都是父皇的儿子,孩儿还是嫡子,父皇凭什么处处帮着老九!就算没挑明了,那些大臣一个个都是人精,父皇属意谁,还不是心里一清二楚。今天宣了几个大臣去上书房,有孩儿也有老九,孩儿心里有个不祥的预感……”
皇后懒得听儿子抱怨,不耐打断,“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太把朝堂上的得失放在心上。只要老九一死,他拉拢那些权臣,费力争来那些势力,全都是泡影,烟消云散。”
话是那么讲,可他就是不想处处输给老九。
而且,那么多次刺杀,老九比猫九条命还多,依旧活蹦乱跳的。
死,哪天死?
齐凌昊却不敢争辩,顺从的点头,“母后教训的是。时辰不早,孩儿要去上书房了。”
“去吧。”,皇后摆摆手,“还有,记着,派人告诉晟儿,让他不要只顾着往女人堆里扎。金莽的事,又得提起来,切忌,不要让老九他们发现,是千毒门的人宣扬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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