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主管指了指会议桌上的照片,提出质疑,“这些照片陈助理怎么解释?”
“我并不认识照片里的人,那天我中午用餐一个人在便利商店喝咖啡,这位先生刚好也坐在那里,跟我聊了几句,因为午休快结束了,我没多说什么就先回公司,从头到尾我没有跟他提过一句关于公司的事,他也没问我任何公事。”陈思妤看到照片上的男子,表情有些吃惊跟疑惑,她将事发过程简单说明一下,只是忽略了对方的搭讪内容,她不想引起任何不必要的猜疑。
“那你认为,是谁诬陷你了,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另一个主管也发问,确实只凭一张照片不能说明什么,也不算有证据。
这时,许广山插嘴说道,“有没有可能是竞争公司故意找人拍的,毕竟陈助理并不认识竞争公司的主管,再说这张照片来的时间也太凑巧了。”
几位主管互相看了看,也同意他的说法而点头。
“但这只是一种可能,不能排除这件事的真实性,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陈助理真的给了竞争公司商业资料,我们还怎么和他们竞争?”
“听说前几天,陈助理因为工作上的失误,被财务长责骂是吗?”有一位主管看向霍振延。
霍振延无从否认,点了点头。
“那就是说,陈助理对财务长的责骂也可能心怀不满,所以故意将商业资料给竞争公司,这也是有可能的?”
“这话可不能乱说。”许广山公正道:“陈助理在我身边做事很多年了,她不是这么禁不起挫折也不是嗜钱如命的人。”
“可是现在大家都在怀疑,任何一点小细节都有可能造成公司的损失,从常理来推断,每个人做每一件事都有一个动机,会不会是陈助理因为不满财务长的责骂,故意将商业资料给竞争公司,哪怕不收取回报,也是有可能。”
许广山气急,“你这样说会误导大家的猜疑,对陈助理不公平。”
那位主管当即辩驳道,“那你这么为陈助理解释,就是有偏袒的成分。”
许广山语塞,看向霍振延,“财务长,陈助理已经跟了你几个月了,你对她应该也有点了解。”
那位主管又立刻反对,“工作上的往来,并不能真正代表一个人的实际人品,何况我只是说陈助理最有这么做的动机,并没有说她一定这么做了。”
那位主管说完,所有人的目光全看向霍振延,他是企划总负责人,陈思妤的直接上司,他对这件事最有权力出声。
霍振延隔着会议桌看陈思妤,缓缓说道:“确实工作上的往来,不能作为判定一位员工是否有违反公司的标准,陈助理,我希望你能知道这件事对公司的严重性,实话实说。”霍振延这么说听着不偏袒,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看到陈思妤被其他男人搭讪时,他心头那把怒火有多旺,而他更气,陈思妤竟然还傻得任人搭讪,一点都不懂拒绝,为此,他本来的偏袒因为情绪而保留了。
他的眼神,他的话,仿佛一把剑,狠狠插在陈思妤的心上,纵然所有人都对她投来质疑的眼光,但只要霍振延相信她,她都能坦然面对,可惜他没有。
“进公司工作这几年,公司给我的年薪一直很好,主管对我也很照顾,我不可能拿自己的前途去作赌注,财务长要我实话实说,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陈思妤淡然地看霍振延。
“今天会议之前,我找人调查了陈助理。”那位又说,“你的母亲往生前重病,那时需要一大笔钱医药费,你父亲早逝,家里只有一个姊姊,欠下的医药费却可以一次缴清,如果当时这笔钱是欠来的,那表示这几年陈助理家一直都在还债过日子。”
陈思妤没料到私事会被拿上来谈,过往好像结痂的伤口又被人残忍揭开一样疼,她强压下心里的难过回道:“我没想到公司为了一张照片,竟然找人调查我的过去,我想请问这件事跟公司商业资料泄露有什么关
系?”
那位主管面无表情,却不停地向大家说明立场,“陈助理的私事我没有恶意,只是为了理清原因请人查一下,毕竟有时人为了钱,确实会做出一些没有理智的事。”
陈思妤面无表情的听着。
而在场的主管们似乎也有些接受这个的推理,就连许广山都闭口不言。唯一不同的是霍振延,他眉头紧紧锁着,表情复杂地看着陈思妤。
原来七年前,她是为了她母亲的医药费才会做那样的事。他一直以为陈思妤是因为当时年轻不懂事,被物质迷失自我,才会出去作那种交易。重逢后,看到她改过自新,他一度以为是自己改变了她的命运,他心里还曾有过小小的成就感,却原来他是毁掉她命运的那个恶魔。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接受公司让司法介入,用最直接的方式还我清白。”陈思妤说,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看不出一丝情绪。
众人一听,全都诧异不已。
司法介入是公司对员工最不近人情的做法,陈思妤却选择用这样极端的方式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只有陈思妤自己知道,她是被气疯了,霍振延的质疑,被揭开伤疤的窘迫,气得她失去所有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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