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茉荫一愣,怔怔的望着容慕名,容慕名苦笑一声,“我是她的姑父,关心她也是应该的。”
乔茉荫什么都没再说,颜明渊向前迈了两步似是想说什么,容慕名没等他开口,“如果嫂子放心,那今天晚上就让我留下来照顾颜颜。”
乔茉荫没有拒绝,因为她知道,容慕名对颜曦是何等的疼爱,当然,她也知道,颜曦是何其盼着容慕名回来,于是万般不舍也只好点点头与颜明渊一起离开。
等到两个人走远了,容易才开口,“颜颜的事爸早就知道?”他派出去的人把事情查了个大概,却发现老头子竟然早就知道。
“是。”颜曦刚结婚没有多久,有次他派人来西横办事,无意中探听得知了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不拦着点?她那么听你的话!”
“既然你已经查清楚了,那就应该知道她为什么会嫁人。”当时的艰难可想而知,在颜曦最为难之时,他未能援手,让她不得不用婚姻来做交换,即便时隔三年,愧疚却一点都不比当年少。
容易没了声音,是的,为了什么,他当然知道颜曦是为了什么,乔茉荫和颜明渊到底是养育了她二十年的……父母,那丫头那个性子,危难之时那既是她能做的,她又怎么会不做呢?
容易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是的,这笔账不该算在老头子身上,否则就是便宜了罪魁祸首。
“容易。”容慕名喊住了他,“去看看你舅舅和舅妈。”
容易一震,这才想起来,乔茉荫此时心里必然是极度的不安,也难怪了老头子刚刚说什么,颜曦永远都是颜曦的话。
即便睡着了也睡不安稳,不大一会儿就惊醒,颜曦满身都是冷汗,乍一睁眼就开始喊“姑父”,容慕名没有走,听到她的动静,忙回到床边,颜曦扑过来,扑在站在床边的容慕名怀里,到底还是忍住了眼泪没有落下来。
等颜曦终于平静下来,容慕名扬声喊人,立刻有人把准备好的晚餐送进来,他一点一点的喂给颜曦吃,颜曦吃了两口开始摇头,容慕名也不劝她,立刻又让人撤下去。
尽管知道这个时候说某些事是有些打击她,但容慕名还是没有犹豫,抽出几张纸递给她,颜曦一看果然开始掉眼泪,捏着那两张纸无声的哭泣,容慕名拍着她后背,颜曦哭了一会儿自己擦干了眼泪,忍着满眼酸涩问容慕名,“姑父早就知道,是不是?”
“是。”容慕名没有瞒她,“你结婚没多久我就知道了。”
颜曦一时情绪不受控制,冷笑了一声,“所以后边的事情你都知道?”
容慕名一愣,耐心的解释,“我派人来西横办事,意外得知。”说着话他轻叹一口气,“傻丫头,我既然答应了你不会去调查你的私事,又怎么会对你食言呢?”
颜曦知道是自己多心了,于是又落了泪,“对不起,姑父,我不是故意的。”
“傻丫头。”容慕名替她擦掉眼泪,“跟……姑父,还用得着道歉吗?”
颜曦看着容慕名,忍着眼泪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我、我不是故意瞒着姑父的。”
“姑父都明白,当时情况特殊……都怪姑父,没有保护好颜颜。”
“不,不怪姑父,都是我愿意的。”颜曦摇头,她认真地说,“如果当时是姑父和姑姑,我也是会一样做的。”
容慕名不由得内心一动,用力的攥紧了她的手,轻声回应她,“姑父都知道。”
颜曦勉强露出浅浅的一丝笑,“我还有好多话都想说给姑父听。”
容慕名抱着她坐的舒服一些,自己也坐在病床上,“好,颜颜慢慢说,我都听着。”
颜曦跟他说着这三年来的点滴,絮絮叨叨了大半夜,都是与贺少勋有关的,好的坏的但凡能记得起来的都不曾隐瞒,说到情浓时,容慕名看得出来她的怀念和几乎忍耐不住的心殇,说到难过时,她自己就先落了泪,说到孩子时,已经是大哭不止。
容慕名知道她的伤心根本就没有过去,犹豫再三,于是问道,“颜颜,如果你想……”
“不!”只是没想到他刚一开口,就被颜曦打断,她擦干眼泪,再次捏起那几张纸,展开来,是离婚协议书,容慕名没再出声,颜曦看了半晌,问他有笔吗。
容慕名起身拿了桌上的笔递给她,颜曦握着笔手却开始发抖,眼瞧着那几个大字却怎么都落不下笔。
容慕名看出来她的不舍,把笔从她手中拿走,把离婚协议书折好收起来,“不必急在一时,等你好些了再写。”
颜曦再次扑进他怀里,默默的流泪!
故意误会
身上的伤加上心里的痛,情绪激动之下又加之流感来袭,高热不退,颜曦在医院里这一住就是将近两个月,这两个月,乔茉荫与颜明渊天天都来看她,容易与荣慕名两个人也是国内国外的来回跑。
五月,立夏!
冬日里的严寒散了个尽,逝去的严寒就像那几个月的煎熬,她的人生迎来了温暖,也更像是一种新生。
颜曦出院的那一天,恰巧容易与容慕名两个人都从国外回来,难得的碰在了一起。容慕名因为即将将工作重心挪回西横的原因,在距离颜家不远处置办了房产,吃过了晚饭,两个人带着颜曦回到新家,乔茉荫与颜明渊都知道两个人是有事要对颜曦说,所以即便乔茉荫想要亲自照看颜曦,也不得不同意两个人把颜曦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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