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少勋倏然感到一股心悸之感,全身乏力,一颗心疼的有些麻木,他试图挽留,“颜颜,非得离婚吗?”
他眼中的痛苦那样的显而易见,颜曦忽然尝到了一丝报复的快感,她蓦然蜷起一丝笑意,“贺总这话什么意思,离婚协议书难道不是你甩到我脸上的吗,难道不是你说过要成全我的吗?”
贺少勋沉沉的望着她,良久无言,因为无可反驳,那日的他不分青红皂白未明是非根由便先断定了她的罪过,颜曦爱恨何其分明的一个人,何况,还是是柳敏弄没的,而柳敏的动机……是他。
贺少勋从未有一刻如此刻这般痛恨过自己,可是又能有何呢,又能如何呢?
孩子再也回不来了!
他动了动唇努力了几次才能开口,他想求她原谅,可是话尚未出口,一旁刚刚挂断电话的容易忽然匆匆赶了过来,神情肃穆,“宝贝儿,我得先回去了。”
容易在她面前向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时候,颜曦不由得吓了一跳,慌忙问道怎么了。
容易沉吟了片刻,目光略带迟疑的从贺少勋身上掠过,再次落在了颜曦身上,“公司有一批货被海关扣了,我差人查过,似乎是有人有意为之……总之,这事有点棘手,我必须得过去一趟。”
颜曦赶忙点头,“我自己可以的,你快去吧。”
容易连交代一句的时间都没有,可见这事确实难办,颜曦有些怔怔的回不过神来,容氏在西横做生意已经不是第一天,尽管并非全然清清白白的生意人,可该打点的关系早已经打点好了,向来也不曾出过问题,怎么这次偏偏遭人暗算?
她不由得思索起来,瞒天过海,在西横能够如此大势力的怕是屈指可数……忽然想到上次容易见到贺少勋时,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她不由得一顿,猛然间抬头朝着贺少勋看了过去。
贺少勋也颇为疑惑,容氏在西横势弱,不见得能威胁到谁的利益,又能有谁这般处事?他微微皱眉,却不曾想抬眼就见颜曦满脸的质疑,他顿时一惊,她怀疑他?
受不了她满是怀疑的眼神,贺少勋下意识的辩白,“不是我。”
颜曦直直的看着他,“我不知道,在西横谁还有这样大的权势,又有理由做这样的事。”
被人怀疑的滋味何其难受,何况质疑他的这个人还是颜曦,贺少勋只觉得气血翻涌无比挫败,虽心中万般难受,可是却也顾不得了,他只求她能够信他,“不是我,颜颜,你信我。”
颜曦没说话,贺少勋一颗心渐渐沉下去,他忽然想到了,他不由分说给她定了罪的那个时候,心中满是苦涩……风水轮流转,全是他自作自受不是吗?
颜曦担忧容氏,自然是没办法安心的与贺少勋谈离婚的问题,容易刚一走,她也起身离开了,徒留贺少勋一个人在原地,凄凉彷徨。
又过了些时日,已是五月的最后一天了,从一大早上颜曦便忍不住时时发笑,乔茉荫好笑道,“这么高兴?”
“当然了!”颜曦跑到沙发旁,笑眯眯的搂着乔茉荫,“这些日子容氏忙的不可开交,尽管人都在西横,我也难见姑姑姑父,难得今天他们能空出时间来,连哥哥也特意回来西横,好不容易大家都凑在一起了。”
见她开心的样子,乔茉荫打心眼儿里高兴,这许久以来,她甚少有这样开怀的日子,“高兴就好,也不枉你姑姑姑父特意为你回来。”
“姑父早就答应我了的,要陪我一起过生日,否则就是食言了。”
乔茉荫随着她笑笑,没再说旁的。
午后困倦,本是窝在床上看书的,却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刚刚起身电话便响了起来。
颜曦握着电话顿住,铃声在她的无作为里挂断,电话是贺少勋打来的,尽管已经删掉了这个号码,可毕竟习惯了三年的时间,即便没有备注,仍旧一眼便认了出来。
那头的人似乎知道她并不想接电话,没有拨第二次,倒是隔了不大会儿的时间发过来一条信息,只说要谈谈离婚的事,约她见面。
颜曦又是一阵失神,三年前的这一天结婚,三年后的这一天离婚,三年夫妻就这样走到了尽头。
沉默了片刻,她捏着手机出了门。
到了约定的地点,颜曦才知道贺少勋压根儿就不是想要与她谈离婚的事,他只是寻个由头诓她出来而已。
贺少勋看着颜曦满脸不欲与之多言的神色,内心一片苦涩,他动了动唇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原来,她于他竟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了。
颜曦极不适应这样的贺少勋,小心翼翼瞻前顾后,他往常一贯都是意气风发的,而今的憔悴与忧郁让她看不下去,心里的不舒适在一点点的叠加,颜曦霍然站起,转身便走。
原本处在不知所措中的贺少勋被她突然地动作吓了一跳,见她一句话都没有便要离开,猛地一动,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把颜曦搂进了怀里。
他站在她身后,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不断挣扎的动作让他无比清晰的知道,她是不愿被他这样搂着的,那样的厌恶,即便是没有开口,也都在动作上一览无余。
贺少勋手上的动作愈发用力起来,声音痛苦的难以自持,“对不起颜颜,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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