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没声息地站到他们中间,有几人淡淡扫了一眼,随即便移开了眼神。淮王府的大门是开着的,站着几个接待宾客的侍从,从察看请帖到宾客进门,一切都那么从容有序。
到我的时候,那侍从抬眼瞥了我一眼:“许鹤?”
我咳嗽了一声,压低声音,为了不露破绽,只能尽量少说话,“嗯。”
“行,进去吧。”那人看了半天,似是没看出什么来,终是淡淡移开了视线。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踏入了淮王府大门。
说起来,我这还是头一次来淮王府,便四下张望了一番。院内景观布置奢华却不失别致,喜庆却并不俗气,高雅的同时也不离地气。各式亭台楼阁交叉分布,假山池林点缀其中。到底是淮王府,就是不流于众。
我随着人流向主厅走去,现在估计迎亲队伍还在路上,按照黑袍人说的,现在估计还不是合适时机。也罢,那我就先去混吃混喝好了!
可谁知,我刚刚随着一众宾客到达大厅,尚未落座,便听大门处传来司仪官如雷霆般的大嗓门。
“淮王殿下与淮王妃到——”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感觉节奏可能又有点快了?
如果你们觉得快了,有点晕,或者哪里看不懂了,一定要说哇!
第17章 红烛合欢惊变起2
“走走走,快去看热闹去!”
“你急啥?又不是你当新郎,殿下都没你那么急……”
一语顿时引起哄堂大笑,直把最开始嚷嚷着要去凑热闹的那人闹了个大红脸。
“哎哟,差不多行了,反正一会儿拜堂总要见到的。”
“就是!”
“殿下一早入宫,这个时辰才刚回来……”
我也才反应过来,淮王殿下母妃早已过世,按照靳国皇家之礼,成亲之日需先入宫拜过陛下和皇后娘娘,再行回自己府邸中拜堂成亲,怪不得刚刚许久都未见到他。
不知道为何,总感觉人群中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盯着我,目光灼灼似要将我灼穿一样。
晃了晃脑袋,暗骂自己真是想多了。就算那个神秘人真暗中派人盯着我,又怎么可能会令我感觉到?
恐怕那夜他乍然出现,也不是偶然的吧。
“吉时到,新郎新娘拜堂——”
司仪官的大嗓门又响了起来,苏太傅和夫人在众人的簇拥下坐上了高堂之位,我心里长叹了一声,又往人群后缩了缩,结果不小心踩到一个人的脚。
“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紧。”
咦?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我好奇地抬头,却顿时呆若木鸡,脚下仿佛生了根一样扎在原地,连一直微微佝偻的背都不自觉挺直了几分。
一袭素白衣裳,衬得身材愈显修长,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目光深邃宁静,携着三分恰到好处的温柔,三分从容,剩下的四分则是淡淡的疏离。
正是江扶衣。
我睁大眼睛,愣了好一阵子,嘴唇微微翕动,嗫嚅了半天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心内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哎,为什么每次遇见他,都让我这么狼狈?想不通。
江扶衣看着我的动作,脸上无丝毫不悦,耐心地等候我组织语言。
“鄙姓——许,单名鹤,刚刚真是多有得罪。”心跳仿佛漏跳了半拍,刚刚差点把本名脱口而出,还好反应快,及时改口了。
“幸会,在下姓江,名阙,字扶衣,阁下略长一些,你可以直接称在下为扶衣。”
“你、你就是淮王身边那个才子?”我故作惊讶的样子。真是造化弄人啊,换了个身份,我竟然还能再跟他认识一场,不过我现在这副样子真不能说是得体。
“嗯,虚名而已,实不敢当。”江扶衣谦虚道。
周围突然响起一片雷鸣般的掌声,也打断了我们这边。原来,正主到了。
大红色明明是很俗艳的颜色,穿在淮王和苏嫣然的身上却并不显俗气。淮王一身喜服,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手握千千结的一端,另一端则在苏嫣然手中。凤冠霞帔的苏嫣然,面容隐在大红盖头下,一身珠罗玉翠,走起来叮当作响。
我同情地瞥了她一眼,穿这么重,走起来得挺累吧。
在场宾客都静默了下来,全神贯注等待着接下来的流程。
“一拜天地——”司仪官扯着大嗓门高喊。
“二拜高堂——”主座上的苏太傅和大娘笑了笑,鬓间好像又斑白了几分,心里莫名一阵难受。
“夫妻对拜——”新郎新娘面对面拜了下来,这时,我在对面人群中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脑袋,吊儿郎当地当众吹起了口哨,正是苏明澈。
“礼成,送入洞房——”随着司仪官最后一声高呼,众人仿佛一瞬间松懈了下来,掌声如雷鸣。
“殿下今天挺开心的。”趁着热闹,江扶衣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啊?是吗?”废话,成亲之日还不开心的话,那这个新郎官得过的多憋屈。
“他以前鲜少像今天这样。”
“……”我扭过头,满面不解地望了他一眼。这家伙今天是吃错药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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