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能死!我还有好多事儿没完成呢,小周弟弟也还在“七里香”酒楼等我回去,最关键的一点,我这个月的工钱还被老板娘扣着呢!我要是回不去了,小周可怎么办啊……
我睁开眼睛,伸手想抓住什么东西,却也只是徒劳,身子依然急速下坠,这座楼还真是高啊!
完了完了,这下铁定要摔得血肉模糊了。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没有接触到冰凉坚硬的地面,我反而落入了一个人的怀抱中。
只见接住我的那位“仁兄”一袭熟悉的黑衣,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直盯前方,对我身上这番“凄惨”的情景全然无动于衷。
好巧不巧,这人正是江扶衣身边的侍卫——墨玄!
第27章 楼高不见章台路2
墨玄仁兄的身手那自然是没话说,平稳落地之后,墨玄仁兄一声不吭便松了手,仿佛我是什么猛兽一般,来不及反应的我,立马以一个极不雅的姿势摔在了地上,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倒抽气之声。
我刚想爬起来,身上却被覆了一个袍子,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双雪白一尘不染的靴子,目光顺着往上,见到了那张熟悉的温文尔雅的面孔之时,立时一怔。
正是江扶衣,见到是他,我并不吃惊,刚刚墨玄出手救我,定然也是江扶衣命令的。
“江公子,谢谢你又救了我……”我动了动嘴角,扯了个笑容,拢紧了袍子从地上爬了起来,粗略扫了一眼周围,爹他们并不在其中,我就放心多了。
江扶衣依然一脸温润,看着我不语,眼底隐含着一股淡淡的怜惜和一抹极淡的讶色。
“苏姑娘,你近日可好?”
未问我为什么离开太傅府,也未问我为何会在此处,更未问我为什么会从高楼上掉下,只是这么一句“你近日可好”。
心里有些酸涩,又有一股难言的感觉,百感交集,最后,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句:“挺好的,你呢?”
“一切尚好。”江扶衣淡笑。
墨玄和白涯一脸冷漠地分立在他两旁,对我跟他的尬聊视而不见。
没过多久,我突然想到了高楼之上的那个何不悔,忙道:“咱们快些离开此处,有个变态在这高楼上面,他……”
可是已经晚了。
一声冷笑极清晰地自上而下传入我们耳中,来人左手持剑,杀气腾腾地向着江扶衣和我的方向而来。
“容云斐,你不是很能躲吗?看来你这次倒是找对了靠山啊,你那个丞相爹还真是悲催,这么多年了,还没能杀了你——”
闻言,我脑中“轰”的一声,目光在何不悔和江扶衣的身上来回打转,思索着这番话的含义。
将何不悔的话,与三哥那夜对我说的那个莫名其妙的故事,和中秋夜突然出现在江府的花大兄弟联系起来,一个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
如果,三哥的母亲便是那个浣衣女,穷小子便是现在兢兢业业的丞相大人,那富家少爷便是现今学富五车的太傅大人,这一切是不是都有了个合理的解释?
那要这么说的话,江扶衣真名叫容云斐,也是故事里那个被自己亲生父亲追杀的可怜孩子,是苏明澈同母异父的兄长。
那何不悔口中的江别鱼又是谁?他为何要用这个名字称呼我?
不过这一切细想下来,也还是有许多矛盾,比如,丞相大人若一早便知道江扶衣的身份,又为何会容他在淮王身边这么久?
再者,丞相大人就算再不喜欢这个儿子,顶多不要他便是,为何屡次三番下杀手?
还有那个花大兄弟,他既是江扶衣之亡妻的亲弟弟,不应该与自己的亲姐夫同仇敌忾吗?为何会这般苦大仇深?
还有,这些人跟我到底有何关系?何不悔为何口口声声称呼我为“江别鱼”?江别鱼又跟这个江扶衣有何过往?白邵情和何不悔若是同一阵线,为何两人处事方向完全相反?
我在这胡思乱想着,墨玄和白涯却目光一凛,凶色毕现,二话不说,齐刷刷拔剑出鞘,白涯护在江扶衣身前,墨玄则持剑上去缠住何不悔。
江扶衣望着何不悔的目光中满是深沉,望着半空中两人交斗的身影不发一言,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略显中气不足的声音。
“江公子,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声音微微一顿,“等等,四妹?!”
来人披着一个黑色大髦,头戴着一个绒帽,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大冬天的,他终于不再拿着那柄纯显摆用的破扇子了。正是苏明澈,我那许久未见的三哥。
“我的天!爹,姐,姐夫,你们快来啊——是四妹,四妹她回来了——”苏明澈此时的注意力全然不在另一边缠斗着的两人身上,开嗓子向另一边大吼。直把半空中酣斗着的两人吓了一跳,竟一致止了攻势。
“……”我跟江扶衣,此时均一致性地闭口不言。
哎,许久未见,苏明澈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缺心眼。
何不悔左手持剑立于不远处,冷冷望了这边一眼,竟冷笑一声,道:“喊吧,把人都喊过来。正好让老子在众人面前揭发他,让你们看看,你们奉以为神的大才子,究竟是何种人!”
“什么?揭发谁?”苏明澈脑筋转不过来了,一头雾水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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