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容云斐出事了?
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中,但我又立马摇摇头,自个儿否定了。这没道理,他前脚才刚离开没一会儿,前后相距连一个时辰都不到,怎么会出事?
不是容云斐,那难道是——淮王?
我也问过师父他与淮王的关系,可能并非仅是表面上的亲王与下属的关系这么简单。但无论我如何旁敲侧击,他自己不愿说,我再怎么问,都是问不出的。
既然容云斐令兰香将我带出府,自己却并未露面,只能说明出了什么大事,而他却抽不开身前来,这些事要么与他有关,要么便是与淮王有关!
“那,师父他现在身在何处?”我小心翼翼地问了这句话,其他的我问不出来,这个总该问的出来吧。
“这个——”兰香面有难色,抓着我的手腕不自觉地松了几分力气,我趁机抽出手来,一个后翻,在顺势跑了好几步远,瞬间跟他们拉开了一段不远但也不近的距离。
“你们不说,我自己去找他!”多年的流浪生涯也不是白熬的,要是连这点反应能力都没有的话,我估计早就不存在于世了。
“小鱼,你——”兰香一惊之下,面露不悦,眉间也涌上了一股不耐之色,她却还强撑着未发作,制止住了身后众人,仍然客客气气地同我说道:“生死关头,还请小鱼姑娘顾全大局,以及我家公子的一番好心。”
“生死关头?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一听到这四个字,心脏蓦地一抽,伴随着一丝绞痛。我握紧拳头,强忍着没有蹲下身。莫非,绛虫又发作起来了?但是不应该啊,我记得前不久刚服过一粒解药压制的,药效不应该这么快过去。
“姑娘,你还不知道罢,就在刚刚,从宫里传来消息,我们大靳国的天子,驾崩了……”兰香身旁一个国字脸大叔,好心解释道,“姑娘别犟了,现在宫里宫外都乱成一锅粥,淮王和公子都正在往宫里赶,但是一到朱雀门的时候,就被沈统领拦下了,公子意识到了不对,刚想劝淮王殿下往回走,却已经晚了。还是墨玄火速赶了回来通知府上的人速速离开,并特地命兰香姑娘带您走。再不走,这里也会被沈家的人包围住的……”
“什么?”脑子瞬间清醒了几分,我猛地站起身来,心脏的抽痛也完全忽略不计了,我盯着刚才好心回话的大叔,目光又转向兰香,问道:“此话当真?”
兰香还未答话,那大叔又抢着回答道:“姑娘,你就甭怀疑了,这种事情谁会瞎说啊?传了出去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但是,沈家的人为何要扣住淮王殿下和你们家公子?”我皱眉,淮王乃鸿和帝亲儿子,任何子女在听闻父亲去世的消息,第一反应当然都是尽快赶到父亲身边。
且靳国律法中,凡皇室中人,皆可自由出入宫廷,沈家不过就仗着沈皇后这一层外戚身份,竟也有胆阻拦当今淮王殿下!
“因为,鸿和帝乃是在家宴上遇刺身亡,而刺客已伏诛,为首之人临死关头仍死咬紧牙关,毫不吐露只言片语关于幕后主使,但却在他的衣物里,被查出了一样物什。”不远处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风声夹杂着衣袍摩擦之声,那人轻飘飘落地,一身黑衣如故,尽管是背对,我却一眼便看出来是墨玄。
众人皆对他颔首致敬,而刚刚那个快言快语的大叔见到墨玄也是激动地老泪纵横:“墨公子,您可算是来了,公子他没事吧?”
墨玄却不理他,转过身来,凝视着我,我亦昂首回视,问道:“是淮王府的物什吧?”而且,极有可能还是一项对于淮王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不错。”墨玄点点头,“是一块海棠琉璃玉佩,为淮王之母妃生前之物,在其故后,为淮王贴身之物,除了沐浴之外,殿下从不离身。但在约莫半个月前,淮王的那块玉佩丢了。”
这分明就是栽赃嫁祸!还是最低级的那种嫁祸,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了。不过,我还是强压住心头的愤怒,问道:“后来呢?”
“后来,便如其刚刚所言。皇后娘娘亲自下懿旨,淮王及相关人等以谋逆罪发放钦天监,交由刑部处理。相干人等凡参与其中的,皆以谋逆罪同等处置。”墨玄一字一句,极清晰极缓慢地说道,却句句宛如冰锥。
“那,师父他呢?”眼前一阵眩晕,我险些站不住脚,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这其中定然有什么疏漏。
淮王一定是被冤枉的,虽然我与他相交不深,但他毕竟也是我名义上的姐夫,我那个太傅爹和最疼爱我的奶奶,他听到这番消息,会作何反应?还有苏嫣然,她才新婚没多久啊,便遭遇这般打击,自小便养尊处优的她,如何受得住?还有我那二哥三哥,他们一定都忙的焦头烂额了吧……
不行,我得去想办法,容云斐他先是收留我,又教我抚琴写字,给予过我极大恩惠,现今不正好是我报恩的机会?
“墨玄大哥,你带着兰香她们先走,我去一趟太傅府——”我下定了决心,便立马向着来路奔去。
“姑娘你疯了不成,这个关头朝中各大臣都在为怎么跟淮王撇清干系而忙的焦头烂额,苏太傅虽说是殿下的老丈人,但谁都不愿意摊上造反谋逆的大罪啊,这可是要诛九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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