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没事啦……”我也不大会安慰人,只好站起来摸了摸他的头,手刚伸出去,突然想起来小周的身份,只得尬尬一笑,收回了手。
景盛帝像是丝毫没注意到我的举动一样,只是继续说道:“安叔叔同我父皇乃是生死之交,几次救父皇于水火之中。父皇生前,最信任的人就是安叔叔,父皇和二哥令我防范着丞相那一党人,提防着六哥和七哥他们,却从来没有对安叔叔起过疑心。父皇一直那么信任安叔叔,他的在天之灵若是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很伤心的……”
“世人都是这样嘛,利欲熏心。你……也别太难过了,你还有个那么好的二哥不是么?而且淮王和师父他们都是明事理的人,先前他们是因为一直被蒙在鼓里,才没办法……你等着,我现在就回去,把这一切都告诉他们!”
我立马转身冲出大门,一颗心怦怦乱跳,突然之间得知了这么一件大事,想不激动也难,我需要趁早告诉淮王和师父他们,然后商议下一步。
可谁知,刚一迈出门槛,我就傻住了。
门外不知何时聚集了一堆身着黑衣、手持利剑、面无表情的人,见我出来,一致地拔剑出鞘,将冷冷的剑端对准我。
这些黑衣人我都没有见过,他们是什么人?何时过来的?在门口待多久了?景盛帝那两个下属呢?难道是被制住了?
看样子这群人是敌的可能性比较大,我来这边之后几乎没结过仇家,而他们也不像是针对我而来的,莫非,是针对景盛帝?
糟糕!那两个下属如今不知所踪,景盛帝现在孤身一人,可怎么是好?我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除了徒增烦躁之外,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江姑娘,好久不见。”黑衣人群中缓缓走出了一个青衫人,而我在看清来人五官之时,顿时怔住了。
竟是琰王。
他怎么会找到了这?而且还是有备而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淮王和师父他们呢?
不过琰王的突然出现,倒也侧面证实了刚刚小周所言的确属实。
我被密密麻麻的王府侍卫围住,无论往前或者退后一步,这些剑都会瞬间刺穿我的胸膛,为今之计,只有暂时先拖延住他们,寄希望于淮王和师父,只希望他们没有被琰王囚禁了起来。
“江姑娘是不是心里有很多疑惑,不过不要紧,你先回答本王一个问题,之后无论你想知道什么,本王都会尽数告诉你。”琰王似是看出我心里的疑惑,“善解人意”说道。
我只是一脸大义凛然地瞪着他,满脸写着大无畏。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本王。”琰王不屑一顾道,“而且,也别指望姓容的那位会来救你,你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同本王合作。”
“哦。”我一脸漠然,虽然心里早就给自个打了预防针,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抽痛了一下。
容云斐,你可不能有事啊。
我还没找回那段空白的过往,在此之前,我们谁都不能先一步离去。
“你刚刚可是同他在里面交谈?”琰王见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也不多在意,紧紧盯着我的眼睛,问道:“若你胆敢有一句谎话,本王的手段你也清楚,定会让你后悔活在这世上。”
“我不明白王爷在说什么。”我轻轻呼出一口气,歪着脑袋,故作不解地答道:“王爷,您这是在做什么?我不过是趁您府上守卫一是松懈而溜了出来,这是犯了什么大错吗?我记得岐国的法律没有明文规定过这一条吧……”
“少给本王装蒜!”琰王听了我这句驴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大发雷霆,与他人前温润君子的样子判若两人,他轻轻抚着悬于腰间那把匕首,“唰”的一声拔出,举着那把匕首朝我走近了几步,状似漫不经心般道:“江姑娘,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我这‘千秋匕’,可是千年难遇的一把好刀,手起刀落,毫不拖泥带水,本王保证,你不会有丝毫痛楚……”
我微微昂着头,看着那把泛着寒光的匕首离我越来越近,表面上丝毫无所畏惧,内心却早已怦怦乱跳:“你们有本事倒是自己进去搜啊!我哪知道你们说的是谁?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在这堵我作甚?你们岐国法律就是这样子的么?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杀人——”
琰王竟真的止住了步伐,凝视着我许久,最终还是移开了眼神,朝着属下命令道:“给本王进去搜。”
“是!”
轰的一声,本就摇摇欲坠的破旧木门那堪这么多人齐推,直接倒地,一阵尘土弥漫,众多士兵也是经过一番训练的,对此景毫不在意,井然有序地进屋搜寻。
我的一颗心在破门倒地的一刹那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内心暗自为小周祈祷着,不过这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景盛帝不会听不到外头的动向,以他的机灵劲儿,肯定早就走了。
只听里头传来一阵东西倒塌之声,随后,又归于沉寂,进去搜寻的数人灰头土脸地跑了出来,道:“属下有罪,人不在里面。”
闻言,我心里长舒一口气,果然他们已经走了。
琰王眉间紧缩,不知在思索什么,突然又将视线牢牢锁在我脸上,道:“江姑娘真是一出妙计啊,让本王都自叹不如。名师出高徒,容公子的徒儿,真是不同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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