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允,此行十分冒险,还是以安全为重,粮草之事还可用别的法子。”临行前,嬴瑾瑜亲自为林承宜践行。
话虽是这么说,可林承宜知道若是这次的粮草问题不解决,他们将会受到重创,这么多年的筹备就毁之一旦了。
“玹之放心,我不会乱来。”
嬴瑾瑜点点头,喝下一碗米酒,用力将它摔在地上,“让我们为副帅大军,践行!”
将士们受到他的鼓舞,纷纷高声呐喊。
“子允,我们在这里等你,莫忘了,嘉懿母子也在等你。”嬴瑾瑜又加上了一句。
林承宜点头,安然道,“你放心便是。”
趁着月色的掩护,林承宜大军开始静悄悄的直奔呼吐特粮草库。
有了上次被大嬴军队火烧粮草库的经历后,呼吐特这次也警惕了很多,将粮草库放在了营地深处,门口又派了许多士兵把守。
若不是楚湘王安插在呼吐特内部的顾伍酒将呼吐特大军的分布图给他们的话,即使嬴瑾瑜有三头六臂,怕也做不到派人去抢夺粮草库。
这一夜,注定是大嬴军的失眠之夜。嬴瑾瑜一晚上都待在外面,望向漆黑的前方。
“元帅,天冷,您要不还是去里边休息吧。”安钦然关切的说道。他可是军中的主帅,若是他倒下了,那军中的主心骨就没了。且他出事,他如何能向楚湘王交代?
嬴瑾瑜用沉默回绝了他。
周围一片静谧,因着靠北,这里的天气依旧十分寒冷。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有的仅是呼呼而啸刮过的风,吹的枯草东倒西歪的。
将近卯时天亮时刻,靠近大嬴军队的一面传来嘈杂声和阵阵马蹄。
嬴瑾瑜毫不耽搁,利落的翻身上马,奔腾而去。
这么多动作好似发生在一瞬之间,快的安钦然都抓不住。等他发觉,早已没了嬴瑾瑜的身影。
安钦然捶地,立刻也跟着出去了。若是哪个不长眼的兵器伤了世子,他定然会被王爷打死的!
大嬴运送马匹的士兵听到前方的马蹄声不由的紧张了起来,黑灯瞎火无法看清来人,是以嬴瑾瑜做出了暗哨。
士兵猛然松口气,对着嬴瑾瑜大喊,“元帅,我们将粮草运过来了。只是副帅等人还在后头……”
风声不断的干扰着,嬴瑾瑜只得仔细辨认,听了个大概。
“你们先将粮草送回去,我去后头看看。”嬴瑾瑜也放大了声音,朝他们喊去。
说完,便驾马朝后绝尘而去。
即将到达呼吐特的军营,嬴瑾瑜也未见林承宜的声音。心猛然跳了起来,他只能强迫自己冷静,开始审视四周的环境,争取给他赢得最好的地理位置。
“副帅,你在坚持会,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你可别吓我老潘啊……”
嬴瑾瑜听到后,赶忙下马过去,只见老潘背着林承宜不停的唠叨。
“老潘,你们怎么在后面?”嬴瑾瑜蹙着眉,刚想说他们不要命了吗,与前头送粮草的士兵隔开这么久的距离,还没了马。
“快找!大嬴的副帅一定在这里。大汗说了,谁要是能拿下他的首级,便赏金千两!”
老潘焦急的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对嬴瑾瑜道,“元帅,来不及了,我们快些走。等到了我再解释。”
事态紧急,嬴瑾瑜也不再纠结他们是否违抗军令的事,将二人都带到了马上,飞速离开。
好在上天眷顾,他们一路都没被呼吐特的守兵发现。
冬天的风声很大,即使呼吐特的人从小在这里长大,也讨厌这么冷的坏境,加之信息传递的慢了些,并不知杀了大嬴副帅便能赏金千两,是以各个都怠慢了起来。
……马一到大嬴军中,嬴瑾瑜还未下马,林承宜便昏了过去,失力地从马上跌了下来。
嬴瑾瑜赶紧跳下马车扶住他,林承宜双目紧闭,嘴唇依稀有些黑,不知是火光昏暗导致他看错了,还是……
“元帅,赶紧叫军医给副帅治疗吧,他中毒了。是我不好,太过贪心了。”老潘跪了下来,声泪俱下。他愿意受军令状的惩罚。
嬴瑾瑜听闻额间青筋猛然抽搐,“老潘,子允怎么了?!”到了自己的地盘,嬴瑾瑜也便不再压抑声音了,愤怒的朝老潘问去。他不是早就说了,切忌不可恋战,不得离运送粮草的士兵太远,更不能贪心!
他这是在做什么?!
“元帅,老潘愿意受罚,现下副帅要紧。他身受呼吐特的羽箭,很有可能是中毒了。”
嬴瑾瑜急忙扶起林承宜朝他的营帐里走去,老潘见状也过来帮忙。
“军医!快叫军医!”
安钦然骑了一遍没找到嬴瑾瑜,只得放弃回来了,谁知一回来,就听到了副帅身中毒箭的消息。
军医过来给林承宜诊治了一番,摇了摇头,“元帅,此等毒实乃剧毒。老夫行医多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请元帅恕老夫无能。”军医十分无措,他完全解不了这种剧毒。
“安钦然!”嬴瑾瑜朝门口大喊。
安钦然听之立刻进来,“元帅,您吩咐。”
“快去陶北城将傅良医照过来,不可耽搁。”嬴瑾瑜话里十分焦急,恨不得傅良医现下就出现在他眼前。“军医,在另一位大夫没到之前,我不论你用什么手段,定要让副帅撑住,若是他有什么闪失,你就陪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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