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星河眼看着那辆车消失在眼前,眯着眼睛,手握成拳,指节泛青泛白。
操场上只剩下他一个人。
半晌,他低低冷笑,笑声响在无人的操场,如同利刃破空。
阮清梦,我们没完。
你给我等着。
*
S大位于S市和A市的交界地带,隶属S市,地理位置上却是更靠近A市市中心一些,从S大回到阮家,开车不过一小时不到。
阮清承稳稳地将车停进车库,熄了火拔下钥匙,钥匙扣在食指转圈,“阮清梦刚才那是谁啊?”
阮清梦敲敲他脑袋:“叫姐姐!还有,不要八卦姐姐的私事。”
“呦呵,原来他是你的私事呀~”阮清承笑的欠嗖嗖,一副流氓做派,“你欠了人家钱,还是欠了人家情?”
阮清梦打开家门走进去,里面漆黑一片,没什么人气。
阮父阮母因为工作原因,经常全国各地飞,常年不着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以前阮清梦还会失落,但日子久了,也就适应了。
阮清承几步跳上台阶,跟着她上了二楼,“看他追你追的那么紧,但又不像生气的样子,应该是后面那个原因吧,诶你到底怎么人家了?阮清梦你不得了啊……”
“闭嘴。”阮清梦冷冷道,站在卧室门口把阮清承连推带怼地拱了出去,“我要洗澡了,你回你房间去。”
“切,没劲。”阮清承撇撇嘴,刚转过身,身后那道门就“嘭”的一声大力关上。
“妈的吃□□了啊。”他嘟嘟囔囔,白了房门一眼,咚咚跑到客厅,预备等阮清梦洗完澡出来,再好好盘问一番。
没想到阮清梦这澡洗的时间挺长。
阮清承第四局游戏通关后,整个人都支撑不住昏昏欲睡,眼皮子上下打架,躺在沙发上就要睡着。
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在此时高频地震动起来,他看事物眼神都是花的,随便拿过来摁了接听,摆到自己的耳朵边。
“喂,哪个?”
那边不说话。
“不说话挂了啊!”阮清承打个哈欠,在沙发上翻个身。
冰冷含怒的男声响起:“阮清梦呢?”
“她啊……”阮清承哼哼唧唧,恶趣味起来,故意说:“她掉进厕所里了。”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
阮清承“喂”了两声,手机就突地挂断。
听到忙音从听筒里传来,阮清承眨眨眼,骂了句“莫名其妙”,把手机随便往桌上一丢,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身后的手机屏幕渐暗,眨眼功夫,屏幕黑下来。
*
这厢阮家姐弟,一个在卧室沉沉酣睡,一个在浴室洗着热水澡,那厢黑色卡宴车内,驾驶座上的男人绷着脸,浑身怒气勃发,眼瞳死死盯着自己的手机。
两秒后,他拿起手机,恶狠狠地往副驾驶座上的车窗砸去。
“咚”的一声闷响,手机砸在车窗上,掉落在副驾驶座上。
贺星河赤红着双眼,手指紧紧攥着方向盘,用力到指节嘎嘎作响,掌心和皮料磨得生疼,他浑然不觉,抬头看着眼前安静漆黑的建筑,眼神如受伤的小兽,有一种绝望的暴怒。
“阮、清、梦。”他一字一顿,三个字说的用尽全身力气,脖子上筋脉充血,眼眶通红一片,胸膛起伏着,似是痛苦难忍。
“我说过的,你别逼我。”
☆、第 17 章
2018年,A市。
甄圆圆用备用钥匙打开房门,立时感到不对。
安静地太过诡异。
在安静之中好像还有很轻很轻的呢喃。
她试探着叫了一声:“清梦。”
没有人答话。
甄圆圆把备用钥匙放进包里,走进房内,一个一个房间找过去,终于在卧室里发现那个以为失踪了的人。
“清梦,清梦……”
她掀开被子,看到蜷缩成一团的阮清梦,脸庞浮现出不自然的红晕,紧紧闭着眼睛,额头上都是汗水。
甄圆圆着急地拍了拍阮清梦的脸,被皮肤烫人的温度吓到。
这都得有40度了吧。
她尝试着想叫醒阮清梦,却发现她仿佛陷在了某种梦魇之中,嘴唇嗫嚅,词不成句,抱着身体轻轻颤抖,无论怎么样都醒不过来。
甄圆圆急的快要哭出来,掏出手机给阮清承打电话,“清承……”
阮清承察觉出不对,“圆圆姐,出了什么事?”
“清梦她……”
“我姐怎么了!?”
“清梦发烧了,很烫,我叫她但她醒不过来。”她无措地咬了咬唇,“你快过来,我们送她去医院。”
阮清承声音拔高:“你在我姐家里吗?”
“嗯。”
“圆圆姐,你先帮忙看着我姐,我现在马上过来!”
*
阮清梦发起了持续高烧,40度的温度烫得人神志模糊,她一直昏迷不醒,被安排在了医院病房里。
她仿佛陷进了一个梦魇里如同惊弓之鸟,瑟缩在床上,通过输液和打针让温度慢慢降了下来,人却怎么都不见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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