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星河:刚好60。】
阮清梦发来三个惊叹号:【这样都没挂科,好厉害!!!】
贺星河看着微信界面一堆惊叹号,脑子里想象出她的表情,跟只猫一样,睁着圆圆的眼睛,水灵灵的,太开心又不好意思表现得明显,只好抿唇,但下一秒就被弯弯的笑眼出卖。
这样想,他也忍不住笑。
贺母在桌边坐着,一斜眼就看到自家儿子对着手机笑得心神荡漾,好奇道:“星河,你笑什么?”
贺星河把手机挪了挪,微微摇头:“没什么。”
停了下,又补充道:“看到了只可爱的猫。”
贺母惊奇地眨眼,问:“你什么时候那么喜欢猫了?”
以前家里有只波斯猫,他最多也就是空闲的时候抱着逗一下,没见他多少上心。
“今年。”贺星河微顿,转头看了眼外面的黑夜,想了想说:“马上就是去年了……去年开学的时候。”
贺母:“你那么喜欢,不如我们再去买一只来给你养在家里?”
贺星河摇头,“不用了,我已经有一只了。”
“哪儿呀?我没见家里有猫啊。”
“学校里。”贺星河垂眸,划动屏幕,“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一只猫。”
贺母似懂非懂地点头,没再追问,转身进了厨房。
贺星河退出微信,打开浏览器进入教务内网,输入学号、密码,查询期末成绩。
跳出来的还是本学期未通过课程。
其实今天早上他就已经查到成绩了。
目光一瞥,定格在未通过成绩下醒目的某一栏。
未通过课程:微积分,36分。
真是……
他摇头苦笑,喃喃自语。
“贺星河,你魔障了吧……”
手机还在不停震动,微信消息接二连三跳出来,都来自同一个人。
他一条条看过去,拉到最底下,编辑消息发送。
那头,手机叮咚一响,显示有新的消息。
【贺星河:在做什么?】
阮清梦拿起手机,笑着回:一个人在看电视节目,好无聊。
【贺星河:你弟弟呢?】
阮清梦提到他就来气,噼里啪啦打了段话:【打游戏!大过年的还抱着电脑不放,他将来就和游戏过一辈子算了!】
【阮清梦:不要说他,说到他我血液都促进循环了……你呢,你在做什么?】
【贺星河回得很快:想你。】
阮清梦抱着膝盖,看手机上这两个字,嘿嘿一笑,笑的眼睛缝都没了。
飘然的感觉将胸腔填的满满,她鼓了鼓脸,心里扑通扑通地跳。
【阮清梦:我也想你,想见你。】
发完这句话就没消息了。
阮清梦怔怔地盯着微信界面好几分钟,把手机翻过来倒过去,确定没有欠费也网络也畅通无阻,但贺星河就是再也没有回复消息过来。
搞什么?
她闷闷地把手机丢到一边,整个人呈大字型瘫倒在沙发上,脑袋垂挂到沙发边沿,柔软的长发铺在客厅地毯上。
再看一眼,还是没有消息回复。
已经过去半小时了。
阮清梦拽了个抱枕,捂住自己的脸,捂了半天差点都要背过气去,手机还是一声不响,她郁闷地把抱枕甩到一边,侧过头去看手机。
看着看着,看的自己眼睛都发酸,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一口气长出出来,还没出到底,手机猛地叫起来。
来电显示——贺星河。
阮清梦差点被自己一口气憋死,涨红了脸咳了半天,颤巍巍地摁下接听键,喉咙还是痒的难受,一直咳嗽不停。
“你怎么了?”贺星河听出不对劲,担忧道:“生病了?”
“没、没事。”她坐起来,拍着胸脯顺气,“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
空气有三秒的静默。
阮清梦疑惑地“喂”两声,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眼,界面还是显示通话中,并没有挂断。
“星河,你……”
“清梦,”贺星河突然打断她的话,低低地笑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屏手机的原因,她总觉得贺星河的声音透着一股清亮,尤其这声笑,仿佛开了立体环绕音效,从这只耳朵传到另一只,在脑海循环。
“我在你家楼下。”
阮清梦捧着手机一愣。
她光着脚跳下沙发,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窗边,唰地拉开窗帘往下看去。
外头风大,又冷,寒风呼啸而来,吹得她眼睛发胀。
她抓住窗帘不敢眨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家楼下,站在空旷路边的那个人,理智尚且来不及做出反应,强烈的情绪抢先一步冲击心脏。
酸涩、感动、惊喜、震撼……一系列感觉糅杂成团,像热铁掉进水中,“刺啦”一声冒出痛快的白雾。
墨色天际下,远处的天幕和地面都快要汇成一条直线,如吞噬的兽,又透出诡谲的安宁。纷纷扬扬的雪花盘旋坠落,不知道什么时候雪已经这么大了,世界都蒙上一层白色。
道路两旁没有人,空旷而寂静的街道上,一辆黑色卡宴停在树下,穿着深色大衣的人倚靠在车边,因为距离远看不清神情,见到她站到阳台边,冲她挥了挥手里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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