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我房间,关上房门,掏出手机,给江清明拨去了电话,好一会江清明在接通:“唐唐,有事吗?”
“清明,我问你个事。”我心虚地看了一眼廖宗棋的灵牌,走过去把他的名字那面冲墙,用手指扎心地摸着灵牌背面刻有的我和廖宗棋的生辰八字,那晚冥婚的情景历历在目,那时我心里很恨极了他,恨不得他魂飞魄散,可是现在,我连一想到会失去他,心都会痛。
“嗯,什么事,你说。”
“人死以后,要多久才能投胎,为什么李大宝他爹死后,魂魄还不离开村子。”我问。
电话那头的江清明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沉默了一下说:“一般没有鬼差的催促,对亲情还有所留恋的阴魂,会在三辈人都死了以后,他才去投胎,就是他同辈的兄弟姐妹,爱人、儿子、孙子他牵挂的人都死了以后,他没什么可留恋的了,才去投胎。如果在这期间,鬼差有安排,他也会提前投胎。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要这么久......”我犯愁地嘀咕了一句,又对电话里问:“能不能超度一下他,让他提前投胎?”
“谁?李大宝他爹吗?”江清明不解地问,显然对我的话感到吃惊。在得到明确答复以后,想了一下,接着说:“可以,只要让有灵力的人念些经文,就可以超度鬼魂,但超度一个对人世还有留恋的鬼魂,让他投胎,需要很强的灵力。坦白讲将,以我的灵力修为,还办不到。”
“那你知道谁能超度鬼魂吗?”我迫切地问。
“你去找罗婆婆试试,或许她能。”江清明说。
我挂断江清明的电话,就给罗婆婆打了电话,知道她在家里,就告诉她我一会去看她。
到了罗婆婆家以后,许久不见,罗婆婆很热情地招待我进到屋子里,她去给我倒水喝的空当里,我走到她房间里的供桌前,犹豫了下,还是把桌子上刻着罗启铭名字的灵牌掉过来看了一下,果然,后面有那个叫罗启铭的人的生辰和死期旁,刻着罗婆婆的生辰和名字。
但是当看到罗婆婆的鬼夫在民国二十五年就已经死了,还是吃惊了一下,偷偷用手机百度,才知道民国二十五年,是公元1936年。
听到罗婆婆的脚步朝这个屋子里走过来,我赶紧把她鬼夫的排位给放回去。
看到罗婆婆笑容亲切地把水杯递给我,我心里不禁对她有种同命相怜的感觉,心里在想,来了两次都没有看到她的鬼夫,他鬼夫去了哪里?是投胎去了么?毕竟死了那么久,估计也应该投胎了。
“罗婆婆,你能超度鬼魂吗?我有个横死的远房亲戚,死了一直在村子里徘徊不去,我想让你帮忙超度一下。”我喝了一口水,感觉违背李福根的意愿让他提前投胎,有点对不起他,但是,我好担心,有一天廖宗棋碰到他,从他嘴里知道我爷爷的事。
一边是我爱的人,一边是从小就疼爱的亲人,我不想看到他们两个任何一方,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也不想看到他们两个有冲突。
罗婆婆问我需要超度的人过世多久了,我告诉她还没过一个月。
她神态轻松地说:“能,死的时间月短越好超度,最好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内,等时间长了,怨气重了,就要不那么好超度了。”
“没过四十九天呢,你帮我把他超度一下吧,多少钱都行。”我一听罗婆婆能超度,有点喜形于色。说完这话,又问罗婆婆哪天有时间,越快超度越好。
罗婆婆答应我两天以后,我又和她聊了一会别的,她始终也没提她冥婚这桩事,我也没问。
离开罗婆婆家时,我想了一下,又给李婶打了个电话,问问她镰刀割腰煞改了没?李婶说李大宝还没回来,等大宝回来再说,我就告诉她两天后我有时间,可以去大石沟帮她家改镰刀煞,李婶听了自然很高兴,我又编排着说:“李爷爷毕竟是横死的,身上有怨气,最好给超度一下,我正好认识会超度的人,那天我带她一起过去,连改路带超度,咱们一步到位,以后就没什么事可担心的了。”
“好好,就按你说的算,我看电影里,那些冤死的鬼一超度就好了,就是现实里也有给亡人超度念经的,你能帮忙超度一下我家老爷子,那更好了,最好连他那个死大哥一起超度了。”李婶声音很高兴地说,毕竟对于她来讲让亡魂早日轮回,家宅安宁,是一桩好事情。
“可是超度,是不是要很多钱啊?”李婶高兴完,又有些为难地说。
“不用钱,都是朋友,超度也不费事,不用你花钱。”我听到李婶同意超度,怕她舍不得花钱改变主意,忙对她这样说,想着只要她同意超度,大不了超度的费用我出。
到了晚上,江清明下班以后,我又去他家学画符,一直学到过八点了,江清明有些费解地问我:“你今天不去廖家村看廖宗棋吗?”
我的笔抖了一下,摇头摇,惆怅地说:“让他先静养,过两天再说吧。”
我其实心里很想去看廖宗棋,可是,决定超度李福根的时候,心里忽然有种对不起他的感觉。他一直都在查找有关廖家村的线索,现在有了线索,又让我给掐断了,我心里多少有点愧疚,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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