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宗棋垂眸看了一下我满身面脸的血,不削地哼笑了一下,说:“你以为如果刚才,我想伤害你爷爷,就凭你能挡得住我吗?”
是哦,刚才我都要急蒙圈了,一直想当然地伸开胳膊,仗着自己一身的鸡血,廖宗棋不敢过来,就把他挡在墙边,现在他这一说,我也反应过来了,他是鬼,如果他想伤害爷爷,不必一定非要从我这过去,房顶地下身后的墙,只要他想穿,可以变着花样地穿透过去。
我放下了胳膊,想往前靠一步,又怕鸡血沾到他身上,小心地跟他保持着距离,眼睛里闪动泪花,情真意切地看着他,有些心疼他地说:“在这个世界上,你还有我,不管别人怎么看待你,你要相信,我会好好爱你的,也很心疼你。我也替爷爷和你说句对不起。”
廖宗棋听到我的话后,嘴角牵动了一下,好像在笑,然后目光有些忌惮地看了眼我身上的鸡血,像洗澡间的方向一抬下巴,嫌弃地说:“你要真心疼我,就赶紧把你这一身血洗掉,气味难闻死了,一身血淋淋的,头发都粘在了脸上,样子比鬼还吓人。”
我回头看了眼身后地板上,和门框上的血迹,在看看自己身上,关心地对他说:“我这就去洗澡,你进房间时,要小心别碰到鸡血,我马上就洗白白,回来把地上的血迹都拖干净就好了。”
说完,我就急忙跑到洗浴间,把身上从头到脚洗了个透彻,洗完以后,闻闻自己身上,没有血腥味了,才从里面出来。
到爷爷的房间,看了眼爷爷,他好像也受了不小的刺激一样,躺在床上看着房顶不说话,爸爸照看爷爷,我就出去把房间里的血,都清理干净,等我把地上和门上的血擦干净,然后累瘫了一样地钻进被窝里,发现廖宗棋留给我一个大后背,面对着墙都已经睡着了,看到他腮骨处被灼伤的地方,已经不往外冒黑气了,也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我小心地在他受伤的地方亲了一下,也不知道他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睡着了,一点反应也没有,这兵荒马乱的闹了大半晚上,现在好不容易都安静了,我也不想再起波澜,把身子贴在他的后背上,伸过胳膊搂着他,没多一会也睡了过去。
早晨一觉醒来,发现床上空荡荡的,坐起来一看,廖宗棋的手机还放在床头上,想着廖宗棋昨晚被鸡血灼伤了,可能这会钻到灵牌里养伤了,就下床走到供桌旁边,在他灵牌前,把香给他点着,这样他在里面闻着香火味,伤能好得快一些。
下楼吃饭时,我问爸爸爷爷从哪弄来的鸡血,爸爸说爷爷昨天非让他买只公鸡,以为他馋鸡肉了,就给他买了,杀鸡的时候,有看到他把鸡血都淋到一个盆子里,也没想到他会用鸡血对付鬼。
“你爷爷最近精神不好,总是把自己关到房间里,可能你嫁给鬼以后,他的思想负担大,才做出这么极端的事。”然后爸爸也不知道是真关心还是假关心,望着问我:“那谁没事吧?”
“他闪得快,鸡血没淋到他,也幸亏没淋到他,要不然就要铸成大错了。”我心有余悸地说:“爷爷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在激怒他,爷爷也是关心则乱,他也不想想,来咱家的道士都对付不了廖宗棋,他一盆鸡血就能搞定了?也幸亏廖宗棋不是穷凶极恶的恶鬼,他要是像你们想象的那样只会害人,估计咱们爷三个,昨晚都已经横死家中了。”
爸爸听到我的话,脸色闻之色变,想了一想,觉得这几天还是把爷爷送到亲戚家住两天,比较安全。
上午没什么事,我就去了趟医院看了下李大宝,李大宝伤得不重,就是身体让他弟弟折腾的,有点没劲,他嫌住院花费大,下午时就办了出院手续,脑袋上缠着纱布,就和他媳妇回大石沟了。
从医院回到家里,爸爸在楼下卖货,我到楼上看到廖宗棋还没有从灵牌里出来,就闲着没事,把屋子收拾一下,收拾房间时,忽然想到爷爷被爸爸送亲戚家去了,就鬼死神差地溜进了爷爷的房间,翻箱倒柜地在爷爷屋子里翻了个底朝天,想着爷爷会不会像胡教授一样,以前有记日记的习惯,或者还保留着当年跟胡教授的书信啥的,希望能翻出点跟廖家村有关的东西,了解下廖家村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翻找了半天,把自己累出了一身汗,连房照都给翻出来了,也没翻到一点有关廖家村的东西,就有些失望地一样一样地,把我翻出来的东西,撅着屁股尽量看起来原封不动的样子,放回到爷爷的那口老得掉漆的暗红柜子里。
往柜子底下放回房照时,没想到竟然从房照里掉出来一张斑驳的老照片,我好奇地拿起来一看,照片上是一个眉目清秀,穿着绿布衫,梳着俩大辫子,一笑有两个酒窝的年轻姑娘。
照片上的人,眉眼和我有几分相像,她身上穿得那套绿衣服,和廖宗棋刚开始穿的那套军装一样,可能那个年代,也没别的样式的衣服吧?看着这张发了黄的老照片,我一眼就断定,这肯定是奶奶年轻时的相片,要不然怎么会出现在爷爷的箱子底。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奶奶年轻时的相片,我好奇地翻过来看看相片的背面,居然还用钢笔写着两行小字,因为年代久远,字迹有些辨识不清,但还是可以看出,这张相片,是奶奶年轻时特意送给爷爷的,落款处还能辨别出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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