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说话的间隙,我鳖了一眼她的容貌,惊艳得差点窒息,丹鼻朱唇,媚眼生情,一颦一笑间更是百媚横生,站在她面前,我忽然感觉自惭形愧。女子说完,也不再理我,迈开步子就朝着大殿里走去。
就在她转过身去的那一霎那,刚才还被她的美艳惊呆的我,瞬间又被吓呆了,只见那女子后面,拖了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我如坠寒冰,借着灯光,在看看周围那些和我一起上山的“人,”有扭着身子上山的蛇精,还有道行浅只修炼出人身子,脑袋还是尖嘴长耳的黄皮子,还有些道行高的,把自己真身藏的一点也看不出来的男男女女,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妖怪,妖怪里还有飘着上山,阴气森森的鬼,有的是死时的样子,有的是维持生前的样子,不管怎样,置身在这么一帮妖狐鬼怪中,我都腿肚子转筋迈不开步。
廖宗棋说天魂喜欢热闹,我苦瓜地抽搐了一下嘴角,这地方也......太热闹了。
时间紧迫,想到还要找赵繁,也顾不得害怕了,反正都已经进来了。
我站在门口,探着脑袋往大殿里望了一眼,一屋子的鬼怪,喝得东倒西歪,没人注意到我,我也没看到赵繁的身影。
正在我苦于去哪里找赵繁时,几个端着菜肴的“人”,从我身边鱼贯而过,进到大殿放下酒菜,就低着头默不作声地排队走出来,我惊喜地发现,走在最后的,正是“赵繁”。
我悄悄地跟着他们往一个像厨房的院子里走,前面的人都进到院子里,我一把上前抓住“赵繁”胳膊,小声唤他,“赵繁,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我是唐唐,你还认得我不?”
“赵繁”转身一看是我,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声音空洞,“唐唐,你怎么来了。”
我暗自舒了一口气,把他拽到阴影里,“我来接你回去,你是怎么跑这山神庙里来了。”
“我记得有人跟我说山神要请客,难得一见,很是热闹,我就跟着他来了,结果来到这里后,就稀里糊涂地被人扣了下来,天天都是干不完的活。”“赵繁”神情沮丧地说。
“别干活了,跟我下山,我带你回去。”他说的稀里糊涂,我听的也迷糊,不过总算找到他了,我拉着他的手,就往山下走,刚走到半山腰,就听见山顶传来嘈杂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喊,“干活的杂役跑了。”我回头一看,远远的有人举着火把下山。
我心里一紧张,拉着赵繁加快了下山的脚步,到了山脚下时,船还停在那里,这时黑幕一样的天空中,真的裂开一个狭长的口子,有淡淡的光从裂缝中透射下来,我知道,那是赵繁的眼睛,江清明说过,我必须要在他完全睁开眼睛醒来之前回去。
一想到这儿,我就更加的着急,拉着赵繁急急慌慌地想上船时,从斜地里的阴影处,忽然走出一个穿着中山服的男人,男相貌普通,属于那种扔在人群中都找不到的大众脸,看年龄有五十多岁,他一边朝我这边走来,一边打开手里的一个黑色小罐,对着赵繁念念有词,赵繁马上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扭曲的吸进男人手中的罐子里。
男人看到惊愕万分的我,嘴角浮现一抹阴鸷,“想要带走他的魂,唯一的办法,就是留下你的血。”
我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惊惧地问:“你想要杀死我?”
山上的火把越来越近,夜空里的裂缝随时都有可能张开,孤立无援的我,看着眼前收走赵繁魂的男人,又追问一句:“你是谁?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男人神态自若地盖好手中的罐子,指了指天空说:“我是谁不要紧,要紧的是你现在若不马上上船,就会永远地被困在赵繁的梦境里,这个地方对于我来说,是真实的,我可以通过无数条路离开,但是对于你来说,是虚幻的,就是你身后的那片汪洋,也是假的,天空中的那个口子完全张开以后,它就会消失。我刚才说了,要想带走赵繁的魂,就留下你的血,用你的血来换赵繁的魂,和你的命,你不不吃亏,但是如果非要等我动手,那就不好了。”
男人说着,将一把锋利的牛角刀扔在我脚下,又从身上摸出一个黄色的小瓶子递到我面前。
原来他是想要我的血?
我眉头皱在一起,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拿起地上的牛角刀,闭着眼睛,在手掌心的位置,划破一道口子,伴随着钻心的疼痛,我把流淌出来的血液滴到男人手中的瓶子里,感觉都快虚脱时,男人才满意地将滴满血液的瓶子收了回去,又把装有赵繁魂的瓶子丢给我,转身又走回阴影里去。
山上追来的人,火把眼看着就要到了山脚下,我吃力地爬上船,船自己就飘着动了起来,我把赵繁的魂从黑色小瓶中放了出来,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眼前的一切变得有些模糊,就听见赵繁说:“我认得刚才的那个男人,就是他把我带到这座山上来的。”
天空中的裂缝,透出来的光芒越来越多,我因为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躺在赵繁的家里。
守在我身边的廖宗棋,看到我苏醒过来,担忧的眉头终于舒展开。
江清明也神情放松地点燃了一根烟,孟涵更是激动得要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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