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屋里,拿着筷子压低声探过身来问我:“他在这么?”
我摇摇头,告诉爸爸廖宗棋在灵牌里睡觉。
爸爸听到灵牌俩字抵触地皱了下眉,爷爷叹了口气,把筷子放到桌子上,看着爸爸说:“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看她把那个东西招回来以后,人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隔三差五的的一睡睡一天,叫都叫不醒,要么就像现在这样,两眼无神,蔫头耷脑的,连学都不上了。在这样下去,我孙女要被那个鬼给害死的。”
爷爷说到鬼时,还畏惧地压倒声音,向楼上看了一眼。
我听爷爷称廖宗棋是那个东西,觉得特别的刺耳,不满地更正,“廖宗棋不是东西。”然后反应这句话也不对,就烦躁地端起饭碗,紧着往嘴里扒拉两口饭,把碗往桌子上一放,嚼着一嘴饭,不等爷爷开启神叨模式,就赶紧含糊不清地嘟囔说:“事情也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我就是这两天睡眠不足,精神头才不好,你们不用替担心,他对我很好,我没事。”
说完,就站了起来在爷爷的叹息声中转身上楼。
“你看看离疯不远了,居然还说那个东西好,怎么就没有能收拾得了那个东西的人呢,我孙女一辈子还长着呢,总不能真的守着一个灵牌过日子吧?”爷爷忧心忡忡地说。
爸爸听了沉默不语,没有接爷爷的话。
吃完饭,回到房间里,我看廖宗棋还在灵牌里睡觉,一般白天,他也很少出来,想着也该给他添置几件新衣服了,就走到街上,想去商店里买些做衣服用的彩纸,反正彩纸也不贵,闲着也是闲着,没事给他多做几件,省得他出来进去的老是那几件,做衣服用的边角废料,还能做些TT烧给他......
正在街上溜达散心时,接到孟涵打给我的电话,告诉我今天星期天,她没事,问我在干嘛。我告诉她我昨天刚从大石沟回来,电话里她就一顿埋怨我,怪我回来了,也不打个电话告诉她。
我合计回去也没什么事,就约她在一个咖啡店见面,在一起待会。
我到咖啡店落座没多久,就看见门口,孟涵小鸟依人一样,靠在赵繁的身上,搂着赵繁的腰,就跟一对连体婴儿一样,走到我面前,坐下的时候,还腻的要死。
孟涵在我的印象里,一只都彪悍的跟泼妇一样,炮仗脾气点火就着,现在看到她就跟个小女人一样,和赵繁温柔起腻,我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抽搐着嘴角问“涵涵,你是吃错药了,还是鬼上身了?”
孟涵扭捏地一笑,温柔做作地给赵繁整理下t恤的领子,柔声细语地说:“做女人,就得温柔,我现在呀,一想想我以前对赵繁那么凶,我就好后悔哦。”
她说到这时,服务生把我已经点好的咖啡,和甜点端了上来,孟涵翘着兰花指,拿起一块赵繁喜欢吃的提拉米苏,细着嗓子对赵繁说:“乖,把嘴嘴张开。”
看见孟涵这扭捏做作的样子,我胃里一阵翻腾想吐,很同情地忘了一眼,快让她整精神分裂的赵繁。
“涵涵,你好好说话,我自己来,你这样,我还是有点不习惯。”赵繁说着伸手就要接孟涵喂给他的提拉米苏。
刚才还温婉可人的孟涵,忽然瞪圆了眼睛,凶巴巴地抬手就拍了赵繁后脑勺一下,然后把手里的提拉米苏,一下子硬塞到赵繁的嘴里,原形毕露地扯着嗓门,“让你吃你就吃,哪来这么多事?”
赵繁被她拍得被塞到嘴里的蛋糕呛了一下,一边往喉咙里咽着蛋糕,一边如释负重地说:“这样就习惯了。”
看见他俩这样,我忍不住低下头憋笑,看来他们俩不仅和好如初,好像关系还更进了一步。
“笑屁。”孟涵白了我一眼,甩了甩头发,大咧咧地看着我,用手点着桌子问“你准备什么时候来上学?”
“我休学了,申请了一年。”我低头搅动杯子里的咖啡说。
“什么?!你休学了?”孟涵用那种你没病吧的眼神,上下打了我一下,然后挑高声音说:“你还真打算,以后做长期神婆啊?”
周围的人,都扭头向我这边看,看的我尴尬癌都要犯了。
我把头缩到卡座里,说:“也不是,就是目前有些事没处理好,先休学一段时间。”
孟涵呵呵地干笑了一下,赵繁听了,接过话说:“做神婆挺好的,你要是不通阴阳,我丢的魂儿也找不回来。”
“不是神婆。”我不爱听地把勺子丢到杯子里。
“好好好,不是神婆。”赵繁顿了顿嗓子,接着说:“对了,唐唐,你有时间能不能帮我舅舅也看看,我舅舅他们家,好像也闹邪,我舅舅开了家宾馆,可是从营业以来,就邪乎事儿不断,住进去的客人,不是半夜听见有人说话,就是本来好好的睡在床上,一觉醒来,莫名其妙地被人扔在了过道上,现在不光是我舅舅的宾馆面临开不下去的问题,就连我舅妈也中了邪症,一天到晚,总在家甩袖子唱大戏,一唱到激动的地方,就要从窗户跳出去。”
我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回绝他,就答应他等下次从大石沟回来,再去他舅舅家看看怎么回事。
我们又在咖啡店里,东拉西扯地坐了一个来小时,才从咖啡店里出来,在门口看着赵繁和孟涵上了出租车,我冲他们摆手再见时,感觉有一道让我不是很舒服的目光一直盯着,我转过身去,看到距自己十步开外的地方,站着一个身穿中式盘扣黑衫的留着两撇八字胡的男人,看年龄,也就四十不到,身材瘦小,目光却炯炯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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