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不信邪了,这坟头都一样,没人告诉他能找到了?
我让李大宝父子远远地等着,拿着一把给死人烧的纸钱,就撑着伞跟廖宗棋迈步进到乱葬岗子里,廖宗棋看我举伞举的累,边走边说:“今天阴天,不用打伞也没事。”
我抬头望了望天空,黑云压顶,好像一时半会是出不了太阳,就把伞收了起来,拿在手里。
廖宗棋进到坟地里,也不说话,闷声走着,不时地弯腰从这个坟头上薅下一根草看看,不时地又从那个坟头上拔下一个草瞧瞧。
嘴里还叨咕着:“这个坟是女的。”“这个坟不是孤坟,不是。”
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嘀咕啥呢,一边学着他,也从脚边的一个坟上拔下一个草,装模作样地看了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不解地问:“这不就是草么,有啥好看的你嘀咕啥呢?”
廖宗棋一边在乱葬岗里走,一边拔草,故弄玄虚地说:“男女有别,男为阳,女为阴,男左女右,埋进土里,也是不一样的,万物都有规律,有迹可循,你看我手里的这两根草,有什么不一样?”
我拿过来瞪大眼睛,也没看出来,哪不一样,就是一个草叶子宽点,一个草叶子小点,我没耐心地说:“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得了,这不都是草么,我可看不出来,它有啥不一样。”
廖宗棋摇摇头,接过草说:“你看我左手拿的这棵草,根须多,草根拔下来时,是向右弯曲,说明这个坟里葬的是女人。”
然后他又把右手的那根草递到我面前,“这根草就明显不一样了,就一跟茎,草根向左,就说明葬在这个坟里是男的。”
我惊奇地拿过两棵草,又看了看,你还别说,真像廖宗棋说的,一跟须多,一个没有须,都弯弯着。
“这么神奇么,真的假的?”我说着也饶有兴趣地走到前面的一个坟头前,拔下一根草,根须多,像右弯,等我连着拔几个坟头草时,果然和廖宗棋说的一样,他们的草根都是有区别的。
“那即使能从坟头的草,来断别这坟里面埋的是男的,也不能断定哪个坟,才是李家宝的啊?”我抛出另一个疑问,不知道廖宗棋接下来会用什么方法,找出哪座坟才是李大宝的。
我记得廖宗棋也说过,穷地出恶鬼,抬头看看黑压压的天空,置身在这阴气森森的乱坟圈子中,虽然是白天,还是有点打怵,就催促着廖宗棋快点。
鱼太咸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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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 旗袍女鬼
廖宗棋始终在山坡上的乱葬刚右半边转悠,在一个又一个坟包前来回观看,就像逛街一样轻松。我跟在他后面,看着荒草丛生里,一座座连墓碑都没有的小坟包,猜测坟里埋的,一定都是生前孤苦无依的可怜人,或者像李大宝那样,客死异乡,家人还以为失踪的无名者。
廖宗棋边转边说:“从坟头草断男女,是其中的一个方法,只适用于孤坟,为了更一步确定,坟里埋的,到底是男是女,和查看坟主人是怎么死的,就要用上你拿着的烧纸了。”
“用烧纸能看出坟里的人,是怎么死的?!”我把一刀给死人烧的黄草纸拿在手里,有点难以相信,然后语气怀疑地问:“你不会是想贿赂这里的孤魂野鬼,让它们告诉你,哪一座是李大宝的坟吧?”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廖宗棋拿过我手里的一刀纸钱,面色沉着地说:“你别看这里有这么多荒坟,但不一是每座坟里,都还有主人,正常人死后,魂魄都会着急去投胎,只有那些死不瞑目,或者有冤屈,怨气深重的鬼,才不会躲避鬼差不肯入轮,慢慢被怨恨迷失心智,就会祸害无辜,说不定哪天碰到捉鬼的道士,就落了一个被打得魂飞魄散的结局。”
廖宗棋说到最后,语气有些凄凉,好像在说他自己,怎么听着怎么不吉利。让廖宗棋这样一说,我心里也更毛愣了,就觉得这里每一个荒废里,不定哪一个土包里,就有一个好兄弟在看我。
我向前紧走了两步,害怕地拽住廖宗棋的衣服角,一步不离地跟在他后面,没想到廖宗棋扫了一眼我脚下,无奈地说:“你踩到别人的房顶了,小心晚上它找你给修房子。”
我楞了一下,低头看脚下,有一个都快平没了的小土包,长满荒草以后,真不容易被看出来是一座坟。
我吓得像踩着电门一样跳到一边去,双手作揖,不断的低声对着那个小坟包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了,不是存心的,莫怪模怪。”
然后怕他真的会找我,从夹着的烧纸里,抽出一把,用火机点着,扔在他坟前,就转身跟上廖宗棋,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脚下,一边催促着还在左瞧右望的廖宗棋,“你别墨迹了,赶紧把李大宝坟给找出来吧。”
廖宗棋不悦地看了我一眼,呛了我一句没“着急你来。”见我不吱声,然后指着面前的一个孤坟,说:“给这坟烧点纸钱,我看看。”
我虽然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但是还是很麻利地掏出火机,就把纸钱给点着了,然后在旁边地上,捡了一截小树枝,想把烧着的纸钱扒拉扒拉,好让它烧得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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