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里,不时的闪出一张张阴森的鬼脸,有年轻的,有年老的,有男人,也有女人,他们好像不想让我走出这片迷雾,恍惚间,我好像看到古香古色的一间房里,一个手持团扇,身材婀娜的民国女子,坐在红色纱幔的床上,在对站在床边的廖宗棋笑着勾手指。
“别过去!”我急得要哭,看着廖宗棋的背影,一点点的向床边走去,感觉心都在滴血,我伸手去抓廖宗棋,却怎么也够不到他。
眼前雾气里闪出的一张狰狞鬼脸,将我吓得心惊肉跳,刚才还恍惚看到的画面,也消失不见,雾气里的鬼,总是想伸手抓住我,我吓得连滚带爬,嘴里喊着廖宗棋,可是始终在周围,听不到廖宗棋的半点声音。
乱葬岗不大,可是我跑了半天,也没跑出这片迷雾,我心里一阵绝望,被脚下的一块石头,绊倒在地,整个人都踉跄着摔倒在一个坟包上,啃了一嘴的黄土。我难受地抬头想把嘴边的沙土吐掉,可是头顶想起的一声女鬼的毛骨悚然的冷笑,让我仿佛坠入了十八层地狱。
我惊恐地睁大眼睛地抬起头,像坟包上寻声看去,就见这座比其他的孤坟都要高大很多,而且被人新添了黄土的坟包上头,正摇摆身姿地坐着一个手拿鸳鸯团扇,身穿红色旗袍,翘起一只白花花的大腿,画着红嘴唇,面容姣好的女鬼,正在慢摇团扇看着我,那张脸,正是刚才我看到坐在床边勾引廖宗棋的那个女鬼。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现在在乱葬岗,看到眼前这个眉目轻佻地摇着团扇的民国旗袍女鬼,还以为自己的穿越了呢。
以前见到的鬼,都是死后恐怖的样子,眼前的这个女鬼,不但不恐怖,反而给人很美艳的感觉,一想到廖宗棋,我忘记了害怕,伸手抓住她盖在腿上的旗袍,问她,“你把廖宗棋藏到哪里了?”
她没有怒,嘴角微微翘起,坐在坟头上,俯下腰身,将那双能迷惑人的眸子探到我面前,红唇微启,吐出几个字来,“他是我的,你死心吧,正好,我缺个婢女,你留下来,伺候我和他入寝怎么样?”说完,用团扇挡住半边脸,一阵轻佻的荡笑,笑得连肩膀都跟着颤动。
“你做梦!廖宗棋不会看上你的!”我气疯了似得,抓起一把土,就像她那张让人憎恨的脸上扬去。
她终于失去了好心情,面目扭曲地张开双手,指甲变得弯长锋利,气急败坏地向我抓来。
我不想坐以待毙,转身想跑时,雾气里,终于传出廖宗棋久违的声音,“闭着眼睛念佛号向前走,就能走出鬼打墙,出去以后快走,找江清明来。”话语未落,一道带着黑色怨气的阴风卷过起坟头的黄土,廖宗棋的声音,连同刚才在坟头上坐着的旗袍女鬼,都消失在阴雾深处。
鬼打墙?
容不得我多想,听到刚才廖宗棋的话,看来是遇到了厉害的角色,先走出这片迷雾要紧,我赶紧站了起来,闭着眼睛,口念“南无阿弥陀佛”,伸手向前摸着走,感觉没走多远,脚下突然一空,就摔到了一个土坑里,我一阵吃痛,闭着眼睛就往坑外爬,一只冰凉的手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我吓得又是一声尖叫,以为遇上了鬼。
没想到头顶响起李大宝的声音,充满担心地问:“小唐,你这是怎么了,都快吓死我了。”
我一听是李大宝的声音,心头一松,睁开眼睛一看,天空阴沉沉的,四周的迷雾果然都消失不见。
“廖宗棋呢?”我赶紧从被人挖过的坟坑里爬了出来,担心地回头张望,空空如也的乱葬岗里,哪里还有廖宗棋的身影。想到刚才女鬼勾引廖宗棋的画面,恨不得现在就跑回去,把她的坟给挖开,可是想到廖宗棋让我快点回去找江清明,知道这个女鬼,可能连廖宗棋都对付不了,江清明来晚了,说不定廖宗棋,就真的是她的了。
一想到廖宗棋要是被女鬼给迷惑了,心口就忍不住的疼,
“廖宗棋,你要坚持住啊。”我失魂落魄地冲着乱葬岗里喊,想不通这个乱葬岗,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角色,来时李家宝,也不和我们说一声。
宋大宝擦着额头的冷汗,也神经紧张地望着乱葬岗,指着几米外那座新堆黄土的大坟包,害怕地说:“小唐,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这里好邪乎,刚才我远远在山坡下看你,刚开始还挺正常的在坟地里走来走去,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跑到那个坟那,围着那个坟转圈跑,又喊又叫的,我喊你两声,你也像没听见一样,我也看不到鬼,也不敢过去,都吓死我了,让我儿子打车先跑了都。”
我听了直皱眉,怪不得廖宗棋说我遇到了鬼打墙,在迷雾里跑的时,也奇怪明明上来时,看到坟地里到处都是被挖过的坟坑,怎么自己无论怎么跑,都不会掉进坑里,现在才知道,感情我压根就是围着一座坟在兜圈子。
李家宝的遗骨还没起出来,廖宗棋还被女鬼给缠上了,我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和担心,李大宝更是不敢在乱葬岗里多待,拉着有些失神的我就往土坡下面快步走,一边走还一边心有余悸地说,“今天没有太阳,坟地里阴气重,咱们还是赶紧回宾馆,等哪天太阳足了,再来给我哥哥起遗骨。”
我被他拖着往前走,忍不住回头往乱葬岗里女鬼坐着的那个坟看去,感觉在野草覆盖的一堆荒坟里,那座大坟包,特别的扎眼。刚才上去时,一心就想看看廖宗棋,怎么能找出李家宝的坟,竟然都没注意这个新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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