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也把手里的小物件含在了嘴里,迈步就朝着挂着红灯笼的门口走去,我紧随其后,走到门口,还是紧张的不敢去看那两个凶神恶煞一样的门神。
我低着头,跟在江清明后面,还在担心,那两个门神要是拦住我俩盘问,该怎么办?没想到,我俩走到门口,他们目视着前方,看也不看地就放我俩进去了。
我暗喜,看来江清明给我的这个东西,还真是宝贝。同时,心里也嘀咕,门神怎么给鬼看大门来了?
进到别墅里,绕过一个屏风隔断,视野一下敞亮起来,灯火通明的宽敞大厅里,寥寥坐着几桌衣衫褴褛的鬼,桌子上摆着美味佳肴,却谁也不敢先动筷子。
大厅的中央,摆放着一张铺着大红色桌布的天地桌,后面的墙上贴这大红囍字。两边有四个穿着红色喜服的鼓乐手,在卖力地吹奏喜乐。
我环视了大厅一周,没有看到廖宗棋,也没有看到那个女鬼,看来还没有到拜堂的时候。
江清明拉拉我的袖子,冲我使了个眼色,我赶紧低着头,走到一桌有空位的酒桌前,挨着一个形容枯槁的女鬼坐了下来,抬眼打量了一下,这一桌的鬼,吓得差点没把嘴里含着的东西吐出来,赶紧低下头,看着桌子上的菜,手不自觉地去摸包里的五雷符,脑子里在想五雷咒。
“新郎新娘到————!”就在我落座没一会,一个尖细阴悚的声音,唱着高调喊了一声。
我紧张地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地桌前,站了一个像纸人一样的喜娘,白得如从面粉里爬出来一样的脸上,画了两个诡异慎人的腮红,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
喜娘话音刚落,就见一身新郎服的廖宗棋,手里攥着一根红绸,面无表情地从二楼顺着楼梯走到大厅中央,红绸的另一头,抓在一个一身红嫁衣,头盖红盖头的新娘手里。
看到廖宗棋没事,我心头一阵狂喜,但是看到他要和旗袍女鬼拜堂成亲,我又急得想站起来,冲过去阻止他们。
江清明用脚在桌子底下碰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
新郎新娘一出来,鼓乐声也停了,喜娘又吊着嗓子喊了一声:“一拜天地————!”
盖头下的女鬼,忍不住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容,廖宗棋背对着我,弯腰跟她拜了。
我感觉心里堵得慌,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廖宗棋弯下去的身影一点也没犹豫,难到他真的已经卧倒在女鬼的温柔乡里了么?
江清明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又转过头去看拜天地的“人”。
“二拜高堂—————!”
我坐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廖宗棋又低下头,和女鬼拜了一拜,感觉心里被扎了一下,手心也被自己的指甲,抠得生疼,感觉自己快要坐不住了。
“夫妻交拜————!”
这一拜的时候,廖宗棋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我心头刚一喜,却眼见着廖宗棋转过身去,头又向前低了一下,我有种想要掀桌子的冲动。
江清明按住了我的手,冲我摇头,眼神好像在说“不算数”
我身子气得发抖,脸上也有泪水不争气地滚了下来,我不相信,前两天还跟我甜言蜜语的廖宗棋,转眼间就将我抛在脑后,但是,眼前的一切,又让我猜不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了保命,是不是接下来就跟女鬼上床了?或者说已经上床了?又还是他见到女鬼的美色,心甘情愿的。
我心痛如绞,如果江清明不在我身边,我想,我肯定是要冲过去的,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公,跟别的女鬼拜堂,这滋味,还真的是生不如死。
我不怕死,但是我不想连累江清明,毕竟人家是帮我忙才过来的,我不能坑他。
就在喜娘抻长脖子,准备喊送入洞房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廖宗棋忽然对着旗袍女鬼开口说道:“按我们那边的风俗,这个时候,该给宾客敬酒了。敬了酒以后,才能入洞房”
女鬼一下子掀开盖头,脸色不满地看了廖宗棋一样,然后又扭过头,目光阴冷地扫了一眼,在座的宾客,然后红唇微翘,又是一副眉目含春的模样,笑意盈盈地对廖宗棋妥协:“好,反正“人”也不多,就听相公的,咱们先去敬酒,完事再入洞房。”
廖宗棋幽邃的眸子沉了一下,我知道,那是他不开心时的反应,我心又激动起来,看来他不是心甘情愿和旗袍女鬼成亲的。
廖宗棋和女鬼挨桌敬酒,每走到一桌,那桌的宾客,都哆哆嗦嗦地站起来回敬,好像很惧怕女鬼。
廖宗棋磨磨蹭蹭地敬到我坐这一桌,板着脸说了一句“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的喜宴。”就拎着酒壶,往杯子里倒酒,抬杯就要往嘴里灌。
旗袍女鬼见了,伸手拦下他的杯子,眼含春波地撩了一句:“不要喝太多的酒,一会还得入洞房呢,让他们喝就好了。”
女鬼一发话,我这桌的野鬼,都连忙说着恭维的吉祥话,端起酒杯,都喝了下去。
我和江清明尴尬地站在那里,端起酒杯谁也没喝,也没有说吉祥话。
“你们两个怎么不喝酒?不给面子么?”旗袍女鬼终于注意到我俩的异样,声音不悦地问,目光里起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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