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我有点埋怨自己,从来没有那么尽心地替他着想过。廖宗棋一直都尽他所能地呵护我,宠着我,保护着我,虽然他是鬼,我是人,他的力量比我强大很多,能轻而易举地把我掌控在他的手心,可是,很多时候,我都感觉他,他爱我爱得卑微,卑微到这么长时间,他连说爱我的勇气都没有,他潜意识里,总是想拉近鬼和人的距离,年代差别的代沟,很多次情到浓时,他话到嘴边,却犹豫地咽了回去,然后他把所有对我的爱,都变成激烈的交缠,用身体来告诉我,爱得有多深,要得就有多疯狂。
他在乎我对他的看法,也在乎我的感受,他为我做了这么多,可是,我却一直都没有想过,要为他留个后,想必廖家的人,都死绝了,重见天日的他,一定会很渴望能有个孩子延续他们廖家的血脉吧?
“你听到了是不是?”我哭着伸出手,帮他擦拭掉滚落的眼泪,把他的头抱在怀里,抑制不住地放声大哭,那种即将失去的痛苦,让人撕心裂肺。
江清明看到坐在地上抱着廖宗棋嚎啕大哭的我,也许被震撼到了,他表情惊诧地微微张开嘴唇,愣愣地站在我身边,看着我哭,他可能想象不到,也想不明白,一个人,一个鬼,怎么可能有这么深的感情。
他惊愣了一会,也没有劝我,说了句“我去给他买个棺材,马上就回来。”然后就顺着杂草丛生的小路下去,开着他的越野车,就一溜烟尘地出了廖家村,朝着大石镇的方向开去。
我不明白江清明为什么要去买棺材,哭够了就抱着廖宗棋坐在那里等他,我靠着树,他靠着我,看着夕阳下,远处荒废破败的廖家村旧止,目光在那些残垣断壁里搜寻,哪个廖宗棋生前的家,然后自言自语地对靠在我怀里的廖宗棋说:“大叔,如果没有几十年前的那场横祸,你现在应该就生活在山下的村子里,娶妻生子,想必现在也应该是儿孙满堂了。可是,那样你就遇不到我了,即使遇到,我也不会爱上已经是一个糟老头子的你,如果,时间可以倒流,让你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你是愿意像现在这样,所有的人都死了,才能遇到我,还是希望,什么也没发生,就那样和你的族人,一直在山下的那个村子平平静静的生活下去。”
廖宗棋的头无力地靠在我的脸边,紧闭双目,没有任何反应。
我苦笑了下,继续自言自语,“我想你一定会选择你的族人吧?毕竟是那么多条人命。不过,你知道吗?如果换做没去凌城以前,我会希望你选我,你老牛吃嫩草,捡到便宜了知道吗?但是,现在我不那么想了,如果,让我选择,我希望我们不要相遇,至少那样,你现在还幸福地生活在村子里,没有仇恨,没有痛苦,也没有纠结。”
我抱着廖宗棋,靠在树上,自言自语像精神病一样,跟他说了很多话,也回忆了以前的很多事。
太阳下山时,江清明还没有回来,我抱着廖宗棋,把头放到他的肩膀上,靠着树睡着了过去,昨天到今天,真的是太累了。
睡梦中,我感觉到有一双冰冷的手,在抚摸我的脸,又好像拿起我的手,在摸。
迷迷糊糊中,感觉那双冰冷的手,又摸上了脸,然后还在我月凶部抓了一把,我脑子一下清醒了过来,以为是廖宗棋苏醒了,惊喜地睁开眼睛,不敢相信地说:“大叔,你好了吗?”
太阳已经落山,四周的山岗已经是朦胧的黑色,隐隐约约的还能看到近前的景物,我睁开眼睛,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因为刚从梦里乍醒,脑子空白的想不起来这张脸是谁的。
“大叔?想不到你还真是贱,被一个鬼睡了这么久,居然还爱上他了。”一只手狠狠地掐住我的脸颊,我感觉颚骨都要快被他捏碎了,他将脸凑到我的眼前,目光里充满了怨恨和嫉妒,一下把靠在我怀里的廖宗棋,拽摔到旁边的地方,声音有些变态地说,“你让他睡了那么久,今天晚上,也让我玩玩吧?就在他身边艹你,想一想都刺激!”
“陆宇,你变态!”我终于想起,我面前的这张扭曲的脸,是消失了很久的陆宇,我还以为,上次在人工湖,廖宗棋把他解决掉了,没想到,他还在廖家村,而且,也不是上次见到他皮包骨的恐怖样子,他现在已经变回了他生前的样子,但是还是让人看了恶心,和心惊。
“变态吗?”他凶狠地掐住我的肩膀,咬牙启齿地指着廖宗棋说:“我现在后悔活着的时,就没强了你,让这个死鬼,捡了便宜!他上次差点没让我魂飞魄散,我现在就是要报复他,就在他的身边弄你,等我爽够了,我就会让他立马魂飞魄散。”
陆宇说着,就狰狞地扑上来,把我的上半身压倒廖宗棋的身上,就要撕扯我的衣服,我担心廖宗棋伤重,会把他压坏,又羞耻陆宇这样对我,也羞愤他以这种方法侮辱廖宗棋。
我使劲身上说有的力量,和他挣扎,换来他粗暴的几巴掌,被打得有些晕头转向的我,目光落在一边的包上,我记得那里还剩两张五雷符,就顾不得陆宇在再撕扯我的衣服,把手伸到包里,摸到了一张五雷符,心里一阵暗喜,掐在手里,就念了五雷咒。
压在我身上的陆宇抬起头,狰狞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慌,和难以相信的目光,随即快速起身,一把掐住廖宗棋的脖子,把廖宗棋从地上拎坐起来,躲在他的身后,威胁我说:“你想让他现在,就魂飞魄散,就把你手里的东西扔过来,如果你不想让他死,就现在自己脱衣服!”
52书库推荐浏览: 鱼太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