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一松苏瑜,翻窗离开。
苏瑜浑身酥麻,只觉有些喘不上气,不自觉伸手抚脸,沈慕已经离开。
“老天……”
立在地上,摸着被沈慕亲过的脸颊,滚烫的像是火炉,苏瑜满心的匪夷所思。
若非一旁桌上放着一个信封,她几乎就要以为,这真的是做梦呢!
纤纤素手拿起那信封,苏瑜一眼认出,这便是上一世她让吉星交给沈慕的那封信。
上一世,这封信石沉大海。
这一世,却是以这样的方式,被沈慕亲自带来。
沈慕那一口亲吻,苏瑜现在都还心神荡漾,缓息不过来,面颊上,只觉有个滚烫的印子烙在那里。
沈慕在她耳边说话时,炽热的气息,似乎还在拂动而耳边碎发,直直拂动到她心尖。
打开信封的手,颤抖的不像话,明明一下就能抽出来的信,硬是哆嗦了好几次,才抽出展开。
这是一封她表白心迹又同时询问沈慕究竟为何疏远她的信。
沈慕会如何回复她……
心缩成一团,苏瑜垂眸,朝信上看去。
洋洋洒洒三大篇,沈慕居然在她的小楷旁,用朱红色的行楷,一一批注……!
所有的批注,肉麻的让苏瑜面红心跳,却又忍不住从第一句看到最后一句。
“这个家伙,真是……”嘴角不自觉上扬,带着甜蜜的笑意,苏瑜喃喃,“怎么就会说这么多让人心跳的话!”
念叨着,又忍不住朝信纸再去看。
明明就是心意相通的两个人,上一世,生生是彼此蹉跎了一世!
若非沈慕远戍边疆,临行一别,上一世,她一生都不会知道,沈慕到底有多在乎她。
可惜,春宵一夜,短暂的来不及说清种种误会究竟如何而起,相思之情,足矣弥消一夜。
只是苏瑜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一夜之别,竟是永别……
前世沉重的思绪让苏瑜体内激荡的火团渐渐熄灭,冷静下来,不由懊悔,忘记问沈慕,到底为何要杀了七姨娘了!
真是……
小心翼翼的将沈慕的信捋平叠起,转手放入床榻床头暗柜,刚刚将柜门关好,机关锁定,吉星便从外面推门进来。
苏瑜一敛神思,朝吉星道:“杏花巷那里,可是查清了?”
吉星点头,“查清了,杏花巷七十六号宅子,是一年前被一个叫做陆徽的人从忠义商行买下的。”
陆徽……苏瑜冷笑。“现在那宅子何人在住?”
吉星道:“陆徽一人独居。宅子虽大,里面下人不算多,陆徽是个商人,颇有些钱财,和京中一些官宦,都有些酒水交情,常招待人在宅院里饮酒作乐,奴婢去查的时候,看到雍阳侯正在里面呢。”
作乐?
倒要看看,你们还能乐到几时!
“过几日,京郊十里庄会有一对老夫妇到京兆尹递状子,状告这个陆徽,你这几日留意一下,一旦那对老夫妇进京,你暗中保护一下,并且,动用镇宁侯府的关系,让那状子,递进去!”
虽不解苏瑜为何如此,吉星一言不发领命。
苏瑜沉默一瞬,又道:“平贵妃跟前那个宫女,可是传出消息了?”
第二十七章 夜谈
今日进宫赴宴,吉星趁人不注意,引了平贵妃跟前一个三等宫婢说话。
许她重金,只让她在平贵妃经过她旁边时不落痕迹的嘀咕一句话。
“雍阳侯府和三皇子一向亲近,不知道三皇子择妃,会不会是雍阳侯府的嫡女。”
赵衍和陆清灼此事一出,按照赵衍“衣冠禽兽”的性子,他必定会速速接了陆清灼进府,而陆清灼进府之前,这府中王妃一位,也要落实,而且,还要做出此事早就定下的假象。
如此,才不会坏了他多年苦心经营的形象。
至于王妃之选……他自然是要在皇后面前表明心意,想要迎娶自己,可今日,她已经同赵彻亮出底牌,绝对不会嫁给任何一个皇子,那赵彻必定就不会让皇后点头答应。
赵衍的王妃人选,只能除去镇宁侯府,另则他人。
而作为皇后的死敌,平贵妃自然更是不愿意眼看着赵衍结一门实力雄厚的姻亲。
赵衍和雍阳侯府一贯亲近,就算赵衍不娶雍阳侯府的女儿,雍阳侯府也是赵衍一党,既然如此,何不就让他娶了雍阳侯府的嫡女为妃,免得他再拉拢旁人!
这个道理,平贵妃一定知道,她之所以还要让宫女递话,不过是因为此事紧迫,怕平贵妃一时间想不到而已。
苏瑜语落,吉星道:“尚还没有,这个时辰,怕是已经传不出消息了,要有消息,也是明日一早了。”
苏瑜点头,两人又略说一阵子话,吉星服侍苏瑜睡下。
巍峨宫苑,被烈日灼烤了一整日的青砖绿瓦,终于随着夜色渐深,少了一份燥热多了一份沉静。
只是,没有烈日照耀的地方,究竟黑暗里涌动了多少暗流隐藏了多少魑魅诡谲,却无人知晓。
养心殿。
皇上与皇后相对而坐,面沉如水,“他也太胡闹了,陆清灼可是客居镇宁侯府的,不是随便什么乡村野妇,他喜欢就抬了府邸里去,又没人说他,难道他抬一方妾室回府,朕会不许?百官会非议?偏要这样偷偷摸摸,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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