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羡睨了一眼从身后走出来的宋子承,嘴角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你何时见我失过手?”
宋子承轻笑,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你寻她五年,三年前又施压给秦绍德,把人娶了回来,却一直放任她在国外,我还真看不懂你,不过现在人已经回来了,想必接下来一定有热闹可看了。”
“来日方长,你一个没结婚的,哪里知道夫妻间的小情趣。”萧君羡拍了拍宋子承的胸口,勾唇一笑:“好生看着,就当是给你上上课了,不收学费。”
从景江会所离开,秦笙并未回去,她的脑中,江帝云的身影一直挥之不去,看来,她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或许,是日子没挑好,今天,正是她当年生孩子的日子。
她孩子的忌日。
一想到孩子的死,心里哪里能做到不怨不恨。
“美女,要去哪里?”
一辆出租车在秦笙面前停下,司机探出头询问。
刚才出来,她也没开车,将车子落在了景江会所。
这江城五年来变化太大,她也不识路,略思忖了几秒,她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去附近的酒吧。”
“美女,外地的吧,我跟你说,这江城就没有我不熟悉的地方,两年前城西开了一家叫‘一笙’的酒吧,生意可谓是火爆,那地方,你去了定不会后悔。”司机十分热情。
秦笙并没有纠正自己是本地人,只说:“那就去你说的这个酒吧。”
“好叻。”
从景江会所到一笙酒吧,最近的路线不过四十分钟就到了,司机拉着绕了路,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秦笙就算再不识路,五年来,江城总不能面目全非了,她知晓司机绕了路,却也没说什么,就当是重游故土,领略五年后的江城到底有多大变化。
下了车,秦笙站在‘一笙’酒吧门口,她望着门口上炫彩的两个大字,不知为何,心口仿佛被刺了一下。
原来是这个‘笙’。
是巧合,这酒吧才镶嵌了一个‘笙’字?
走了进去,并没有想象中的狂欢与重金属的声音,很是安静,这是静吧。
装修风格也挺雅致,音乐舒缓,一进来,就令人十分放松。
服务员走了上来:“欢迎光临,几位?”
“一个人。”秦笙目光已经寻到了一个位置:“我就坐那吧,给我来一杯鸡尾酒。”
落座后,秦笙环看四周,虽然客人也不少,但并不像出租车司机所说,生意火爆,看来,只是想多绕点路,诓她的。
从秦笙进来,她的一切行动都落入她右上方坐着的一个女人眼里。
女人简直不可置信,不是说秦笙已经死了吗?
难道死而复生了?
女人拿出手机,偷偷拍了一张照片,赶紧发了出去,并配上一行字:看看,这是秦笙吗?
她实在不敢确认。
信息发出去没多久,那边就回了过来:把人留下,我立马过来。
秦笙闭上双眼,听着音乐,享受着静谧,悲从中来,两行泪却从她的眼角无声滑落。
这五年来,每年的今天,她是最脆弱的,也只在这天,会落泪。
手机的震动声将她从悲伤中拽回,她连忙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轻蹙,接通电话:“什么事。”
相对于秦笙冷淡的语气,电话那端的人就兴奋多了。
“姐,我听说你回来了,你这回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现在你在哪,我过来找你。”
“改天吧。”
不等那端再说什么,秦笙挂了电话,想到自己这位妹妹的调查能力与八卦力,怕是不出半个小时就能找到这里来,她只得提前离开了。
此时刚好凌晨,秦笙走出酒吧,下台阶,脚步蓦地凝住,抬眸。
对面昏黄的路灯下,他站在那里,眼神依然那样深邃,定定地,无言地紧锁着她。
逃过了刚才,却无法避免这次的相遇。
江帝云远远地站着,不急着靠近,也不敢靠近。
他怕自己一过去,就会打破这个梦。
两人互望着,天地一切都成了背景,仿佛要地老天荒地站下去。
最终,他迈了脚步,走到她身边。
“你回来了就好。”
他没问当年为何监狱长说她死了,为何五年音信全无。
秦笙僵住了脚,僵住了身体,听到那句‘你回来了就好’,她险些没有出息的落泪。
他的语气,仿佛是一直在等她。
可江帝云,真是如此吗?
秦笙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低落的情绪,用疏离的语气打着招呼:“江先生。”
长长的沉默骤然横亘在他们之间,谁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秦笙受不了他的这种注视,挪了目光,越过他向路边走。
“秦笙。”江帝云忽然拉住她的手。
掌心湿润一片,都出了冷汗。
“江先生,请自重。”
已离婚,相见,也不过是形同陌路。
秦笙极好的控制住情绪,抽回手,并未回头。
或许是这五年来一个人在国外久了,脾气秉性都沉淀了下来,也学会了收敛,不似当年对着江帝云又吼又咆哮,恨不得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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