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着车,说,“回去多喝水,容易上火。”
梁明轩将仅仅二十寸的行李箱搬进她家,再倒满满一杯温开水给她。
卓楚悦挑起一撮头发,贴到鼻子下面,“路边摊的烟,好像把我头发熏臭了,你闻——”
他低下来闻一闻,居然点头,“嗯,去洗头。”
她懒得动,“好累,还要吹干。”
“一直闻这味道你睡得着?”
“我把鼻子塞住,用嘴呼吸。”
梁明轩一把拉起她,“不要偷懒,快去!”
她慢吞吞进浴室。
钻进淋浴间,只见洗护用品排列工整,前短后高。
梁明轩除开洁癖,肯定还有强迫症。
今晚他终于有寝衣可换,不过,还是要将就这一张不宽敞的床。
卓楚悦吹头发的耐心仅有五分钟,用毛巾最后拧几下发尾,坐上/床,看昨夜没有看完的书,英文原版的《84,Charing Cross Road(查令十字街84号)》。
他问,“吃力吗?”
“大部分靠猜。”她谦虚的回答。
赶在他问前,她又说“翻字典太麻烦了,要是明天我还记得看不懂的词,会顺便查一下。”
念她在中学时期,有梁明轩帮她补习,英文成绩显著提升,也只是比不及格的情况好很多。
因为他认为学习语言是用于交流,不让自己被母语困住,通过别人的过滤去了解世界,不是教她如何应付考试。
那时,学校有外教英文课,老师是一位白人,全年级只有她,期末评价是最高A+。
学生都是女孩子,脸皮薄薄,上课很是配合,下课羞于开口,而卓楚悦是觉得上课索然寡味,没有提问的价值。
谁知有一日,外教在课上,无意间提及罗斯福与发妻的私人秘书有一段韵事。
卓楚悦耳朵一竖。
可是,外教老师会的中文,与她会的英文程度一样,甚至还不如,她竭尽所学与他对话,整整一学年课余时间,让他一直讲到罗斯福的第三位情人,欧洲的公主……
她明白自己得高分,贵在不拘束,且八卦。
夜深,卓楚悦摸摸头发,微微冰,已无湿气,就躺进被子下。
正好梁明轩进卧室,问她,“关灯?”
她应一声,屋子暗下来。
他也躺上/床。
卓楚悦转身面向他,伸手抚摸他的脸。
屋外远远传来车喇叭,楼上的孩童精力充沛,跑来跳去,天花板砰砰响。
她猜,他是因为吵闹而长长吐气。
果不其然,梁明轩出声,“平时不觉得吵?”
“分心情。”她说,“赶设计,人正烦躁的时候,想夺门去和他们吵架,无事可做的时候,这些声音也是一种安慰。”
他不再说什么,环住她,轻轻地拍她后背,好像哄她睡觉。
卓楚悦却说,“现在觉得很吵。”
“你很烦躁?”
“不是,因为你在,我很安心。”
有他在,不需要家庭声安慰,他的怀抱最安全。
她仰起头,亲吻他的脖子。
梁明轩翻身,比夜幕更暗的影子,笼罩住她。
他们静静对视,她幡然醒悟,他是否在等待她首肯?她启唇吸气,还没有吐出半个字,他压下来,柔情似水地吻她。
她的睡衣底下,没有内衣,他埋下头。
心跳极快,但是她愿意,真正的毫无保留。
不多久,她的灵魂仿佛被高高吊起,下一刻解脱,以为要承受他带来的疼痛,他却没有继续下去。
梁明轩把她的睡衣拉好,吻她的耳朵,温柔地说,“太晚了,明早要登机。”
翌日早早醒来,她照常在床上赖一会,察觉到有点冻,已经来不及,弯腰打出一个喷嚏。
昨晚说好要送梁明轩去机场,她马上下床,穿上针织长袖,牛仔长裤,飞快洗漱。
梁明轩起床比她早,煮了两碗面,非常简单,面上有午餐肉,青菜,煎蛋。
一早上,热融融的汤喝下去,身心舒畅。
在开车前往机场的路上,梁明轩问起,“申市可有东晟集团的楼盘?”
“有,在临江大道旁边,叫檀间。”
俯瞰江景的豪华住宅,以天价闻名。
她不假思索地说出来,还有一个原因,梁明轩父亲正是东晟集团董事长。
“有空过去走一走,如果环境不错,我们可以考虑搬进去。”
卓楚悦又打一个喷嚏。
“是不是昨晚感冒了?”
“不是!”她速即否认。
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她耳朵发烫。
卓楚悦说,“穿少了。”
“怎么不说!冷吗?”他面色严肃,打开空调暖气。
到达机场,取完登机牌,梁明轩没有立刻进入安检,要让卓楚悦与一位女士碰面,尚不知是因为什么。
没等多久,这位女士出现,面带得体微笑,“早上好,卓小姐,你叫我Lily就好。”
卓楚悦认出这个声音,在酒店帮她买衣服的人。
梁明轩说,“我不在的时候,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她。”
52书库推荐浏览: 傅宝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