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见不得我们恩爱,心中快要妒忌得发疯了。“荷子娇嗔地白了冷以珊一眼,“还挑衅、示威?大岛君不屑于做这些幼稚的事。不要仗着帮大岛君治好了病,就想占住他的心。也不看看自己,一脸克夫相,男人敢要你吗?”
“荷子!”大岛浩想拦阻,荷子的话已经说出口了。
“什么叫克夫相,你旺夫吗?好啊,让这个男人娶你回家旺去,不要告诉我你也只是他数不清的枕边玩物之一。”美津气红了眼。
“你……”荷子急了,想冲上去,大岛浩拖住了她。
男人喜欢女人这样为他争风吃醋,觉得很有成就感。幸好,翼你不是这样的男人。冷以珊失望地看了看大岛浩,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然而眼珠静静地染上雾气,终于什么都没有说。
他不配有翼的心。
她低相眼帘,牵住美津的手,往寓所走去。
一切都被关在门外了。
第四十一章 落叶满阶(六)
同样的感觉,他数不清自己已经经历几次。
血液在经脉间奔窜,qiáng流远胜过电流,热热麻麻的震撼感,液出体内深处的野蛮。猛烈冲击,一次重过一次,仿佛所有爱恨qíng仇全部灌注在不断反覆的动作里。
运动过度的结果,脑筋往往会产生瞬间的晕眩,但,只是一眨眼而已,失神的瞬间迅速褪去,汗水从皮肤的腺孔涌泛出来,四肢百骸紧绷过度,反而松懈下来。
激烈的动作僵凝住,而后归于静止。
他从娇艳的躯体上滑落下来,ròu体上疲软,jīng神上空虚,心疼得象在哭泣。他忽视撕裂的疼,凝聚了足够的jīng力,翻身下chuáng,直接进浴室冲掉满身的细汗。
病发前道康复,他足足有半年多没有和女人在一起。他以为这二百天时一次灵魂的洗礼,洗去他从前的污垢和不幸。
以后的他,要把自己的身和心献给他心中那位清丽的女子。
但老天不给他这样的机会,他又何必珍惜呢!
从小樽回来的第二天,荷子刚好来札幌走台,她一语不发,眼中闪烁着奇亮的光,他立刻明了她想的是什么。
激qíng火热的夜,久违的快感,他却悲伤得像把自己亲手埋葬一般。大半夜的,他跑到冷以珊的别墅前,对着她卧室的窗,一直到天明。
温热的水冲去最后一丝紧绷的张力,他闭上眼,让脸孔承受水流qiáng烈的冲击。
“大岛君!”一双纤软的玉臂从身后圈住他的腰gān,与他一起迎接清水的洁净。
荷子将脸贴住虬结的背肌,满足得轻吁一口气,上次在医院里看到大岛浩青紫无力的样子,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触到这副躯体了。
“大岛君,你看……”她微抬起手臂,“你不象从前那么温柔了,我身上、手上都青了,明晚怎么走台呀?”
他关掉水源,随手拉过一方浴巾拭掉在上的水珠。
“如果我记得不错,你好像很享受这样的力度。”邪惑的笑容充满xing感的魅力。
荷子屏住呼吸,又深深的叹息。方才的那场运动,她可以感受到从体内激昂出来的qíng绪,是愤怒,是泄恨,象和谁在较劲。
两个人穿好睡衣,重新回到chuáng上。大岛浩大张着眼看着天花板,没有象从前一样拥住她。
她返身环住他的腰,头埋在他胸前,他轻轻推开。“我累了!”
荷子一笑,“你从前不会这样讲的,你总是……”
“够了!”大岛浩感到心一悸,冷冷地闭上眼。
这个别墅静得有点出奇,荷子有点不适应。
“大岛君,札幌那么多好公寓,为什么要跑到这么远的郊区住这种老式的木楼?”
“荷子,你问得太多了。”冰冷的语气让荷子心一沉。大岛浩可以给枕边人炽热的激qíng,却不喜欢女子多话。
“不是的,不是睡不着,随意聊聊嘛!”她娇笑地凑近他。chuáng铺一软,旁边的人已经起身了,黑暗中,她听到衣衫的摩擦声,扑了个空。
“你要……出去?”荷子的笑比哭更难看。
“去喝杯酒。”他拿起桌上的车钥匙。
荷子怔忡地愣在chuáng上,秋凉如水,一阵阵袭上心头。
汽车缓缓驶上车道,经过冷以珊的寓所前,他习惯的扭过头,看着她卧室的窗。睡了吗?是不是靠镇静剂帮的忙?
麻木的xing爱,没有伤害到她,反到伤了自己。他抱着别的女人,她连假装的嫉妒都不曾露出一点。
叫他如何不死心。
大岛浩勾起一丝苦笑,一踩油门,车象风一般,飞奔上前。
不用调剂心理,冷以珊一走进手术室,自发地就恢复成冷静、自制的冷以珊。她在为实习生讲解,言语不好表达的地方,她示范,手法娴熟自如、神qíng镇定,没有意思障碍。
她的顾虑是多余的,她对鲜红的心瓣有一种特殊的喜爱,它们就象一朵朵娇艳的花,她是园丁,呵护着它们。
她是天生应该从医的。要是翼在身边,一定会这样说。
冷以珊深深呼吸。
“嗨,冷医生!”拗不过北海道医学院的邀请,她去做了个演讲,出学院时,不期然的招呼声,她掉过头。
“山本老师!”她微微一笑,“正式开始上课了吧!”
山本健穿了件黑色的风衣,很有学者的风范。
“你总算记住了我。”山本健生硬的脸庞难得泛起一丝柔和。
两个人并肩走着。落叶铺满了学院的小径,秋萧索得已近呻吟。
“山本太太身体好些了吗?”
“嗯,血压现在已经降下去了。一直说不放心你,要去看看,我没让。”深邃的眼眸弯低,捕捉到她脸上的僵硬。
“你比休假前又瘦了!”怜惜的长指轻触她的颊侧。
“你那位医院邻居有和你说什么了吧!”她讷讷一笑,“最最痛苦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很平静,能正常滴工作,也可以喝你这样聊天了。”
“你不要急着表明,我不会说什么同qíng之语。生死有命,人力无法抵抗。你记得,有一天夜晚我冒失地跑到你寓所的事吗?”
冷以珊讶然地点点头。
“你很多时候,让关心你的人呢看不透,不知你是悲伤还是快乐。你什么时候总是一副天塌下都不会失色的平静表qíng。捉摸不清,就会慌乱,慌乱就失控,然后对着你大吼,吼到你抬起头来。呵,你总让我有种挫败感,羞愤之下才会对你说出那番无理的话。”
“那天我也不够礼貌。”她轻幽的的低语,淡淡一笑,“我凶起来很怕人吧!”
“怕到不怕,足够呛死人。每一句话都像带了语刀,一把一把she过来。”山本健抬头看看表,“可以一起吃个饭吗?”
她习惯地开口拒绝。“不了,我还……”
山本健眼芒闪烁几下,辉映着不舍的光泽,抢着说:“请你吃饭就是纯吃饭,你不要带有负担。我不会傻到去和一个故去的人作比较,他是你心头的神。”
冷以珊心头砰然一跳。
“虽然我和他只有一面之缘,不过不能不赞叹那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他是人是神,我都比不过他,呵,看清了,心反到轻松。好了,你现在该同意我的邀请了吧!”
“那我来请你。”冷以珊含笑点头。听了山本健的话,她不再有以前那种紧迫感。
“行,医生赚的钱比老师多,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们在靠近别墅区的一家餐馆用餐。餐厅音乐是一首经典的英文老歌,若隐若现的异国qíng怀飘dàng在空气中。
山本健今天的话特别多,说英伦风qíng,又谈自己的新工作,滔滔不绝的。冷以珊一直微笑地倾听。
她有点喜欢这样的相处,象老朋友般,没有压力,很轻快舒适。
喝咖啡时,山本健离开了一会,回来时,餐厅音乐换成了《人鬼qíng未了》的主题曲。
“哦,我的爱,我的所爱,
我渴望你的接触已太久而孤单!
光yīn荏苒,
时间改变事物万千,
你是否依然对我不变?”
“你渴望过自己象黛米摩尔演的女主那样,可以再次感触到故人的爱吗?”山本健拨弄着杯中的咖啡,问。
冷以珊轻抿一口咖啡,“感触过后还是要失去,他终是要走的,那样更痛苦。”
山本健呆看着她。
“就让他住在回忆里吧!”冷以珊笑了笑,“他如果通过别人的身体来爱我,我不能接受。”
“呵,是呀,影片里男主附身于一个女巫身上,和女主拥抱、接吻,是有点怪怪的。但如果附身于一个男人身上,然后不走,是不是好接受一点?相爱就是神jiāo,心与心的契合,对吗?”
“神哪,快把你的爱给我传过来,
孤独之河奔流入海,
无尽海滴敞开胸怀,
孤独之河在轻叹:
等着我,我一定回来。”
“如果能和他再相爱一次,那就是神话了。剧本可以随意编造,事实怎么可能呢!”冷以珊叹了口气。“ròu体消逝,灵魂永存,这是真的话,我想他一定就在我的左右。他一句话都没说,就离开了,多少也该回来和我解释一下吧!”
“梦也没做过吗?”
她大口地咽下一口咖啡,“有做过,他在梦中讲他就在我身边,呵,我睁大了眼寻找,都没看到。”
“你在编故事?”山本健笑了。
“对呀,是故事。”冷以珊也笑了,笑意落寞、凄楚。
她曾奢望过翼能通过留下的心带给她一点点安慰,安慰没有一句,心伤倒是一堆。
乔打电话来,说大岛浩变本加厉的纵qíng和酗酒、抽烟,已经让心脏敲起警钟,他心痛得厉害时,不得不吃止痛片来压制,冬天的婚纱秀设计图到现在还没有jiāo出,也不肯再去医院复诊。
她没有办法帮乔,更没有权利约束要求大岛浩。以前在医院,。她的要求,大岛浩通常都是抵触。
她放佛听到翼的心疼得在呻吟,她又能如何呢?
在夜里,她想过不那么坚持,接受大岛浩的示爱,她可以有理由在他身边好好呵护他的心。
她接受了,若大岛浩旧习不改呢?她一样无措。几周前,在小樽对她表达爱意的人,现在不是夜夜纵qíng。
52书库推荐浏览: 林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