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洋过海来爱你_林笛儿【完结】(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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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那你敞开心怀了吗?有一点阻碍,是不是?不由自由总拿他和原来的爱相比,没有必要的,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你跟着感觉走,不要太理智。”

  “呵,我知道,只是……他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我还要……好好考虑下。”

  “嗯,那是当然的。qíng感不能随意,便愿你能早一天幸福。我……现在没事,你呢?”

  “我也闲得很。”

  “那我带你逛街去吧,给他买点礼物,算一个惊喜。东欧的羊毛围巾特别的暖和软,花色也多,如何?”

  “好,全听你的。”

  和一个陌生的女子坦承心里的感觉,心qíng不知不觉轻快许多。她放下一切思绪,挽着左幽的手臂,愉快地走上维也纳的街头。

  第五十九章 花之物语(四)

  从东京去维也纳的时候,觉得飞机飞了很久很久,中途停靠加油,折腾得够呛,才到达,一出机舱,明晃晃的太阳挂在天空,冷以珊愣了很久,琢磨了一会,才想起时差一说。

  大概是有了上次的经验,回东京时,心里有了准备,神经也没那么绷得紧,看了部影片,吃了两餐,小睡了一会,空姐温柔地在广播里播报“飞机马上就要降落在东京成田机场,请大家系好安全带,谢谢各位搭乘本公司的航班。”

  冷以珊心突地悬到了嗓子眼,走的时候,大岛浩深qíng款款送别的qíng形还历历在目。现在马上就要见到他了,她不由地弯起十指,在衣衫上揉搓着,她……竟然很紧张。

  “小姐,这种颠簸是受气流的影响,你不要害怕。”空姐看到她的异样,上前安慰。

  她勉qiáng抑住狂乱的心跳,“我知道……”语音微微有些颤抖。

  “我握住你的手好吗?”空姐蹲下身,“再有五分钟,我们就平安地到达东京了。你第一次坐飞机?”

  “呵,不是!”她近似虚脱。这位空姐看着怎么有些面熟?

  一阵猛烈的碰击,飞机的速度慢了下来,她从舷窗上看到了机场大楼、树木、人群。

  飞机缓缓地靠近出口通道。

  “现在好些了吗?”空姐微笑地站起身,替她解开安全带。

  “谢谢,我没事,很好!”冷以珊背起包包,顺着人流走出飞机。故意拖了很久,才去领取行李。东京正是中午,雪后放晴,太阳光qiáng烈得刺眼。出关处挤满了接机的人,她扫视了一眼,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心qíng一下就坏了。她对他说,十天后再见的。他忘了吗?还是又被别的女人吸引住了?

  拖着行李箱,低头郁郁地出了关口。“冷以珊,冷以珊!”一个男人大叫着向她跑来。

  她惊喜地抬起头,收起行李箱的拉杆,一对上那双犀利如鹰的眼眸,她咬了咬唇,笑容以极快的速度冷却下来。

  “上帝,总算赶上了。”山口真一气喘喘地按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

  冷以珊穿过他的肓,看向身后。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找不到那个笑得邪邪的男人。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掩饰不住脸上的失望,她轻声问。

  “听渡边社长说的,他本来打发特助过来接你的,我正好在夏音公司,听他向特助一再的描述你的样子,我就自告奋勇过来。很累吗?”他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

  “嗯!”她含蓄的浅浅一笑。

  “时差倒不过来吧!没关系,睡一觉就好了,嗯,先吃饭还是先回家?”

  “家?”冷以珊被这个词怔住。“呵,我想大律师事qíng太多,有点忙过头,我不去市区了,直接从这里坐飞机回札幌。”

  “冷以珊,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山口真一扬起眉毛。

  “十二月三十日呀!”

  “明天就是十二月三十一日,后天就是新年,现在年假中,你一个人gān吗回札幌,当然回渡边家啦!”

  “中国人重视的是chūn节,元旦就是普通的日子。我不去了。”她只是翼的女友,又没结婚,怎么能在节日里去人家家里呢?渡边社长和玉子夫人爱屋及乌,对她很疼爱,但这也不能成为她把渡边家当成家的理由。现在大岛浩入了渡边家户籍,她更不能去。

  想到大岛浩,就有点想叹气。

  “哥,你怎么在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惊呼。

  两个人一起错愕地回过头,是飞机上那位温柔和善的空姐。

  “我妹妹依子,这是冷以珊医生。”山口真一耸耸肩,为二人介绍,神qíng有些古怪。

  “冷医生刚刚和我一架飞机,世界原来这么小呀!哥……”依子俏皮地看看冷以珊,又看看山口真一,暧昧地挤挤眼。

  冷以珊想起来了,这位依子小姐曾经是大岛浩的qíng人之一,大岛浩就是为她,被别人刺伤瓣膜,她在手术室外和依子见过一面。她当时裹在口罩之中,依子没有认出她来。

  心底突然升起翻涌yù吐的不适感,她有些头晕目眩。如果和大岛浩一起,她是不是要经常面对这样的qíng形。在某时某地,和他从前的qíng人不期而遇,她说什么呢?

  无力,沉重的无力快要把她压垮了。飞机上那紧张的期待已化为云烟,只留一丝惆怅。

  现实来得又快又猛,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快回家去吧!我送下冷医生。”山口真一察觉到冷以珊脸上的细微变化。

  “搭个便车也不行呀!”依子向哥撒着娇。

  “航空公司不是有班车吗?”

  “好啦,好啦,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冷医生,再会喽!”依子微微欠身,笑着走远了。

  “你不要介意,依子她……和他早已成为过去。我虽然也气愤,但他们二人之间是你qíng我愿,我无话可说。不过,他现在……已经变了。”真一关心的打量她,果真有一双dòng察人心的利眼,一下就看出了她的心结。

  “我没事。”她惨然微笑。

  “可你的表qíng写着不是这句话。”他抓住她的手臂。“如果和他在一起觉得累,就分开,投进我怀抱好了。”他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

  “不用了,我真的要回札幌去。”她勉qiáng顺过气,喃声的道:“山口先生该忙的事很多,以后就不要再分神为我cao心了。”

  “我和他同时出现的,为什么你对他就那么好,却把我驳得远远的,真不公平。”真一埋怨归埋怨,还是依了她,拖着行李箱去看看有没有航班飞札幌。

  他似乎还不晓得她和大岛浩分开的事,她保持缄默,不愿深谈。

  不是不自信,可是心里就是没底。想他的时候,他消失了,讨厌他时,他分分秒秒在你眼前闪着,她心中即使有一点喜欢他,也只能命令自己赶快回头。

  兴冲冲的下了飞机,一个小时后,孤零零的又上了飞机,她独自飞往札幌。

  上机前,她给黑木医师打了个电话。黑木医师说自那天和她一起为大岛浩检查过后,就没见过。

  她又给美津打了电话,说今天到家,顺便问问乔和她之间怎样了。美津没开口,就哭了,说乔蒸发了,已经十天没有任何联系,打手机也不在服务区。

  她一慌,忙拨了电话到渡边家,玉子夫人接的电话。她先礼貌地向玉子夫人祝福新年,说明自己有事,要先回札幌,最后,她问大岛浩最近身体好吗?

  “浩说工作室有事,要出去一阵。他没和你联系?”玉子诧异地问。

  “可能发的邮件,我的手机在国外用不起来。我回札幌再看。”她关上手机,准备登机。

  一到札幌,顾不上收拾行李,她忙打开电脑,邮箱里除了几封同事的贺卡,没有任何留言。

  在她对大岛浩所了解的范围,她都找遍了。用美津的话讲,大岛浩蒸发了。

  明天,果真是代表着茫然不安的未定数。

  抚摸着为他购买的羊毛围巾,不知该如何取舍。

  猜不出他为什么要不声不响的离开,留个言,难道她会追过去缠上他?那个风雪夜,他抱着她讲的那些话,有几句能当真?

  这就他口口声声爱她的方式吗?

  不敢埋怨,也不敢奢求,只想知道他在什么地方,现在好不好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为什么总让她的心悬着呢?

  她还不够痛吗,翼的过世,现在又是大岛浩的失踪,命运为什么要这样戏弄她?

  想不通,想不透。她就象是被独自扔在一个孤岛上,却还在担心抛下她的船上的人是不是平安。

  花开花谢都是规律,这是她的命数。无边反抗,黯然接受。

  她的心里,有一个叫大岛浩的人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走远。

  新年过去了,转眼是二月,有一天山口真一发短信过来,说东京的樱花开了,她抬头看看医院的楼下,仍然一片萧索,北海道的chūn天来得很晚。

  浑浑噩噩过着,感觉不到季节的变化。美津不比她好哪里去了,活泼的小女生一下子消沉了许多。

  上班、下班,值夜班,她所有的时间都被病患占去了。她再也没遇到象大岛浩那么qiáng悍的病人,他是最特别的。

  “冷以珊,你有没有发现札幌街头的鲜花多了许多,而且还便宜。买束回家增加点qíng调吧!“美代擦gān湿湿的长发,换上家常装。今天只有一如手术,她可以早早回家陪老公。

  冷以珊懒懒地依在椅子,一动也不想动。“我记得买,却不记得护理,没两天就全凋谢了,花瓣落了一地,还要麻烦美津打扫。算了吧!”她现在对所有的所有都没有兴趣。

  “你是不是现在还整晚闷在家中。冷医生,上次来找你的那个山本教授好象对你……有点意思,你晚上可以和他一起去喝杯咖啡,看个电影什么的。”美代指的是山本健有次跑到医院来看望冷以珊的事。

  “我是来日本工作的,如果想结婚、jiāo往,等我回国吧!”她不会再和哪一个日本男人有牵扯了。

  “呵,真坚决呀!听说中国男人很会疼老婆,是真的吗?”

  “有一点吧,但也不会全部。日本男人有点大男子主义,中国男人这个方面好一些。你不是要回家吗,怎么问个不停?”

  “就走了,就走了。”美代笑着跑出办公室。

  别人从恋爱到结婚,似乎都很容易。到了她这里,哪一步都难于登天。上帝没有给她开窗,也没有为她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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