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洋过海来爱你_林笛儿【完结】(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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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哭了,眼睛湿润而模糊。

  她已经是左静的老公,马上快要做爸爸了,为什么还要为她做这些呢?都过去这么久了,她难道不懂她避着他们的心吗?

  这样的好,她还能接受吗?

  她不可以在想着她了,她应该关心的人是左静,而不是她。她和左静是有血缘的姐妹,她无法面对那一晚的错,她选择远离,希望在她和左静之间,至少有一个人会因为他而得到幸福。

  她不是喜欢吃甜食,以前因为是他买的,吃起来,会给她幸福的感觉。现在,她早已不吃,也非常独立,没有他的照顾,她一个人过得挺好。

  许多事,没有清楚的对和错,就是一个“缘”字。她和他无缘,一见钟qíng是一闪而过的烟花,她早就清醒了,他为什么还在执着?

  左幽浑身颤抖,悲伤如割,无助、无措。

  第三卷 六,爱qíng的影子

  隔天是个雷雨天,早晨下了阵雨,一会就停了,太阳躲在厚云中,空气又闷又热。

  左幽是热醒的,浑身象淹在汗里,冲完凉出来,一看手表,都九点了。她顾不得吃早饭,先拿过手机,走到阳台上。元蓝把肖白的手机号用短信发给左幽,这看来是肖白平常和家人、朋友联系的专号,一拨就通了。

  “哪位?”磁美的嗓音淡然、冷清,左幽想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号码他不太熟,有些防范。艺人有时很可怜的,象装在玻璃瓶里的透明人,一点隐私都没有。要想有点自我,那得有大智大勇,和媒体、粉丝长期作战的准备。

  “你好,我是左幽,元蓝的朋友。”她清了清嗓音,很礼貌地招呼。

  “嗯!”肖白没有讲话,等她继续说下去。

  虽然不是面对面,左幽还是因为冒昧脸微微有点脸红。“如果你今天不太忙,方便的话我们见下面,有些事qíng电话里说不太清楚。”

  肖白连思索都没有,就象在等她这句话,“我今天不忙,很方便。我来约地点?”

  左幽没想到他这么慡快,有些意味,一时大脑来不及运转,结结巴巴地说:“嗯……好的,但……只能是中午,我晚上还有……工作。”

  电波传来肖白的轻笑声,“没问题,一起吃午饭吧!就在你们公司附近的那家日本餐馆,非常安静也隐秘。十一点?”

  左幽张大嘴,好半响才点点头,忽想到他看不见,忙应声,“好的,十一点见!”

  合上手机,左幽心中稍稍拧眉,肖白好象挺好相处的一个人,话语中没有一丝大牌歌星的傲气,非常随和,也很体谅别人,不象是那种对婚姻很儿戏的男人呀,莫不是元蓝犯了什么错?

  ……

  从公寓到公司,有几站路。左幽出地铁的时候,差不多快十一点了,路上又接到俞俊的电话,问要不要他晚上陪她一起去音乐厅,他手头没事,不想她感冒初愈又累倒,他可以过来替她。她谢绝了,她麻烦俞俊的事qíng太多,不能养成习惯。

  肖白已经在等了。眼前的这张脸在中国几乎是家喻户晓,左幽蓦地面对,还是有一刻的恍惚。在元蓝的婚礼上,肖白穿着礼服,显得成熟又高大。她不太能把这个穿着一件艳丽格子衬衫、宽松长裤的俊朗男子与那天的新郎相联系起来。

  “下午有个通告,不想回住所再换衣服,索xing就穿好了过来,我也不喜欢这样的装扮,但这是工作,你不要把眼瞪那么大。请坐。”肖白微笑地望着她,领着她走进宽敞的包间。

  “呵!”左幽腼腆地拂拂刘海,两个人隔桌盘腿坐下。“我有点快认不出你来了。”

  肖白调侃地微闭下眼,“你眼里只有欧洲的那些大明星、艺术家,我们这些国内的小歌手当然不会入你的眼。”

  “啊,不是,不是……”左幽忙摇手,突然一怔,“你认识我?”他竟然知道她的公司、她的工作。

  “元蓝没几个圈外朋友,你算是她最要好的,她常放在嘴边念叨,我都快背熟了。你是双胞胎,北外毕业,德语专业,在中外文化公司做翻译,我没说错吧!”肖白扬扬眉。

  “是,我的履历太简单。不好意思,我只知道你是大歌星,却不知道你有什么歌。”左幽很不好意思,歉疚地说,“我这个人没音乐细胞,唱歌五音不全,不敢听歌,怕听熟了,突然哼出来,会把别人吓疯,gān脆什么歌都不听,我不是只针对你。”

  肖白耸耸肩,“我的朋友们都不听我的歌,说我的歌很幼稚,只适合少男少女听。中午能喝点清酒吗?”

  “不行,我下午要去见客户,不能喝酒。我喝果汁。”

  “我也喝果汁。”肖白抬起头,“其实让我对你印象深刻,是听元蓝说你原先的朋友……我能说吗?”

  左幽一怔,咬了咬嘴唇,落莫一笑,不断地绞着手指,“元蓝还真放不住话。今天不要谈我,我约你出来,是想问问你和元蓝之间怎么了?”

  肖白没有回答,深深地看着她。

  “别以为装深沉,我就不会追问。肖白,为什么要离婚?”她眨眨眼,眨去心底的隐痛,故作轻松。

  “我和元蓝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个错,是我的错,我不是因为爱她才和她结婚的。”肖白叹了口气,幽幽地说。

  左幽看着他,眼中掩不住讶异和激动,“那你是为什么?”

  肖白黯然一笑,闭上眼,徒然象跌进时光的隧道,脑中浮现一张清灵秀逸的小脸,“二年前的元宵节,我去台湾演出,受一位妈妈之托,去台大看她读书的女儿。那个小女生是作为北大的jiāo换学生过去的,她一见到我,就象看到久别重逢的亲人,扑在我怀里,把我的衬衫都哭湿了。她说我是她在台湾见到的第一个大陆人。她那时不过二十岁,坚qiáng得让人心疼。她说是我的粉丝,呵,却连我一首歌都唱不全。我没有过那种感觉,被一个陌生的人完完全全的信赖,象亲人一样的倚重、亲切。我们一起相处了十天,在酒店里,她非常活跃、兴奋快乐得象个孩子,我在哪里她在哪里,就象我的影子一样。走的那天,我送她回台大,她紧紧抓住我的手,不肯松开。我哄了很久,她才松手。车发动后,她一直追在车后面哭,向我招手,天还在下雨,我不知觉的眼前也一片模糊。回来后,我……发现我根本没有松开她的手,她住进了我的心里。”

  “那……那后来呢?没有再联系吗?”左幽都听呆了。

  肖白苦涩地勾勾唇角,“有联系,她去年回来参加考研,我们见过。年初也见了面。现在她在台湾,是台湾十大集团之一的冠氏集团总裁夫人,五月的新娘。”

  左幽惊愕地用手掩住嘴,“怎么……会这样?”

  “你不要把她想得很势利,不是那样的,那个男人很优秀,非常爱她,在她初到台湾时就开始关注她了,默默守护了她二年,为她也吃了许多苦,一直追到大陆,才把她追到手。我曾慎重地向她求过婚,她拒绝了我,她心里只有那个男人。”

  “你到现在都不能忘记她?”

  肖白轻轻摇头,“我和她真正的相处就十天,十天就象一辈子,就象是深刻的年轮,我现在忘不了她,以后也不会忘记。她给我下了道魔咒,让我无法动弹。我不想这样,为了解除这道魔咒,我……在她结婚后也结婚了。”

  “老天,你这样对元蓝很不公平,她知道吗?为什么是元蓝?”左幽惊呼。

  肖白痛楚地抿了抿唇,轻抿了口果汁,“元蓝的面容和她有点相似,特别是眼睛,我一见到元蓝,惊住了,想都没想,就疯狂地追求她。一个月后,我们就结婚了。对,这样子对元蓝是不公平,我想借元蓝遮住她的影子,可是我错了,元蓝是元蓝,她是她。即使元蓝完全遮住我的视线,我还是能清晰地看到她的影子。”

  “那个小女生知道吗?”

  肖白苦笑,“不知道,我也不会让她知道,她现在很幸福,不要因为我而让她不安。其实真正快乐的时候就是你为一个人心动时,没那么多的想法,纯纯的喜欢。听元蓝说你的事时,我觉得我们两个命运有点相似,呵,深爱的那个人属于别人的了,比较而言,我比你幸运一点。左幽,你也很坚qiáng。你……心里还有他的影子吗?”

  “他曾经象烙印一样刻在我心里,我现在用刀、用火,一遍遍一次次已经把他抹去了。你不是比我幸运一点,而是比我幸运太多,我……经常还要面对他,要适应他的新身份,眼睁睁看着他抱着别的女人在我身边晃着,那个女人是和我长得一摸一样的妹妹。这种痛苦没有体验过的人是无法懂的,说修行很艰难,这个比修行要难上百倍。我从小学六年级时就暗恋他,十一年,呵,说没关系就没关系。肖白,不要讲这些,好不好,说多了空惹自己难过,自欺欺人的过吧,当自己很快乐。”左幽无奈地说。是安慰自己,也是安慰他。

  “爱qíng,有时候是一种迷信,没法子清醒过来。我和元蓝离婚,不为别的,就是不想再拖着她,我无法爱她。”

  “她却好象……已经不能没有你了。”左幽低声说。

  肖白笑,“不会的,这只是暂时的,元蓝……不是我和你这样的人,她不会寂寞太久,她只是为了一口气,因为离婚是我先提出来的。呵,我已经对不起她了,如果再这样过下去,她的青chūn就会葬送在我手里,到时她会更恨我。与其这样,不如现在早点分开,她还来得及寻找新的归宿。”

  “你不再考虑了吗?”

  肖白用力点头,“我们一直聚少离多,结婚三个月,在一起都不到一月,维系我们的就一纸证书。我考虑很久才向她开口的,她可以向媒体透露是我的错,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

  左幽苦着脸,“我……该怎么向她jiāo待呀?”

  “就说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làngdàng子,配不上她。”

  “这话可信吗?”她白了他一眼,心qíng很复杂,有点不舍好友,又有点不舍这个为qíng所困的男人。爱qíng并不迷信,而是他太迷信爱qíng,破除迷信的过程,是漫长而痛苦的。

  “她愿意信就会当真。”肖白讲得很深奥,用筷子敲敲餐盘,“说了这么久,都没动筷,快吃吧!你比三个月前瘦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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