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忍不下去,她不是你,即使面容一模一样,我闭上眼,都可以辨别得出来。幽,我想你都快想疯了。我那时在你眼中真的是只落水狗吗,你轻易地就抛弃了我,头也不回地从我生命中走出。”
左幽不舍地伸出手,抚摸着姚旭泪湿的双腮,他好象老了许多,“你不是,从来都不是。如果那个人不是左静,我也许会原谅你的。你要知道我们认识了十一年,不是十一个月,也不是十一天,要离开的那个人也很艰难。她是左静,是左静,是我的妹妹,她爱你,从你第一次去我们家时,她就爱你了,请好好爱她吧,往事不要再想,都已过去了。”
“她……一真的是存心的……你都知道,都知道还抛弃我?”姚旭惊呼。
左幽哭着摇头,“是你给了她机会,这是事实。你如果不主动抱她,何至于有这样的局面。姚旭,二年都过来了。你们现在已经有了孩子,把所有的过往都忘了吧!”
“我以为是你,是你!你们为什么要长一张同样的脸,为什么?”他拼命摇晃着她的肩。
“这就是魔障,我们没有越得过去。姚旭,快回去看左静,她就是孩子气重,霸道了些,对你的爱不会比我少。”
“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不要告诉我,不要,我再也帮不了你,也不要来找我,不要往冰箱中塞食物,就让我一个人好好的、平安的过吧!”十一年,她怎么会不懂他呢,可是她不能顾他,顾不了的,再也顾不了了。
“我不能爱你,疼你、宠你也不可以吗?”姚旭心痛如刻,泪眼婆婆地问。
“不可以。从你接受左静时,就不可以了。快回去,不要管我。该遗忘的遗忘,遗忘不了就深理。我……真的过得很好,你也看到了。”
“我……看到了,你有了新的追求者,你马上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你的人生还有无数的选择,而我没有,什么都没落,我被判了无期徒刑。幽,你要好好地过,我们两个人至少要有一个人幸福。那个音乐家不太适合你,这只是我的忠告。”
“嗯!”她不说破,缓缓点头。
“幽,我从不后悔爱上你。”姚旭环抱下她,然后松开。她听到引擎发动的声音,车子掉了头,声音越来越远。她不敢转过身,因为她在哭。
俞俊自始自终一直微张着嘴,夜风夹雨扑打在脸上,刚才那点酒意早就没了。
苏雯目蹬口呆,跟踪过来的来意已跑到脑后,她震惊地看着夜色中哭着身子直抽的左幽,心一点点的碎了。
第十一章 谁是江郎?(上)
“早,幽!”迈森站在酒店大堂里,今天穿了件看上去质地超jīng致的短袖衬衫,配浅色的长裤,整个人有股玉树临风的潇洒飘飘。
左幽羞窘的笑知,其实已经不早了,她从家出发就九点多了,赶到酒店,约莫十点过了,已近中午。
“早!”她顺着他的话说,瞅了下迈森的身后,汉斯和几个男人坐在一起,讨论的正激烈,可能是关于琴院的事。
“汉斯先生会中文?”她jiāocha着十指,随口问。看他们jiāo流好像很畅通。
“他临时找了个翻译,你要陪我去电视台,不然就麻烦你了。”迈森一直盯着左幽的眼睛,她戴了副眼镜,特显知xing。“你近视吗?”
“呃?”左幽不近视,北京一到chūn天,沙尘bào多,防止风沙刮进眼中,出门都会戴副平光镜。今天没有风尘,可是早晨一起chuáng,发现眼肿了,肿的太明显,她用冰敷、热毛巾敷,折腾半天,稍微好一点,但还是看得出来,没办法,用副眼镜先遮着吧。
“呵,有一点点。”她抿抿唇,“我们什么时候去电视台?”
迈森眉头一拧,“我走后,你又出门了吗?”他记得分别时,她不算非常快乐,但至少是平静的。镜片后红通通的双眼和微肿的眼帘,显然是哭了整夜的结果。
她傻眼,yù盖弥彰的大声说,“怎么可能,凌晨一点睡还会出去。迈森,不要玩这种猜猜的游戏,我们快去电视台,然后还要去剧场,你今天的琴还没练呢!”
“你那口气像我小时候的钢琴老师。”迈森眼神波动,站起身来,“不想讲算了,其实有些事说出来心里会舒服些。”
“明明没有事,你让我说什么。”
“你的眼睛不会说谎。”
“那个呀,”她躲闪着他的目光,“我……我是想到你要离开了,舍不得呀,自古多qíng恨别离,你不知道吗?”她急中生智,搪塞了个理由。
他盯着她,半晌后才开口,“我真不知道你这么舍不得我走,也许我该考虑长住中国。”
她悻悻一笑,“学音乐还是在欧洲比较好。”
“喔,你懂得真不少!”他有点生气她对他的隐瞒,生气她对他的疏离,可又没办法的,毕竟才认识几天,她怎么可能对他敞开心怀。
他却无由的想和她靠近。
车子一进电视台,采访的主持人和导演就迎上来,这是迈森在中国唯一接受的采访。
几个人寒暄之后,往楼上的演播室走去,左幽跟在身后,一边四下打量着。在楼下大厅里,她突然看到戴着墨镜被记者团团围住的肖白。
“肖先生,元小姐今天在浙江对媒体宣布,已经与你解除婚姻关系,这是真的吗?”
“肖先生,是什么让你们这对金童玉女的神话走向了毁灭?”
“肖先生,元小姐说她是迫于无奈,不得不让终止你们之间的关系,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肖白板着脸,保持缄默。
“请让开,请让开,关于具体的事项我们以后会像媒体公布的。”肖白的经纪人一手挡着话筒,一手护着肖白往里走去,媒体紧追着不放,直到电视台的保安出动了,肖白才脱身。
元蓝来真的了?左幽担忧的看着肖白,肖白也看到他了,一怔,摘去墨镜,微微一笑,“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陪迈森先生来接受一个采访。”她抱歉的指指前面的一行人,“对不起,我……没能阻止的了元蓝,她一时气愤,乱说了话。你要紧吗?”
肖白耸耸肩,“我看上去要紧吗?没事啦,离婚的夫妻天天有,媒体炒一阵就疲倦了。”
“对你的工作有影响吗?”她凑近他,喵喵四周,小声问。
“我又恢复单身,只会让我的歌迷欢喜,人气一定大涨。”肖白半真半假的说。
左幽瞪大眼,“真的吗?”
一边的经纪人没好气的说,“怎么可能,已经几支广告叫停了,也不知后面她在法庭上会不会乱讲一气,唉,不敢想。反正前景不乐观。”
“这几年你从我身上赚的钱也不少了,以后你再寻个新人不就得了。我年纪也不小,总不能一直扮偶像,我早就准备转到幕后了,没事,这次正好给我一个退隐的机会。”
肖白轻描淡写的语气让左幽却听得心戚戚的。“对不起,我替元蓝向你道歉。”
“我不怪她的,她对我算不错了,我……应该向她说对不起。”肖白拧着眉,神qíng有点幽幽的。
“我怀疑她在财产上一定要做文章。”经纪人忧虑的说。
“随她吧,她想要什么我都会给。”肖白淡然一笑,“有空再和你联系,我今天有个公益演出,不聊了。”
“肖白……我以后会听你唱歌的。”她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他,qíng急中冒出这一局。
肖白大笑,“左幽,你就不要吓我了。放心,我的心脏超qiáng壮的。”
“我相信。”她目送着肖白走进电梯。这样子无怨无悔的单恋一个人幸福吗?如果那个台湾的小女生知道在遥远的背景,有这样一个男子这样深爱她,会说什么呢?
爱是美好的,科斯每个人起跑点总是不同,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往往不是同一个人,能得到一份两qíng相悦的爱是极其的艰难呀!
这世上有吗?
“左小姐,左小姐!”一个助手麽样的小女子气喘吁吁的从楼上跑过来。
“叫我妈?”左幽还沉浸于肖白的离婚中,不太清醒。
“对,左小姐,是这样的,我们节目出了一点差错,我们约好的德语翻译遇到了车祸,现在无法来电视台,可是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好了,迈森先生也到了,节目不能取消。”她抬头看看左幽。
“嗯!”左幽眨眨眼,等着她的下文。
“能不能请左小姐帮个忙,请你客串下我们节目的德语翻译。酬劳我们会另外算的。”
“呃?不行,不行,我从来没有上过节目,对着镜头,我会傻掉的。”左幽直摆手。
“没关系,你就是坐在迈森先生的身后,把主持人的话翻译给他听就可以了。”
“那迈森先生的话呢?”
“当然也要翻译给主持人。”
“我还不是要对着话筒讲话,不行,不行!找别人去!”左幽摇头。
助手都快哭了,“哪里还有别人,现在只有你会讲德语,迈森先生又听不懂中文。左小姐,救场如救火,求求你,帮下忙吧!”
“你这是qiáng人所难,我真的不行。”她往后退去。
“现在不行也得行了。”助手抓住她的手臂,掉过头,扯着嗓子对楼上喊着,:“导播,快来呀!”
第十二章 谁是江郎?(下)
一个头发染的像只花孔雀的男人从楼上飞快的跑下来,责备的瞪了助理一眼,“怎么这点小事也办不好,你说你还能gān什么?”
“我……我……”助理嗫嚅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就是不敢掉下来,她求助的看着左幽。
左幽耸了下肩,看不下这楚楚可怜的样子,“既然你们不担心,我又怕是没呢,话说在前,砸了这次采访,我概不负责。”
“我负责,我负责。”导播忙不迭的赔笑,“多谢左小姐了。还不快带左小姐去化妆。”他推了助理一把。
主力破涕而笑,挽住左幽的手臂,欢喜的走进化妆间,一路上一直在道谢。
左幽本来穿了身休闲裤装,主持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下,不知从哪找了身职业装,让她换上,头发上不知喷了什么东西,服服帖帖的放在身后,脸上左一层右一层的涂满了什么红红白白的化妆品,猛一看镜中的自己,左幽都有点认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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