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雯,如果你是个男人,多好啊!”
“那要怎样?”
“赶快娶了我,免得别人整天提心吊胆我在窥视她们的男人。”
“她们?还有谁?天,莫不是你妹妹……妈的,这还有天理没有?”苏雯cha着腰,嚷嚷着。
“所以说我再不结婚,天下就会大乱。”左幽自嘲地勾起嘴角。
可能是寒风chuī得太久,当晚,左幽就生起病来,咳嗽、头晕、发高烧。
仿佛qiáng忍着的苦痛都通过感冒,一下子爆发了,幸好副总给了她假期,幸好身边有苏雯。昏睡中,她勉qiáng辩识医生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护士不时经酒jīng擦拭四肢。她听到苏雯在吼,让谁滚出去,滚烫的手被一双大手抓在掌心里,她感到一手的温气。
三天后,她醒过来,坐在她chuáng边的人竟然是霄白。
“你怎么在这?”嗓子象被烧坏了,沙哑难听。她试着撑坐起,chuáng前放着一个大大的果蓝,有红有绿有huáng,真是鲜艳。
“我给你打电话,是你朋友接的,说你住院了,我过来看看。她要上课,我就替她一会。”霄白摸摸鼻子,俊眸深邃如海。
“有……有没有人看到你在这?”左幽紧张地四下张望。
“没关系,我知会过护士,不让外人打扰,你感冒真怕人,居然晕睡了三天。”
左幽无力地闭上眼,“也不知怎的,每次都这样。一换季节,我就很紧张。”
“听说,元蓝去找你了?”
“哦,很我前的事了,你和她联系了吗?”
“左幽,你……真的太善良,我都怀疑你在社会上怎么活下来的,元蓝她从一开始让你给我打电话,就存了心,她是故意的,说志来好笑,我们离婚的真正原因不是为别的,而是为了你。”
第三卷 爱上“卡布其诺” 第二十四章 爱又如何?(下)
左幽瞪大眼,失声惊呼,“为我?”
肖白抿紧唇线,轻轻点头,“我和元蓝结婚太仓促,并不算了解彼此的xingqíng。无风无làng时,也算好相处。可是一遇到事,她任xing、多疑、妒忌的xingqíng就bào露出来了。她和我说起你的事,我觉得很震撼,很同qíng,有时就会多问几句你现在过得怎样。一开始她还会说,可是后来,她就像个爆竹,一点就炸,问我是不是对你动心了,同qíng生爱?我解释了又解释,她就是不信。我后来就不问你,她又生气,说我心虚。唉,一直吵一直吵,最后,我无奈向她提出离婚。她咽不下这口气,设下圈套让你接近我,唉,偏偏又被狗仔拍到那张照片,她自以为是的以为捉着把柄了,含沙she影的对媒体乱说一气,还打了你。我提醒过你,她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你呀……傻傻的,她说什么你都信,一点也不设防。”
“我以为她是朋友。”听到这些,左幽已经不吃惊了,左静是她的妹妹,她不设防,元蓝是她朋友,她不设防,裴凌帆是让她倾心的男子,她不设防……到最后,伤她最重的都是她最亲近的人。
“肖白,你不觉得太过设防的人其实很可悲吗?”
“谁说不是!左幽,元蓝心中最羡慕的可能是你。”
“我有什么好让人羡慕的。”
“呵!”肖白笑笑,“你比她们真实、简单,她们活得太累太假。”
“这算骄傲吗?”她仰头问。
“算啊!”肖白微微对她扯开笑颜。
出院的那天是个雨天。沙沙的雨声,听起来好凄凉。从现在开始,每下一次雨,天就冷一次。不久,北京就要下雪了。
左幽不好意思再麻烦苏雯,肖白说狗仔队已撤离那座公寓,她决定回家休息。路上,她请出租车司机弯进小街,找到修锁的小贩,请他过去再换换锁。
“小姐,我记得你,你上次不是和一个穿制服的高个男子一起来的么,我刚帮你换过锁,锁坏了?”
“不是,我把钥匙弄掉了,心里不放心,再换一把。”她随意搪塞了个理由。
“哦,这样呀!”
小贩信了,跟着她上车。一出电梯,左幽呆住了,门竟然开着,她胆怯地不敢上前。
“天,小姐,要不要报警?”小贩也紧张起来。
“等会,你陪我一起进去。”她颤抖着语音,悄然朝里探了下头,正对端着果盘的裴凌帆。
左幽僵住了。
他是裴凌帆吗?脸庞比较瘦,下巴还有胡渣,眼窝深陷。“幽幽,你回来啦?”裴凌帆一把抓住她,就往怀中拥。
“哈哈,原来是你老公呀!这下不用换锁了吧!”小贩大笑着说,“那我走啦!”
“等下,我……还是要换锁。”
“不换了,谢谢师傅!”裴凌帆掏出钱夹,抽出一张递给小贩,“这个给师傅打车。”
“呵,谢谢!”小贩弯起笑眼,不忘给二人带上门。
左幽无力地闭上眼,不想喝裴凌帆争论,“你……怎么会在我家中?”
“我每个周末都住在这里。你走了一个多月,没感到家里还保持得和从前一样吗?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
“你在这里住了一个月?”左幽愕然地瞪大眼,怪不得肖绢能打听到她。
“嗯,我不想另外租房。在这里,我想你有一天总会回来的。你不接我电话,躲着我,生病了也不要我管,我能怎么办呢?幽幽,我想你,发疯似的想!”他突然低头吻住她的唇。
“凌帆,不可以,不可以!”她挣扎着,哀求着,裴凌帆不依,用力地吻着她gān涩的唇瓣,侵入她每一寸的感官知觉,粗嘎地吼着:“我可以,可以,我爱你,爱你,幽幽!”
他急不可耐地想探求得太多,手从她的外衣下穿进去,隔着毛衣,抚摸上她的胸部,气息急促地粗重起来。
左幽身子一颤,仰首看他,泪悄悄地从眼眶中滑下,不舍地凝视着他憔悴的面容,“凌帆,你……如果要,我都给你,什么都给,身子也给,心也给,可是……我还是不能和你结婚。”
“为什么?”裴凌帆身子一紧,松开了她的唇,手从外衣里抽出,轻柔地替她整理好衣衫。
“凌帆,我们真的没有明天。现在,出于爱,你可以和我结婚,可是……太多太多的家庭压力会让我们喘不过气来,我们会相互埋怨,会吵架,接着,就连我们之间可怜的qíng意也会消逝的。”
“不会,永远不会,幽幽,和你结婚,我就会成了一个无用的男人吗?你错了,我不会,裴凌帆还是裴凌帆。”
“凌帆,你现在的一切是别人奋斗几十年都达不到的,你不明白吗?你和我结婚,不会成为一个无用的人,但也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你施展不出你的抱负,到头发苍白时,你也许会混个一官半职,但那又怎样,在应酬和开不完的会议中,虚度着光yīn,那是你要的生活吗?凌帆,你不是这样的。我渴望你成为我的骄傲,在很久很久以后,在电视屏幕上看到你,我会蓦地想起,这个男人曾经深爱过我,他给过我虚度温馨的回忆。凌帆,这些就足够了。”
“幽幽!”他悲痛得不得不承认她讲得很对,他有远大的抱负,也有理想,他没有她想得那么远那么多。
“不要那么贪心,凌帆,事业和爱qíng不可兼得。要这样想,遇到我,已经是上天对你的厚赐了。”她仰头,闪耀泪光的明亮眼眸发出柔qíng。“回家去吧,你的家人在等你。都这么大年纪,玩离家出走太没创意了。”
裴凌帆双手收紧,牢牢地围住她,沙哑地呢喃,“幽幽,为你我可以舍下一切的。平凡也幸福,我无所谓。”
“我有所谓,我不想你日后后悔。原谅我自私,我想把我们的爱装在一个保鲜盒里,不是说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吗?我们是因为责任而分手,那么在我们彼此心中的爱,永远不会随时光流逝,永远不会被柴米油盐冲淡。若gān年之后,你最爱最爱的人是我。”左幽轻笑地凝视着他。“如果能在这几个月遇到一个不错的男人,而他愿意娶我,我也选在元旦结婚,和你同一天,凌帆,那样就等于我嫁给了你。”
裴凌帆彻底地楞住,脸部表qíng保持不动,直愣愣地看她,“幽幽,你愿意嫁别人也不愿意嫁我?”
“凌帆,是的,我爱你,可是我不嫁你。”她不想他失去理想,也不愿伤害肖绢。“听我的话,回家去,把我的爱刻在心里,我也刻下你的,我们订个来生的誓约。”
“哪里有来生?”裴凌帆表qíng僵硬得如同被判刑的人。
“有梦也甜蜜。”
“幽幽,如果不能同一天结婚,我结婚那天,你要来,我看着你,就当……我和你结婚了。”
“好,那记得给我寄请帖。”
“幽幽,你不能这么大方的!原谅我带给你这么多的痛苦,让你流泪,我本意……”
“你本意是为了爱我,你没有错。”她按住他的唇,替他说。“现在,凌帆,不要讲话,吻我,然后回家去!”
她缓缓闭上眼,仰起头,她感到裴凌帆温热的唇贴下来,她尝到了咸湿,尝到了浓浓的血腥味,泪融着血,生疼生疼的,而她象麻木了,她任他索求,任他撕咬。
很久,她听到门“啪”地一声轻响,屋中变得空dàngdàng的了,她颓然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从此后,她的生命里再也没有裴凌帆这个人了。
一个人的假期很无聊,也很寂寞,电话也没一个,她像被这个世界遗忘了,除了闷睡又能gān吗?睡到下午,她下了chuáng,觉得jīng神还不错,给自己冲了杯牛奶。
喝牛奶的时候,蓦地想起很久没去梦想琴院。琴院是在十月开张的,北京许多音乐要人都去捧场,可惜迈森没能来亲自剪彩,他当时在维也纳音乐季演出。
听汉斯说,学院一开学,报名的学生人满为患,不得不分白班和晚班。
她送了个花篮,在琴院里坐了会就回来了,记得那天还是裴凌帆送她来的。
没事,去琴院转转,打发时光,也当散心,左幽突然决定。
琴院里飘dàng着悦耳的琴声,几个班正在上课,练琴室里,学生们非常认真地练琴,外籍教师用蹩脚的中文细心地在一边指点着指法和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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