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星原笑了笑:“取保候审了,打了个申请才放我出行的。”
她有点意外:“你这情况,保释有点难吧?”
“嗯,所以付出了一点代价。”
“什么代价?”
“香庭的股份,全交出去了。”
林深青一下子坐了起来,提高了声惊道:“这叫‘一点’代价吗?”
贺星原笑着看她:“跟能够和你在一起相比,不就是‘一点’代价吗?”
林深青恨啊,扶着腰说:“那你现在这是一分资产都不剩了?”
他点点头。
“私房钱呢?”
“也都冻结了。”
“……”
林深青默了默,抹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沉痛道:“所以当初你说回西城,让我养你,是真的。”
他点点头:“是啊。”
“那你特意练好肌肉,打赤膊在我跟前晃,刚才又哼哧哼哧耕耘这么久,都是为了求我包养你?”
他恬不知耻地笑:“嗯,你满意吗?”看她一脸痛心,他坐起来把她抱进怀里,“我还学了做饭,洗碗、洗衣服这些也没问题,接送你上下班当然也是一定的,不过就是得用你的车了。”
敢情这一个月,他就是苦练傍身技能去了。
林深青望望天花板:“那能怎么办,不满意也退不了货了呀。”
贺星原笑了笑:“晚上想吃什么?”
“不是学了做饭么,做几个家常菜给我吃啊。”
“好。”他应下来,看她迟迟没有反应,低咳一声,“那你要给我钱,我才能叫季四去买菜。”
林深青一噎,然后认命地点点头,起身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来,拿着姐的卡,随便刷。”
*
贺星原还真没跟林深青开玩笑。
油焖笋、水煮娃娃菜、宫保鸡丁、玉米排骨汤,三菜一汤有模有样。
虽然不是什么高级料理,并且羊毛出在羊身上,林深青还是吃得挺感动的。吃完以后眼看还剩半锅汤,见贺星原想倒,立马阻止了他:“放冰箱,明天热热接着喝。”
“干嘛这么……”
“节省”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贺星原就点点头,觉得自己眼下并没有资格说出这句话。
不过——
他想了想说:“吃剩菜对身体不好。”
“那我现在喝。”林深青铁了心为今后艰苦拮据的日子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
贺星原怕她喝撑了,给季四拿了一碗去,自己也替她分担了一碗。
喝完以后两人都有点站不起来,不知何苦。
最后谁也没能洗得动碗,出去散步消食了。
两人共用一条围巾,缠得密不可分,在小区里遛了一圈。贺星原搂着林深青,问她:“不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她觑觑他:“你要是想说,还用得着我问么?”
贺星原笑着默认了,过了会儿说:“等尘埃落定了会跟你说明白的。”
林深青虽然不清楚具体,大致也能猜到其中玄机,知道他不说是为她好,免她受牵连。万一警方调查到她身上,她什么都不知道,那才是最安全的。
所以她也不多追究,只说:“在那之前,你给我乖乖把失眠症给治好了。最近我不在,睡眠怎么样?”
贺星原老实答:“不太好,你走以后没几个安稳觉……”
他这么大大方方地说着让她担心的话,倒是叫人意外,林深青瞥瞥他,等他的下文。
“所以今天开始,把这一个半月的治疗次数补补?”
她狠狠踩他一脚:“四十五次,这么能补,你当我女娲补天啊!”
“是这么回事,女娲不是造人的么?”
“我看你没钱了,脸皮也跟着没了!”
贺星原笑着从背后抱住她,一路蹩着脚,别别扭扭地跟她一起回了家。
一看“田螺姑娘”季四已经把碗洗好了,贺星原打算把“女娲补天”的事付诸实践,撺掇她天气冷,早点进被窝。
林深青不上他的当:“今天超负荷了,休想。”
他抱着她发笑:“谁规定的负荷?”
“当然是医生。”
“何钰松说的?”
那倒不是。她还不至于跟人家聊这种私事。
林深青唬他:“是啊,何医仙的话得听吧。”
贺星原摇头不信:“你现在给他打电话,他要是说过这话,我就听。”
她不肯打:“人家没有夜生活的啊,这种时候打扰他。”
“那你就听我的。”
林深青给他磨烦了,心想是个医生一定都不会赞成纵欲过度,干脆真一个电话拨了出去,摁到免提叫贺星原好好聆听教诲。
电话很快被接通。
林深青说:“何医生,在医院值班吗?忙吗?”
何钰松那边挺安静,说:“没,今晚在家。”
“哦,那我请教你个事啊。”
“你说。”
她清清嗓子,刚要问,忽然听到电话那头传出一个年轻的女声:“小叔,吃草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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